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鞭死荆州王,把宁王冻成冰雕,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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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贺知恩按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贺知恩是御前太监,原是粗使太监,因为做事忠恳,被皇帝提拔。
庆王见状不妙,立刻跪在地上道:“陛下,硝石服用多了,人会死的!”
“你倒是挺担心他。”
“他用这么多硝石炼丹,怎么没考虑过,会死呢?”
“你那么担心他干什么啊?”
朱祁钰问他:“庆王?”
那是分多少次用的。
庆王也不敢说啊。
“陛下,宁王毕竟罪不至死,请陛下开恩!”庆王匍匐在地。
看来这庆王,铁了心和宁王穿一条裤子了。
“罪不至死?”
“就凭这二斤硝石,他就该死!”
朱祁钰厉喝:“他要硝石干什么?不就是要制火铳吗?”
“别当朕是傻子!当衮衮诸公是傻子!”
“别提什么炼丹,你炼丹用二斤硝石啊!”
“制成火器,他要干什么?”
“你们不明白吗?”
“灌!”
“朕要看看,他吃了二斤硝石,会不会死!”
朱祁钰厉喝:“既然庆王帮忙求情,就让庆王来喂!”
“贺知恩,交给庆王喂!”
庆王真想抽死自己。
但他更想抽死自己的傻儿子,为什么要和宁王搅和到一起呢!
完了!
宁王死后,下一个就是他!
贺知恩把勺子交给庆王。
庆王哆哆嗦嗦。
看着宁王极为痛苦的表情,庆王更害怕了,手一抖,一勺硝石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让庆王吃了!”
皇帝冰冷的声音传来。
庆王抽抽鼻子,眼泪流出来了。
“还有谁,要为宁王求情?”
朱祁钰扫视宗室:“为了给你们建造百王府,朕枯竭天下财力,征召百万民夫!”
“为的就是让你们在京中住得舒服一些!”
“担心尔等寂寞!”
“朕将你们的亲戚,全都诏入京师!”
“宗室里的将军,朕允其科举,允其为官做宰。”
“朕自问,对尔等,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尔等却敢对朕不忠!”
“怎么?仗着自己姓朱,就能有不该有的念头吗?”
“啊?”
朱祁钰缓缓道:“传旨,宁王造反,褫夺王位,革除玉碟,收回朱姓,收回一切赏赐。”
“本人打死,子嗣充入中都凤阳幽禁,妻妾诛族,家中奴仆充入热河,贬为军户。”
“其女嫁人者,郡主赐死,子嗣赐死,外家流放热河。”
“牵连者,皆充入热河,贬为军户!”
说到这里,朱祁钰扫视诸王:“这回,可知后悔?”
“朕本来不想管你们那些蝇营狗苟。”
“让你们在京师,享受富贵!”
“可你们非要密谋造反,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宗室瑟瑟发抖。
宁王被灌进去二斤硝石,人还没死。
“浇水!”朱祁钰懒得废话。
贺知恩立刻让人去缸里取水,然后往宁王身上浇。
哗啦一声!
宁王身上开始冒白气。
白气越来越多。
其人迅速僵化。
贺知恩开始往嘴巴里面灌。
冰碴先从肚子里结成,然后向外扩散。
几乎就在瞬间,宁王冻成了冰雕,栩栩如生。
“皇爷,成冰了!”贺知恩跪在地上,心里恐惧。
宁王已经冻成了冰雕,死前的面目表情,仍清晰可见。
宗室五脏俱恐。
这一幕,简直能吓死个人。
庆王亲眼看到宁王成冰雕的模样,自己也吃了硝石,会不会也成为冰雕?
宁王死得太惨了!
哗啦!
宁王身上的冰块,四分五裂,碎在了地上。
天气炎热,冰块迅速融化。
开始有鲜血流了出来。
暗红色的血液,昭示着宁王彻底死了。
而宁王的四个儿子,亲眼看到爹被冻死了,直接崩溃。
包括和宁王关系不好的几个宁藩郡王,此刻都满脸惊恐,生出了恻隐之心。
皇帝太毒辣了。
这是亲王啊!
