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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声询问,更没有大发雷霆。她默默地提起暖水壶走向宿舍的另一侧,用拿着杯子的手拉开yAn台门。她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就像知道太yAn会从东边升起般稀松平常,她的表情没有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
咕咚咕咚,大量的W水涌进洗脸池,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涡流中心有东西在蠕动。
经受霸凌的过程被目睹,却从未得到帮助,这会是她的执念吗。还是说,她只是希望有罪者受到相应的惩罚?
……
提着暖水瓶回到宿舍的她,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sE。人形不知去向,而桌上放着一瓶未曾开封的瓶装水。另一名室友已经从床上爬了下来,坐在桌前玩着手机。
“这是……你的吗?”她试探着问道。
“给你的。”得到一个简短的回答。
“给我……”她有点受宠若惊。
“我把那混蛋对你做的事跟导员说了,她被叫去谈话。”室友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偶尔试着反抗一下如何?一直忍气吞声多累啊。”
“我从小到大都这样。”她苦笑了一下,“已经习惯了。”
“太不公平了,你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室友转过身去,“我去吃饭啦。”
宿舍门被拉开,午后强烈的yAn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个……谢谢!”她如梦初醒般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喊。
流T般的炫目光芒充满了整间屋子。
我们站在出租屋的卧室前,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门。
淡蓝sE的荧光在脚下明灭。
“第四次……”佩缇掰着手指计算次数,“前辈,只是种可能X哦……咱们会不会已经见过了她的执念,却出于主观原因,理解错了呢。”
“恐怕不是。”我摇摇头,“每次引起她情绪波动的东西都是特定的事件,而非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可以说,她是在用什么都不深入思考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内心。”
“也就是说……照她的X格,只要解决了事件本身,相应的执念也就会立刻消失。”佩缇恍然大悟,“前辈好厉害,换我肯定想不到从这个层面分析问题。”
“行啦行啦。”她就这张嘴甜,努力地忍住把骄傲表现在脸上的冲动,“接下来能做的,也就只有向前一个个排查令她情绪大幅度波动的事件了……这恐怕会是场劳心费神的持久战。”
人类认为教育是最伟大的事业。教书育人者诚然值得尊敬,但若以其为理由推行教条主义,打压后生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则是莫大的罪过。遗憾的是,在优秀学生与听话学生被划上等号的今天,这一行为受到的赞誉远远大于谴责。
坐在讲台上的佩缇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她在想什么。
“讲台可不是用来坐的啊。”
“安啦,又没人能看见。”
正如佩缇所说。课间休息时间,学生们三五成群,在教室各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笑——然而,没有一个小团T的谈话内容能被分辨。无论是讲台上试图用额头顶着三角板保持平衡的佩缇还是坐在教室最前排孤身一人的她,都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突然,教室前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模糊,戴着眼镜的中年nV人抱着一沓作业本走了进来。说笑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巨大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上课,都回座位。”nV人将作业本朝面前一扔,纸摞穿过佩缇半透明的身T落在讲台上,激起猛烈的飞尘。厚重眼镜片闪出的寒光倒映出教室每一个角落的景象,仿佛夹在那金丝圆框中间的东西并非透镜,而是刷上了厚厚一层水银的镜面。
那双眼睛如黑暗海面上空的探照灯般扫过在场每一位学生的脸——之后,像是预先设定好一般停在她的身上。
“站起来。”nV人甚至懒得叫她的名字。
坐在最前排的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数十双眼睛瞬间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去,芒刺般的视线像极了被磁极x1引的铁砂。如果目光有温度,那暴露在众人视野之中的她恐怕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我问你,作文用什么T裁写容易拿分?”
“……议论文。”声音很低却没有包含一丝犹豫,想来她已经习惯了被如此对待。
“那你写的是什么?”
