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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p>
客厅里有短暂的安静。</p>
连帅帅都被寇老二的这声真诚的疑问给问得没有了声音。</p>
全家都一块儿看着寇老二手里的那个保温杯。</p>
“拿错了？”寇忱有些难以置信,转头看着霍然问了一句。</p>
“不能啊，”霍然说,“我看着放进去的。”</p>
寇忱看着寇老二。</p>
“这个狗……”寇老二皱着眉，继续看着保温杯。</p>
“我看看，”霍然一听这三个字，就知道杯子没拿错,不会有第二个抱着狗的傻子拿自己照片往保温杯上印了，他一把抢过寇老二手里的杯子,“这应该……”</p>
杯子上转圈清晰地印着寇忱和帅帅的照片。</p>
“我看！”寇忱抢过杯子,只看了一眼就把杯子杵到了寇老二眼前，“不是我说,您是亲爹吗？”</p>
“我是不是亲爹得问你妈，”寇老二不急不慢地说着,又接过了杯子，继续盯着看,“你妈同意我不是亲爹，我就不是亲爹。”</p>
“寇忱你什么意思啊？”寇妈妈立刻对寇忱进行了质问。</p>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能不要总一句话就被他牵着走了吗,”寇忱说,“过过脑子！”</p>
“我一句话就能牵着他走！”寇妈妈说完指着寇老二,“烟掐了！”</p>
寇老二看着她。</p>
过了两秒之后,叹了口气,从烟灰缸里把之前掐灭的烟拿起来重新又按了两下。</p>
“看到没！”寇妈妈说。</p>
寇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是冲她抱了抱拳。</p>
“这是你吧？”寇老二终于对杯子上的照片辨认完毕，“是不是用你姐那个美颜相机拍的？”</p>
“没啊,”寇忱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你到底什么眼神儿啊？”</p>
“我看看！”寇潇走了过来，拿过杯子，跟老杨还有寇妈妈一块儿看了看，然后寇潇发出了感叹，“我弟用不着美颜，本来就这么帅。”</p>
寇老二对于大家都能一眼认出这是他儿子表示不服，又拿回了杯子：“我主要是……你这个脸突然变鼓了……你看，印在杯子上，多少有点儿变形……”</p>
“这个是我自拍的，”寇忱说，“我自拍的设定是镜像的，就你可能看得不习惯？”</p>
寇老二没有说话，还是看着杯子上的照片。</p>
寇忱大概是有点儿没底，一直盯着他的反应。</p>
霍然也一块儿盯着，毕竟寇老二的脾气是寇忱脾气的师父，如果不满意，突然拿起来往寇忱脑袋上砸一下也不是没可能。</p>
而且这杯子审美还跑偏。</p>
“说起来啊，我都没看过什么你的照片，”寇老二突然开了口，语气有些惆怅，“小时候拍过不少，那倒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儿子。”</p>
“多小啊？”寇忱问。</p>
“也就小学吧，”寇妈妈在旁边说，“你初中以后也不愿意拍照了嘛，家里相册什么的都是小时候的。”</p>
“也不是不愿意拍，他成天自拍也没少拍，”寇潇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他主要是不乐意跟你们拍。”</p>
他应该主要是不乐意跟寇老二拍。</p>
霍然看着寇忱的表情，感觉他突然进入了感伤的状态里，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p>
“然然你……”寇忱突然看着霍然。</p>
霍然连一秒都没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相机打开了。</p>
“笑一个。”霍然举起手机。</p>
寇老二举起了杯子，又看了一眼，转了转杯子，把寇忱的脸转到了正面。</p>
“这个就不用举着了吧，看着显傻。”寇忱说。</p>
“你懂屁？”寇老二瞪他。</p>
“行吧。”寇忱点头，冲着镜头呲了呲牙。</p>
“你平时也不这么笑啊……”霍然叹气。</p>
“赶紧的！”寇忱呲着牙，“爸笑一个。”</p>
“有什么可笑的。”寇老二举着杯子绷着脸。</p>
“笑一个！”寇妈妈在旁边说，“你收到你儿子的生日礼物就板个脸啊？”</p>
“行行行，”寇老二看了看寇忱，转过脸的时候呲着牙问了一句，“行吧？”</p>
寇潇躺沙发上笑得不行：“你俩这是让人拿枪指着呢！”</p>
“快拍！”寇忱呲着牙瞪眼冲霍然说。</p>
霍然对着快门啪啪啪地点了好几下：“好了。”</p>
“发我。”寇忱拿出手机。</p>
“你也给我发一个吧，”寇老二看着他的手机，“我也存一张，省得以后不认识。”</p>
寇忱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p>
这张呲牙笑拍完之后，寇老二很愉快地拿着杯子去洗了洗，然后把茶壶里的茶都倒了进去，喝了一口，发出很享受的一声叹息：“啊……”</p>
“怎么样？”寇忱问。</p>
寇老二看着杯子上的照片，又来回看了看杯子，最后叹了口气：“寇忱这个审美到底随谁呢？平时穿衣服什么的不是挺潮的吗？给我买个杯子硬是买出八十年代的错觉了。”</p>
“你懂不懂啊！”寇忱喊了起来，“这个杯子多有意义！又好玩！还帅！”</p>
“霍然你没给他把把关？”寇老二看着霍然。</p>
“啊？”霍然突然被点名，愣了愣才迅速回答，“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又有意义，又好玩……还帅。”</p>
“违心，”寇老二说，“他是给你钱了，还是威胁说要打你了？”</p>
“没。”霍然笑了起来。</p>
“说实话，你寇叔罩你呢，”寇老二说，“寇忱在我跟前儿不敢放肆。”</p>
霍然看了寇忱一眼：“真是实话。”</p>
寇忱得意地一挑眉毛：“听到没！”</p>
“你这朋友没白交。”寇老二做出了总结发言，然后威严地拿着那个杯子上楼去了。</p>
走到一半又停下来，指了指茶几上的书：“那个拿过来，我一会儿翻翻。”</p>
寇忱马上过去拿了书，双手捧着递给了他。</p>
“你可以去打工了，”寇老二接过书，“给我攒北大的学费。”</p>
“没问题！”寇忱打了个响指。</p>
霍然正要把手机放回兜里，手机响了一声，魏超仁发了消息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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