说杀就杀!
不止杀,还虐杀,爆杀!
诸王惨死,天下人还会敬畏皇族吗?
你就不怕,等你的子孙,也会这般被人爆杀吗?
匍匐在地上的宗室,偷偷在哭。
“弋阳王呢?”
“回禀陛下,弋阳王因黩坏人伦,被陛下褫夺王位了。”郑王提醒。
“可查有实证?”朱祁钰都不想提这个败类。
“陛下,臣等不知!”郑王哪里知道。
朱祁钰看向冯孝,锦衣卫压根就没查,冯孝摇头。
“一并处死吧。”
“黩坏人伦的败类,其母诛九族!”
“皇室的名声,就是被这些混蛋给祸害没了!”
朱祁钰厉喝:“朱奠壏收回朱姓,不配姓朱,本人五马分尸,其子嗣一律解送中都,幽禁,其女也赐死。”
“老朱家没这样的败类!”
“宗室纪录中,摘除掉这个人,宁献王丢不起这个人!”
“干脆,其子嗣一律诛杀!”
“将这个人彻底抹掉,不许后人纪录,不许后人查阅!”
“可有异议?”
宗室诸人震怖。
皇族,除非造反谋逆,否则轻易不杀人。
这也是宗室最后的权柄,最高豁免权。
皇帝却想收回去。
皇族不造反,也能杀掉!
一切全凭皇帝心意。
那宗室以后怎么过?
“陛下,朱奠壏子嗣终究无罪。”
“又是太祖血脉。”
“如何能和常人一样,说杀便杀?”
周王为宗室发声。
宗室全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宗室里的权柄越来越小,这豁免权一定不能丢,否则皇帝就可凭心意杀宗室。
“周王说得对。”
“宗室确实不能随便杀。”
“但朱奠壏一脉,还是朱家人吗?”
朱祁钰问:“朱奠壏被收回朱姓,他子嗣还能姓朱吗?”
“陛下,不能这样算的……”周王辩解。
“既然周王如此关爱宗族兄弟,不如不杀朱奠壏,将其放在你家,住进你家内宅,周王可愿意?”
朱祁钰问。
周王跟吃屎了一样。
那货连其母都不放过,能放过他的妻妾?
“陛下说笑了。”周王当然不愿意。
“君无戏言!”
朱祁钰冷冷道:“就让朱奠壏住进你家内宅,朕看看过几年,周王府会不会添丁入口啊?”
周王直接傻眼。
他都多大岁数了,还添个屁儿子了。
有也是别人的。
“微臣失言,求陛下宽恕!”周王害怕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朱祁钰厉喝:“你都不愿意的事,却逼朕做?”
“怎么?”
“就你怕丢人,老朱家不怕丢人吗?”
“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滚下去!”
朱祁钰忽然厉喝。
周王缩了缩脑袋,磕个头,退后几步,老老实实跪着。
“乐安王、石城王,你二人可有异议?”朱祁钰看向宁藩所剩无几的两个郡王。
偌大的宁藩,仅剩下四个郡王,支撑门楣。
“臣等没有异议!”他们两个敢说什么。
“宜春王,新宜王,你们俩呢?”
朱祁钰又看向宁藩的另外两个郡王。
“臣等但凭陛下吩咐!”他们两个是宁藩里的远支王,朱奠培这一支才是近支嫡脉。
“朱奠壏的子嗣都在这呢吧?”
朱祁钰淡淡道:“你们四个,一人分一个,杀了!”
他就喜欢用至亲,杀至亲。
宁藩四郡王浑身一抖。
沾了至亲的血,他们还能安享富贵吗?
“怎么?”
“心有芥蒂?”
朱祁钰淡淡道:“不必担心,朱奠壏一脉不止要革除宗室,连史料都不许记载,大明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尔等杀人,有功无过。”
“动手!”
有太监送来四把腰刀。
乐安王等四王哆哆嗦嗦拿起刀,对着亲侄子下手。
宗室里传来一阵哭声。
兄弟阋墙。
皇帝彻底掌握主动,以后便对诸王,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杀完人,四王跪在地上:“臣等已完成陛下使命!”