“短篇。”
“短篇,呵,短篇!”nV人用指节猛烈地敲击着讲台上的纸摞,仿佛只要再用力一些,愤怒就能通过震耳yu聋的响声传导到她的脑门上,“说多少遍才能听懂,你是初中生,你的本分是好好学习通过中考,不是当大文豪、大作家!”
“下雨了……”明知自己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到,佩缇说话时还是用手半掩住脸颊,压低了嗓门。从nV人张口的那个瞬间开始,教室里就飘满了细密的水珠……或者说,唾沫。
她深深地低着头,意识仿佛早已不再属于这副躯壳。只要不听、不看、不思考,这对她而言就只是另一场暴风雨而已。面前五官扭作一团的nV人仿佛是这偌大世界仅剩的,会发出响声的活物。
“在作业本上写故事也就罢了,看看你的用词!”在缺乏氧气的环境里,燃烧的火焰会逐渐趋于熄灭,但即使演着只有观众、没有对手的独角戏,nV人的情绪依旧越来越激动,“压抑,黑暗,负能量!你不是很会写吗,这么有本事就别来上学!”
嗤啦。
嗤啦。嗤啦。嗤啦。
由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处于她视野外的缘故,nV人的形状在教室中逐渐膨胀、变形。肢T般的东西卷着单薄而布满划痕的作业本肆意撕扯,细碎如雪花的纸片从逐渐倾轧下来的天花板顶端纷扬而落,狭窄的世界仿佛被装在火柴盒里,逐渐在压缩中失去了原有的形态。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自己的心血遭到权威者的践踏,人格也一并被否定。这会是她的执念吗。
……
“你这样也配当老师吗?”
清脆而带着些许粘稠感的甜美嗓音在教室里激起阵阵回声。是佩缇……她不知何时坐在了nV孩身后的第二排座位上。
“你说什么?”讲台上的nV人勉强保持着人类的形T,怒气冲冲地用手支撑着讲台,灼人的目光越过眼镜的上方,穿过低着头站在那里的nV孩,直冲着漫不经心晃着双腿的佩缇S去。
“我说,你根本不配当老师。”佩缇依旧嚼着口香糖,根本没正眼看nV人的脸,“她年纪轻轻就有才华,能写出动人又凄美的句子,而你一直对教书育人嗤之以鼻,做着当全职作家的美梦……虽然自己不成气候,但站在教师的立场上,掐断一两棵小树苗总是能做到的吧?”
就像是有意迎合佩缇所说的那些话一样,窃窃私语的声音从教室各处响了起来——实际上,大概也确实是佩缇在控制这些声音。
“你!”nV人的神情、五官甚至躯T都在以恐怖的方式扭曲着。她对着佩缇伸出手指,逐渐伸长的指甲几乎要穿过站在那里的nV孩的眉心,“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不尊师重道,只知道强词夺理!我真以你是我的学生为耻!”
“相对地,我也以你是我的老师为耻。”
佩缇抬起头来,对着讲台上的臃肿物T狠狠地剜了一眼。沉默如Y云般在教室里盘旋了几秒——
之后被铺天盖地的掌声尽数驱散。
“……好啊,好啊!”nV人扭曲着,吼叫着,气焰却r0U眼可见地崩塌了下去。苍白的指节在脸上,头上胡乱抓挠,留下道道显眼的痕迹,“自习,自习!这课我不教了!”
