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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p>
寇忱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大夫开了两盒不知道是消炎还是什么的药，他俩拿了就完事了,过几天来拆了线就行。</p>
“回去拿车，再去图书大厦拿书，”寇忱计划着，“然后回家……本来礼物还想先藏两天的,也藏不了了，就今天给他吧。”</p>
“车要不就先不拿？”霍然有点儿担心,“你这脑袋能开车吗？”</p>
寇忱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觉得开车跟脑袋有什么关系啊？”</p>
“头盔啊，还有吹风啊。”霍然说,“而且你刚被砸完，会不会还有点儿晕,万一开一半的时候晕了……”</p>
“你只要不往我身上瞎摸，我就不会晕。”寇忱说。</p>
“我……”霍然迅速用余光往四周瞟了一圈,寇忱这话没收着声音，他怕被人听到。</p>
“走。”寇忱一搂他肩膀,“先去旁边买件衣服,我刚照镜子了,这血我爸是吓不着,回家我妈和寇潇看了肯定要喊。”</p>
“好。”霍然搂住他的腰搓了搓。</p>
“我刚说完！”寇忱喊。</p>
“你开车了吗？”霍然问。</p>
“……行吧。”寇忱啧了一声。</p>
他俩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件t恤,带血那件霍然要了个袋子装上了。</p>
“扔了吧。”寇忱说，“那血是不是洗不掉了啊。”</p>
“洗不掉也留着啊，做个纪念,”霍然做了个打开盒子的动作，把衣服放了进去，“今天，打架王寇忱全程逃跑，被人砸破了头，和爸爸在医院喜极而泣……”</p>
“喜什么极！我被开瓢了！”寇忱说。</p>
“喜没喜极你俩自己知道。”霍然笑了笑。</p>
寇忱这次没有反驳，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就往前走了，步子很轻快。</p>
在图书大厦拿了书之后，寇忱拿着车钥匙冲霍然晃了晃：“会开吗？”</p>
“怎么？”霍然看着他。</p>
“就问你会不会开！”寇忱说。</p>
“会，”霍然说，“但是平时我也没机会开，哈雷我更没开过了。”</p>
“慢点儿开，我给你指路，走人少的路，稍微绕一点儿，”寇忱说，“我想体会一下坐后头什么感觉。”</p>
“你是不是脑袋不舒服？”霍然盯着他。</p>
“没。”寇忱说。</p>
霍然不太相信，寇忱的回答太简单了。</p>
他犹豫了一下：“行。”</p>
车他是会开的，小学的时候他就会开老爸的摩托车了，只是从来也没开过哈雷，不这……他其实还挺想开一下玩玩的。</p>
霍然拿过钥匙跨上了车，看了一下油门刹车和灯什么的位置，然后看着寇忱：“我先到停车场开一圈儿，适应一下再过来接你。”</p>
“嗯。”寇忱拿出了手机。</p>
霍然开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他还拿着手机，正面对着霍然拍着。</p>
“帅吗？”霍然把车开到他跟前儿停下，腿撑着地。</p>
“太帅了，”寇忱说，“现在就想把你按床上亲一通。”</p>
霍然叹了口气：“脑袋都这样了也不能阻止你想这些吗？”</p>
“我都这样了，你该想不也还得想么，”寇忱上了车，在后头搂住了他的腰，小声说，“是不是啊小然然。”</p>
“坐好，”霍然冷酷地说，“为了您的安全，请双手握好，别瞎摸，嘴离我耳朵远一点儿。”</p>
寇忱在后头笑得不行。</p>
霍然冷酷地绷着脸把车开了出去。</p>
按着寇忱给指的路，霍然开着车走了一条绕远但是没什么人车也少的路。</p>
“不知道这条路吧，”寇忱很得意地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土生土长的本地人。”</p>
“你是不是成天没事儿就满城跑，”霍然说，“寂寞的外地人。”</p>
“你说对了，”寇忱笑了起来，“就是寂寞。”</p>
霍然一听他这话，突然有些心疼，往寇忱搂着他的手上摸了摸。</p>
“现在不寂寞了，因为有你了，”寇忱说，没等霍然在既感动又肉麻中找到合适的话来回应，他又说了一句，“我就奇怪了啊，怎么我开车你摸我，你开车还是你摸我？”</p>
“滚！”霍然骂了一句。</p>
寇忱一通狂笑。</p>
回到寇忱家小区，还没拐到他家那条小岔路，就看前面飞奔而来一条巨大的狗。</p>
“我靠，”寇忱马上吹了一声口哨，“我的帅！”</p>
帅帅叫着跑了过来，霍然赶紧放慢了车速，帅帅围着车来回转着圈儿，哈哧哈哧的看样子要是车停了，它能马上跳上来。</p>
“帅！回去！”寇忱喊了一声，帅帅马上转身往回狂奔，他又喊了一句，“冲啊——”</p>
寇忱很兴奋，霍然能感觉得出来。</p>
虽然他应该并不愿意被人感觉出来，会不好意思，就像在医院，他不愿意被霍然看到他哭了一样。</p>
所以霍然没有多说，只是跟着一块儿傻笑。</p>
车刚在院子门口停下，后面就有人按了一声喇叭，回过头的时候，霍然发现是老杨和寇潇。</p>
“你俩回来了？”寇忱愣了愣，“你俩不是要浪一天的吗？这才几点啊。”</p>
“问我？”寇潇下了车，“爸给我们打电话，让马上回家，订个蛋糕，说是你要给他提前过生日！”</p>
“……我？”寇忱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说了要给他提前过生日啊？”</p>
“他打电话就这么说的，下午的饭都订好了，让人送家里来，”寇潇说，“你还知道他生日了？”</p>
“就那天看了一眼他身份证，”寇忱下了车，一边摘下头盔一边说，“我就顺便给他买了礼物……”</p>
老杨猛地从驾驶室里探出了头，跟寇潇同时喊了起来：“你脑袋怎么了！”</p>
“没怎么。”寇忱有些尴尬，不耐烦地摆摆手。</p>
“让人开瓢了？”寇潇难以置信，扑过来捧住了寇忱的脸，“寇家小儿子让人给开瓢了？打架打了十几年，你还没伤过脑袋呢！怎么回事！”</p>
“谁干的，”老杨下了车，把车门一甩，“我给你找回来。”</p>
“你俩差不多行了啊，”寇忱拍拍霍然，“你跟他们说，我不想说了。”</p>
“……我啊？”霍然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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