朱祁钰笑了:“乐安王,你岳家也不怎么老实啊。”
乐安王浑身一抖。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杜英私造军械,你妻舅宋虔,也是同谋。”
朱祁钰笑了:“甚至,这个杜英,就是你宋虔供出来的。”
噗通!
乐安王浑身一摊,直接趴在地上。
宋家!
该死的娘们,为什么害我啊!
“陛下明鉴,微臣早就不和宋虔往来了。”乐安王解释。
“可他终究是你妻舅啊。”朱祁钰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乐安王崩溃大哭:“宋虔犯罪,请陛下按大明律处置,但微臣绝无半分掺和,请陛下明鉴!”
“论亲疏,你和他,要比朕和你的关系更近。”
“他参与从军中偷盗军械。”
“朕很难不怀疑,你也参与了。”
朱祁钰叹了口气:“不过你终究是郡王,没有确凿证据,朕不会杀你的。”
“就先去巡捕营诏狱,让巡捕营查个明白。”
“若无罪,朕自然有所赏赐。”
“倘若你也参与了,宁王,就是你最好的例子!”
乐安王浑身一颤。
巡捕营的诏狱,进去的,有出来的人吗?
号称京师最恐怖的诏狱!
里面有多少得道高僧的冤魂。
乐安王进去,绝对死路一条。
“微臣谢陛下天恩!”乐安王还得谢恩。
真正惊恐的不是他。
而是朱觐镶,他是宋虔的亲外甥啊,舅舅有罪,他能继承郡王位了吗?
“诸王!”
“就查了一天,冰山一角。”
“查出来的情况,让朕触目惊心啊。”
朱祁钰幽幽道:“朕发现国朝对宗室太宽宥,也太严苛了。”
“所谓宽宥,是说尔等混吃等,空享富贵。”
“严苛,又不许尔等为官为将,无处施展抱负。”
“终其一生,只能当猪崽,被养大、养肥、养死。”
朱祁钰长吐口气:“朕也是藩王继位,知道藩王的苦处。”
“藩王有八级爵位。”
“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朕决定,改革宗藩!”
“辅国将军之下,不再设爵位,其人虽姓朱,却不再隶属于宗室。”
“可参加科举,可入边关为将,朝堂不再限制。”
一句话!
就削了九成宗室的活路!
“陛下!”
周王悲鸣道:“宗室被国朝养了百年,已经不会从事劳动了!”
“您现在将其革除出宗室,令他们如何去活啊!”
“求陛下开恩,令宗室存续!”
诸王全都叩拜。
这可涉及所有人的利益。
郡王的孙子,就辅国将军了,再生儿子就出宗室了。
日子怎么过?
不是所有宗室都想造反当皇帝的。
更多的是,是想混吃等死,想空享富贵!
但皇帝却不想让国朝供养他们。
“请陛下开恩,太祖设八级爵位,乃是为宗室后人着想啊!”郑王也匍匐在地,高声劝阻。
现存的亲王全都反对。
郡王跟着反对。
后面的宗室传出悲拗的哭声。
朱祁钰冷冰冰地俯视,缓缓道:“尔等筹谋造反的时候,可天不怕地不怕啊!”
“现在求到朕了,这也怕,那也怕了?”
“哼!”
“朕不过是废除了几个没用的爵位罢了。”
“就反响雷动,全都反对朕?”
朱祁钰俯视诸王,语气怪异。
“臣等不敢反对陛下!”
郑王立刻道:“宁王、荆州王造反,罪有应得!臣等支持陛下惩治不法宗室!”
“但是,陛下若仓促废除爵位,宗室被放出去为民。”
“他们不会谋生,出去无异于等死啊。”
“您难道就忍心,让宗族兄弟,出了家门饿死吗?”
郑王哭泣。
他很聪明,先把宁王和荆州王定性,证明皇帝判案无错,皇帝英明神武。
反正人都死了。
为他们翻案,没有好处。
不如拿他们当踏板,求皇帝收回成命。
“朕就忍心,让天下百姓供养这些废物吗?”