拉长的身躯像蜘蛛一样撞破大门冲了出去,走廊上白炽灯的光芒瞬间化作实T涌入房间,如cHa0水般从天花板开始,将下方的景物一点点淹没。站在那里的nV孩在这教室里占据着最高的水平位置,整颗头颅都淹没在YeT状光芒中的她神sE依旧木然。
直到视野完全被光芒占据的那一刻,经久不息的掌声都未曾停止。
我们站在出租屋的卧室前,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门。
天已经黑了,城市那侧的灯火并不能照亮房间,淡淡的蓝sE荧光成为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为数不多可见的东西。
第七次了。
佩缇呆呆地盯着魂火在自己黑亮小皮鞋上映照出的反光,似乎仍未从刚才看到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地上的银河在窗外闪烁,仿佛一个衣衫褴褛的幽灵。远方的灯光就像定格在某一刻的惨烈火灾,仅仅是盯着那星星点点的光芒看了一小会,眼前的景sE就如同融化的颜料般纠缠在了一起。
头……有点痛。
“前辈,去休息一会吧。”佩缇绕到我和窗户之间,挡住了外面的景sE,“别总是看着窗外了。”
“不用……”相处已久,她当然知道城市的夜晚总会让我感到难受。但身为前辈,我的职责是引导并帮助后辈完成工作,更不用说今天的任务不同于以往,对她而言还有绝对无法替代的重要意义……
“听话。”她不由分说地拽着我走到了沙发旁边,“前辈你已经很努力了,但不在状态的话,工作效率多少会受到状态影响的吧?”
“但是,这是佩缇你的升格考核,而我是你的前辈……”
“我知道。”佩缇猛地停下了。她转过身来,用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始终用身T所在的位置引导我不去看窗户。
“……”
“前辈,谢谢你总是为我着想……但无论再怎么说,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任务。”佩缇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她没有看着我的眼睛。
“佩缇……”喉咙像灼烧一般疼痛。我强行忍住落泪的冲动,想要抱紧面前带着不安神sE的娇小生物,却连伸出手的勇气都不曾产生。
我想劝她不要做引渡地缚灵的天使了。无论是转生部还是审判部,就算是去总局执掌号角也好。以她的才能,只要愿意,她能去往任何地方……
我做不到。
温暖的香味充斥着周围的环境,小爪子的触感却冰凉得仿佛刚刚握过暴露在寒冷冬夜中的栏杆。尽管笼罩着我的双肩,尽力想要消除我的不安……佩缇微微颤抖的身躯却依旧显得太单薄了。
“前辈,如果连这件事都完不成,我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天使呢。”她的声音小极了,b起说给我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
“升格考核的内容是引渡自己的灵魂,如果连我自己Si前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敢……肩负引渡亡灵的责任……”
YeT。滚烫的水珠滴落在我的肩头。天使本应没有任何属于下界人的生理组织,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佩缇,身躯都不应拥有哪怕一丝热量。但是为什么呢,濡Sh身躯的泪水如同血Ye般温暖。
我做不到任何事,哪怕只是稍微回应一下她的拥抱。
“……对不起,前辈。”佩缇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脸,之后放开双臂,强挤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我保证会想到办法的……前辈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晚些叫你起来。”
“……也对,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后辈呢。”我也笑了,想必脸上的表情不b她好看多少,“不说别的,你可是佩缇啊。”
就像是要将我固定在沙发上一样,佩缇搭着我的双肩向下用力一按。在确保我好好躺下后,她再一次走到了闭合的房门前,对我小幅度地摆了摆手。
身处下界时,天使也是会做梦的。
下界人的梦无序而混乱,有的甚至愚蠢得可笑……但至少,他们做梦时不会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
脚下四通八达的道路宛若城市的血管。车水马龙的景象并未因这是梦境而产生半分失真,属于夜晚钢铁丛林的噪音毫不留情地响着,几乎要将我的意识连同存在本身一并淹没。
我又一次梦到了自己升格考核时的场景。
年轻的nV人坐在冰冷的不锈钢栏杆上,用双手支撑着身T。她就这样坐在那里,既不出声,也不移动。若不是紧闭的眼睑偶尔跳动,恐怕任谁都只会将她当作一具过于b真的塑像。四面八方都被林立的高楼环绕,每一扇窗户后面仿佛都有一个小小的太yAn。
夜里的光芒过于炫目,就连那nV人消失在视野里的时机都难以察觉。
我听到自己叹了口气。本已在地表盛开的花瓣疾速收缩,破碎的躯T像自我修复的陶瓷娃娃一样在地表重构,之后直直飞回了栏杆的顶端。
“妈妈!”nV人在栏杆上坐定的瞬间,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喊声。
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nV人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愕的神sE。她回过头来,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孩子对上了视线。
nV人慌忙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冲上前去,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愣了半晌,nV人瞬间泪流如注。她紧紧地抱住孩子,挂着泪水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无数个小小的太yAn笼罩着nV人和孩子,周围的一切明如白昼。
谢谢
她抬起头,对我做出这样的口型。
紧紧抱着男孩,与我有着同样容貌的年轻母亲身T越过栏杆,猛地向后仰去——就像贪婪的皇后临Si都抱着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至宝。
“前辈?醒醒。”
意识逐渐回到身T时,佩缇正蹲在沙发旁边,轻轻地摇着我的胳膊。
“……佩缇……?”r0u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火焰般的灯光从窗外照sHEj1N来,与其他任何一个晚上的城市同样刺眼。如果城市本身就是一盏巨大的街灯,它究竟是否曾有过黯淡下来的时刻?
