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循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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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浔会用的语言不少，但水平都不是很顶尖，后来男神开发glax，成为了他心爱的语言，其它语言的使用强度全部降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对c一无所知，相反，敲多了代码以后，无论入门什么语言，都不是难事。</p>

如果“helloworld”就能说是达到了炼气期，那么，显然其它操作也能推进任务进程。</p>

他开始尝试简单操作。</p>

赋值，进度百分之五。</p>

简单判断，比较三个数字的大小。</p>

进度到了百分十。</p>

简单循环，连加和阶乘。</p>

进度到了百分之十五。</p>

数组，二十。</p>

函数，直接跳到四十。</p>

指针，六十。</p>

最后，进度条停在百分之八十，不动了。</p>

难道基础操作已经不满足它的要求？</p>

林浔深呼吸一下，迅速编了一个简单的扫雷游戏。</p>

编完，进度没有涨。</p>

他于是打住了想要编个爬虫的心思——看来要从炼气到筑基，需要的还是基础型操作。</p>

林浔开始思考。</p>

如果他遇到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在这个问题解决前，他是不愿意睡觉的。</p>

他把c语言的那些基础指令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又尝试了一些，进度终于走到了百分之八十五。</p>

林浔蹙眉，继续思考。</p>

就在这时，机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精神力即将耗尽，系统关闭，再见。”</p>

眼前一黑，林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p>

他再闭上眼睛时，那个空间已经不见了。</p>

困意涌上来，提醒他，自己是一个昨夜通了宵的人。</p>

他意识都有点模糊了。</p>

这算不算是“精神力耗尽”？</p>

林浔还在努力想着，下一刻就陷入昏睡当中。</p>

早上八点，闹钟响。</p>

林浔爬起来，洗漱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客厅书堆里找书。</p>

王安全在沙发上打游戏，问：“你找什么？”</p>

林浔拿书在他对面坐下：“找到了。”</p>

“行啊，浔神，”王安全瞅了一眼封面：“返璞归真了？”</p>

林浔拿的是一本蓝皮书，书名《cprimerplus》。</p>

——c语言经典教材，至今已经修订到第十版。</p>

他正浏览着目录，忽然听见拉动行李箱的声音。</p>

对面的房间门开了，一个面色憔悴的青年戴一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这人走出来，将行李箱拉到了门口。</p>

“我要搬走了。”那人道。</p>

林浔不知道这人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房东喊他小陈。</p>

小陈是他们的室友，好像是个家。</p>

当初林浔和王安全、赵架构毕业后，就开始搞“洛神”——既然要自己搞公司，那就得租房子。这座城市寸土寸金，最终确定在现在这栋老式居民楼的第三层。</p>

四室两厅——是合租，林浔自己一间卧室，安全和架构各自一间，剩下一间住小陈。</p>

他们三个是程序员，而人家小陈搞高雅艺术，想想就合不来。小陈又不说话，于是同居一年半，也就混了个眼熟。如今小陈要走，也没什么话可说。</p>

但是，如果不说话，气氛又很尴尬。</p>

就听王安全问：“怎么要搬了？”</p>

小陈：“换个环境。”</p>

说罢，林浔见他似乎往客厅左侧竖着的几块白板上看了一眼。</p>

——这几块白板是林浔三人的共同财产，用来即兴演示算法和画程序框图，每天...都写满奇形怪状的公式。</p>

林浔：“……一路顺风。”</p>

小陈“嗯”了一声，拉着箱子就走了。</p>

王安全拿胳膊肘碰碰林浔：“他是不是觉得咱们这个环境不适合他创作？”</p>

林浔瞧着白板上的公式和代码：“可能还会扼杀他的灵感。”</p>

王安全也看白板，做沉思状：“那确实，他得跟别的作家住一块。然后他们也有白板，白板上写啥？”</p>

林浔：“写诗吧，一行白鹭上青天。”</p>

就听王安全道：“你能不能有点文化？起码得是‘春花秋月何时了’。”</p>

赵架构边搅牛奶边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们，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迷惑：“为什么你们的中文水平还没有我高？”</p>

他不等王安全辩解，就看向林浔：“你好点了吗？”</p>

林浔：“算是好了。”</p>

他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赵架构身上。</p>

昨天进入了那个奇异的空间后，程序界面就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消失了，他的世界恢复正常。但是，当他集中注意力凝视一个人的时候，界面就又从这人身上浮现出来。</p>

——这就是那个什么“引气入体”的效果吗？</p>

赵架构坐到王安全，推了推他：“安全，你又胖了，不用java的后果。”</p>

王安全：“我秃了吗？”</p>

赵架构打量了他一会：“没有。”</p>

王安全惬意靠在沙发背上：“那就行，人生苦短，我用python。”</p>

人齐了，那就说些正事。</p>

王安全和赵架构拌完嘴，看向林浔：“所以说，你想答应东君的那二十万，给他百分之五股权。”</p>

林浔：“他说，他相信我们能带来不可预估的收益，你应该知道，如果这句话是东君在说……”</p>

王安全：“脑残粉的悲哀！”</p>

林浔笑了一下，然后抱臂正色道：“现实就是我们确实需要钱。拿到二十万之后，我们马上可以另外雇一个程序员敲代码，把框架完善起来。一个月后是科技博览会，只要我们能把洛神彻底做出来，在博览会上展示好，就有可能拿到另外的融资，然后走上正轨。”</p>

“你说的也很对……”王安全面色很苦闷：“但是，你看，咱们努力了三年的成果，最后东君就开价二十万？以你的作风，你不觉得很不甘心吗？”</p>

“我们的工作，确实远远不止二十万，”林浔说：“等我们有了成果，东君就会发现那二十万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他会知道当初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p>

王安全看向赵架构：“你来，我没办法和脑残粉交流。”</p>

赵架构：“我也喜欢东君。安全，你想，别家的股东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顶多有一个‘银河集团’的名字。而我们的股东是东君，东君个人，东神！这很有面子，何况我们又确实很缺钱。”</p>

王安全举手投降。</p>

少数服从多数，决议通过。林浔拿起手机，东君给他留下了一个号码，说随时可以联系。</p>

正要拨打，敲门声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