朱祁钰反问:“朕是皇室宗族之长,但也是天下臣民的君父,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让朕怎么选?”
庆王哀嚎:“宗藩乃太祖所定,请陛下三思啊!”
“拿太祖皇帝压朕?”朱祁钰冷笑。
“陛下,微臣绝对不敢用太祖皇帝压制陛下。”
“微臣只是想说,太祖皇帝是关爱后人,才制定出宗藩制度。”
“归根结底,是为了朱家人能茁壮成长啊!”
庆王立刻道。
你是傻的吗?
现在的宗藩制度,是太宗皇帝定的。
这个锅太祖不背。
“既然诸王反对。”
朱祁钰语气一缓:“那就暂时不废除,但其子嗣不再袭封。”
诸王愣神,皇帝竟然妥协了?
“但是!”
朱祁钰话锋一转:“这些宗室,全都不再记入玉碟之中!”
“你们不是担心他们没有谋生的技能吗?”
“大明在漠北打下偌大的领土,正好无人看护。”
“就让这些人去汉州都司、吉林都司、捕鱼儿海都司,去那继续当人上人吧。”
轰!
跪伏在地的宗室登时炸开了锅。
皇帝这是直接送宗室去死啊!
跪在后面的宗室,爆发出哭泣的声音。
在汉人心中,漠北那就不是人活着的地方,去那地方生活都不如在中原挖个坑埋上。
死都不去!
很多宗室都打定了主意。
“微臣愿意离开宗室!”
有一个宗室,爬出来,膝行很远,靠近奉天门,高声道。
“你叫什么?”朱祁钰问。
“微臣朱表樔!”
朱祁钰听到表字,就知道是晋藩的人。
这时,宁化王朱美壤爬出来:“求陛下恕罪,这是微臣嫡孙朱表樔,他胡说八道的!”
宁化王十分恭顺,景泰三年,其父死后,他袭爵时,想入京拜谒,被朱祁钰拒绝。
“微臣愿意离开宗室,自谋生路!”朱表樔高声道。
“陛下,他胡说的!”宁化王急了。
朱表樔是要做郡王的,这傻子竟然连王位都不要了。
去当什么泥腿子,有病吗?
朱祁钰眯起眼睛,饶有兴致,问道:“为何要离开宗室啊?”
朱表樔磕了个头,认真道:“当王爷实在被拘束,被陛下怀疑,被御史盯着,实在难受。”
“而且,微臣心有大抱负。”
“想为官做宰!”
“求陛下成全!”
朱祁钰慢慢站起来,招招手:“近前来,再说一遍。”
朱表樔膝行几步,靠近奉天门,朗声道:“微臣想为官做宰,不做窝囊的郡王!”
“哈哈哈!”
“谁说老朱家无人!”
朱祁钰大笑:“朱表樔,你很有志气!”
“朕问你,可敢参加科举?”
“微臣自幼读书,不敢荒废一日,如今二十有四,早就想入考场一较高下了!”朱表樔磕个头。
“好,明年朕赐恩科,你直接参加会试。”
“若高中进士,朕就允你脱离宗室。”
“你想为官做宰,皆可!”
朱祁钰环视宗室:“尔等,想有出息的,就向朱表樔学习!”
“朕让尔等出了宗室。”
“是给你们更广阔的舞台!”
“让你们能站在奉天殿上,让你们能在域外驰骋!”
“回去后考虑清楚。”
“想去漠北享受爵位的,城门一开就出发。”
“想为官做宰的,就学学朱表樔。”
朱祁钰铁了心,要革除大部分宗室。
宗室人数实在太多了,他防不过来。
本意是放去漠北一批。
偏偏这些人精明,不愿意去漠北吃苦。
都想在中原这花花世界里面享受。
“陛下,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朱表樔啊!”郑王疾声道。
他对皇帝极为不满。
整个宗室,对皇帝都极为不满。
盖因皇帝不负责任。
先用商行的财权,换取了地方王府的权力。
如今削了王府的兵权、地方权力之后。
连豁免权也削掉一半。
现在又嫌宗室人多,干脆开革出去一批。
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让你朱祁钰占了!
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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