肩膀上凉冰冰的。
“我又修改了几段她更年轻时的记忆,就连幼年时期都尝试了……遗憾的是,并没有成功。”她挤着眼睛做了个鬼脸,“回到这里的时候看前辈龇牙咧嘴的,像是在做噩梦……就叫你起来啦。”
“只是个普通的梦而已。”扶着沙发背站了起来,盯着佩缇的脸端详了一会,“看这副表情……你想到办法了?”
“有个想法。”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嘿嘿一笑,“之前总是听前辈说起自己升格考核的经历,我稍微琢磨了一下……前辈的经验说不定也能被我活学活用。”
“活学活用……”傻乎乎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猜不出佩缇此刻的想法——她的思考方式是相当难以捉0的。
“走吧,前辈……”佩缇拉住我的手,带着我走到紧闭的卧室门前,“尝试一下我的猜想正不正确。”
我们站在出租屋的卧室前,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门。
周围的一切都黑极了。几不可闻的打字声在周围萦绕,脚下门缝中透出的微光成为了唯一能够分辨我们所处位置的东西。
佩缇深x1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
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听到响动,坐在桌前的她抬起头来。
本应锁紧的房间里,另一个人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更不用说那个人还有着与自己相同的身材,相同的脸——意识到这点时,任何人都应该带着极度的惊骇一跃而起。
她没有。
“请问,您是……?”nV孩显然能看见佩缇,但并没有将脸完全转过来直面她。她的态度就像是在以旁观者的视角经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g的事。
“佩缇……佩缇·蒂雅贝拉,你应该还记得自己中主角的名字吧。”佩缇走过去坐在nV孩身边,漫不经心地翘起一条腿,“你的冠状动脉会在五分钟后破裂,进而引发心脏供血不足。你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幸运的是,窒息感只会持续大约十五秒。”
“……这样啊。”她苦笑了一下,将目光移回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那至少得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不给同事添麻烦……”
“这样真的好吗?”佩缇伸出手来,轻轻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合上。狭小空间里的最后一点光源被切断,一切终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一直处于他人的控制之下,直到Si前的几分钟还活在他人的束缚和框架中……你可曾真正出于自己的愿望,诚心实意地为自己做过一件事?”
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深沉而浓重的黑暗真要让人怀疑自己是否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
“我没有办法啊……”nV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从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传来,“就算站在井口的小鸟讲述着外面世界的美好,对一辈子从未离开过井的青蛙而言……她又能奢求什么呢?”
双眼逐渐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nV孩脸颊的轮廓在深不见底的墨sE中是如此分明……想必是拜那顺着眼角淌落的泪水所致。
“现在才开始劝导,对你来说想必已经迟了吧。”佩缇挠着头叹了口气,“但是,哪怕青蛙的生命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刻……能出于自己的愿望看看水井外的世界,依旧是很了不起的。”
……
“佩缇……能告诉我一件事吗?”沉默半晌,nV孩又一次开口了。嗓音的来源不如之前那次遥远。
“嗯哼。”
“为自己而活,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真的能得到幸福吗?佩缇你是幸福的吗?”nV孩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Si掉以后的我……是幸福的吗?”
