第六十三章：间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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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仔细想想，还是点头道：“嗯！”</p>

“那便去吧。”</p>

“待会儿见！”清禾露出微笑。</p>

等一会儿出来，她相信自己可以调整好心态，让气氛重新回归自然。</p>

清禾伸出手，碰触了那只翩翩起舞的晶蝶。</p>

*</p>

她听见耳边水流滴答声。</p>

空旷清远的回声，还在玉露池。</p>

她睁开眼睛。</p>

池边空无一人，冰案、琉璃盏、与她交谈的祓神均已不在。</p>

玉露池里静悄悄的。</p>

“祓神大人？”她试探呼唤。</p>

她才不信祓神今晚的记忆碎片，就是空无一人的玉露池。</p>

她目光私下逡巡，最后走到池边。</p>

没来由的，她觉得池中有什么在意——</p>

她发出短促惊呼。</p>

池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攫住她的手腕，将她向下一拽。</p>

清禾猝不及防，跌入池中。</p>

“祓神大人？”</p>

清禾从水中冒出头来，拨开自己湿发，望向身前之人。</p>

在她来此处之前，祓神竟是一直浸在池水之下，黑发如海藻般在他身下蔓延散乱，越发显得肤白如雪，眉眼阴郁俊美。</p>

祓神冷淡地注视着她，没有开口，</p>

清禾心跳短暂的乱了一拍。</p>

神灵此刻散发的，淡淡冷漠狂气，准确无误地戳中她的点。</p>

不愧是祓神大人，美貌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p>

欣赏完美貌后，她问道：“您不开心么？”</p>

祓神只是瞥她，并不言语。</p>

“是我现在能为您开解的么？”</p>

“若不能呢？”祓神道。</p>

“那就只好坐着陪陪您啦。”清禾无奈道，“我在这里留的时间不多，等一会儿就回去。”</p>

说着，她压低声音，好奇张望：“碎片世界的我呢？”</p>

“我在等你。”</p>

“嗯？”清禾不解。</p>

祓神淡淡道：“所以她不在。”</p>

“碎片世界没有我么？”</p>

祓神望着她，忽然轻嗤。</p>

“你是真笨，还是在装傻？”</p>

“那可能是真笨了。”</p>

被祓神这么说，清禾情绪中的低落终于泛上来。</p>

不好在现实中诉说的言语，在碎片世界中，可以没那么多顾忌。</p>

“我以后对您，会恭敬的。不那么自以为是了。”</p>

“今晚你在不开心这个？”</p>

“没有不开心，其实今晚已经很可以了。”</p>

她也不懂自己在不满意什么。</p>

神灵闻言，分明清禾有些沮丧，他却淡淡道。</p>

“那可能，你比他却要再聪明些。”</p>

“嗯？那您给我讲讲，问题出在哪里，可以么？”</p>

“不可。”</p>

清禾：？？？</p>

“行吧，您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p>

池中波光微漾。</p>

然而。</p>

或许某些问题的答案，本就并非言语。</p>

而是行动。</p>

“因为。”</p>

神灵平静开口。</p>

“不想让他罢了。”</p>

他抬手，清禾手中一沉，竟又多出了那只盛满甘甜汁液的琉璃盏。</p>

不过这次是菠萝的甜味、</p>

“尝一口。”祓神道。</p>

“这是……”</p>

“不是不开心么？尝尝。”</p>

小姑娘瞧了瞧他，还是乖乖捧起琉璃盏，品尝了一口。</p>

但她才刚刚放下琉璃盏，便见神灵倾下.身，向她靠近了些。</p>

长发纷纷向她垂落，如铺天盖地的，绵密的黑色蛛网。</p>

祓神按住她的手，将杯子凑到自己唇边，浅浅啜饮。</p>

清禾呆住了。</p>

祓神的手，此刻桎梏压着她的手背，两人均是湿发，仪容不整，画面说不出的旖旎侈糜。</p>

但这种亲昵姿态都暂且不说了。</p>

问题是，他此刻唇瓣接触的位置，就是她刚才用过的地方呢？</p>

但她这一愣，已然错过了最佳劝阻时机。</p>

神灵喉结上下滚动。</p>

琉璃盏杯壁压入柔软的唇肉，留下一道暧昧的凹痕。晶莹的水液沿着相接之处流入神灵唇舌，令祓神缺乏血色生气的唇瓣多了几分莹润诱人。</p>

他按住清禾的手背，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带着她抬起手臂，方便他更好饮用。</p>

她近乎头脑空白地，看着神灵垂下眼睫，安静从容地就着她的手，将盏中汁液一饮而尽。</p>

“祓、祓神大人……”</p>

祓神与她的体型差，能让神灵轻松将她圈在怀里而丝毫不显得狼狈。</p>

神灵抬起眼睫，姿态平静。</p>

“还苦么？”</p>

她本能摇头：“甜。”</p>

他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现在听懂答案了么？”</p>

“嗯？”小姑娘呆呆望着眼前俊美淡漠的面容。</p>

“没听懂也好。”记忆碎片中的祓神并不强求。</p>

“但、您为什么要专门这么做？”</p>

记忆碎片中的祓神，却要比现世的他坦率多了。</p>

“因为我在等你。”</p>

“不只是我，所有碎片中的我，此时此刻，都会这么做。”</p>

当那黑色长发结成的蛛网将要再度缠缚住清禾时，碎片再难维持住，世界破裂。</p>

*</p>

“开心了？”</p>

清禾睁开眼，瞧见眉眼微冷的祓神。</p>

她低声道：“现在可能没那么开心了。”</p>

祓神：……</p>

“我大略知道，你想要什么了。”</p>

祓神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道：“虽是失败者，但奋力之下，偶尔亦有可取之处。”</p>

“我都还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呢。”清禾嘟囔道。</p>

祓神道：“要去识海瞧瞧么？”</p>

清禾望向他，疑惑：“为什么突然去哪里？”</p>

“去研究一下，为什么荔枝是苦的。”祓神淡淡道。</p>

清禾没想到祓神还在关注这个点。</p>

“其实也……”</p>

“来吧。”祓神平静陈述，“这很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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