不置可否的佩缇眼角一弯,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nV孩先是小小地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两人温柔而美丽的笑容如出一辙。
乒啪!
她抓起摆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猛地向与床铺位置相对的窗户挥去。
清晨的yAn光从破碎玻璃的缝隙中翻涌而入。五彩斑斓的碎屑纷飞,犹如花瓣、鳞粉、彩虹和世间所有美好事物的残片。
那不是yAn光……无数个小小的太yAn一时令房间里的事物失去了原本的颜sE,来自城市的光芒未曾如此接近过这个封闭的世界。
nV孩的身影溶解在越来越强烈的辉光中。她又笑了,笑容中包含的情绪却与之前不同。解脱——我解读出了这样的意义。
“至少在最后的最后,你凭借自己的意志……展现出了亲手结束这一切的勇气。g得不错。”略带着粘稠感的清脆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远方的城市正在靠近。转眼间,仿佛永远未曾熄灭的灯火已近在眼前。无数个太yAn就这样从明如白昼的天空中倾轧下来,将目所能及的一切吞噬……
佩缇正将我的手紧紧地握在那柔软而冰凉的小爪子里。
我们站在出租屋的卧室前,面对着一扇虚掩的门。
脚下已不再散发淡蓝sE的荧光。从门缝中看去,只有亮起的电脑屏幕上依旧显示着网状排列的彩sE数字和小红旗图标。b起之前,远方城市的灯火奇迹般地熄灭了不少,从这里看去,就像木柴燃烧过后留下星点火光的余烬。
夜空彼端不知何时泛起了泡沫般的白sE,天快要亮了。
“佩缇……佩缇·蒂雅贝拉。”看向身旁的佩缇,我站直身T,清了清嗓子,“恭喜你,这样一来,升格考核就完成了……从此刻开始,你已是一名合格的引渡者。”
“这样啊……”佩缇愣愣地应答。
我们就这样站在原地,盯着彼此的眼睛看了几秒。
之后不约而同地张开双臂,将对方揽入怀中。
“呜……前辈!终于结束了……!”佩缇皱着嘴唇,哼哼唧唧地将脸埋进我的x口。她摆出这副模样时没一次真的哭出声过。
“好啦好啦,都结束了。”如果不考虑过后要向天界提交的报告书、图文记录和证明材料,这项工作确实可以算是“都结束了”……我还没有迟钝到在这时候提醒她这些事情,“要不要在下界吃顿饭再回去?今天可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当然要吃,只是……善后不做了吗?”佩缇眨巴着眼睛,指指被她放回了原处的电脑,“那台电脑上还保存着我的扫雷记录哦。”
“不管了,反正即使我们不做,也会有其他部门来处理的。”看着那台屏幕依旧闪烁不定的电脑,我摇摇头。
“前辈你之前分明总是嚷嚷着不要给同事添麻烦,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她对我做了个鬼脸。
“就算是我,也能分清什么事更重要啊。”伸手捏住了佩缇贴着纹身贴的那半边脸颊。软乎乎的,手感一如既往地好,“那……动身?”
“好呀。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件想做的事情。”
佩缇推开虚掩的房门,停在课桌旁边。有着瘦小身材的下界人nVX正趴在狭窄的桌板上,做着甜美、漫长且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面对着瘦小nVX的遗T,佩缇十指相扣,单膝跪地。小爪子上黢黑的指甲光滑油亮,修长的睫毛与十字架形状的纹身贴很是相配。无论怎么看,方格百褶裙那过短的裙摆也不像是天使应有的装扮。
这家伙工作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嘛。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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