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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源流 洪范缩减翼面，凌空飞降，正落于城楼侧畔。</p>
沙翼主动解构，顺着北风散入天野。</p>
洪范前冲几步，轻易消解了自身四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p>
而后，他被迎上来的廖正豪把住膀子。</p>
“可算是回来了！”</p>
“明明还不到一个时辰，却感觉比往常半日还久……”</p>
简短几句感慨后，众人簇拥着洪范下了城楼。</p>
时局紧张，郑准、公孙实等人都有诸多事务堆积，无法一直候在城上。</p>
一刻钟后，城守府府衙。</p>
包括洪坚在内，金海所有高层汇聚。</p>
“蛇人数量在五千五百至六千。”</p>
洪范一人立于堂中，汇报道。</p>
“两位主将为五祭，其余大约有九位四祭。”</p>
气氛霎时严肃。</p>
五祭蛇人战力至少在先天级别，失了李鹤鸣后金海仅洪坚一人可对。</p>
“蛇人很快发现了我，而后两个蛇人主将先后出手。”</p>
洪范继续说道。</p>
“为首那位投出的铁矛射高超过了六百米。”</p>
“另一位的石矛射高达到了四百米。”</p>
“我估计双方的出手速度分别在二百七十米每秒和二百米每秒。”</p>
他这次的表述采取了器作监普及未久的单位制度。</p>
一米为三尺，一秒为十二分之一日（一个时辰）的七千二百分之一。</p>
在实操方面，米以神京器作监制造分发的长度原器确定。</p>
一秒则基于0.2482米长的单摆摆动周期来定义。</p>
相比后世，这套系统不够精确，但已足够基本使用。</p>
（度量衡与现代一致大家就当是个巧合。没有这玩意光靠什么‘弹指’、‘眨眼’、‘盏茶’的虚指很多东西难以叙述，而强行另编一套毫无意义……） 洪范口中的高度与速度，闻中观一听便知，倒是其余诸位多有愣神，还需心中换算一番。</p>
“将铁矛掷出二百丈高，嘶……”</p>
廖正豪拽着胡子，欲言又止。</p>
这超过了天人交感境界太多，以至于他难以评估。</p>
最后还是洪坚出言。</p>
“两者修为都还在先天界内，强的一位应与我相若，弱的一位大约在先天二合。”</p>
众人面色稍缓。</p>
红垛山时，先天高阶的洪坚固然能一击摧垮万光霁。</p>
但面对低阶先天，天人交感境界还是能对上少许回合。</p>
若是以多击寡，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p>
“此外，它们的武备与我们大不相同。”</p>
洪范再度开口。</p>
“铁器普及率很低，仅少数身上配了甲胄，使用金属武器。”</p>
“底层蛇人使用石器与骨器，我遥遥观望，发现形制倒是很精美。”</p>
“它们普遍配盾，盾形为狭长椭圆，能负在背上不影响行动。”</p>
他仔细回忆。</p>
“哦，对了。”</p>
“我发现蛇人似乎没有携带多少辎重。”</p>
洪范的这些“发现”，对在座大多数人来说是经验。</p>
“蛇人的盾牌是有些名气的，因为形状相似，我们这边叫做蛇眼盾。”</p>
洪武回道。</p>
“其骨架以沼榕制作，木质比普通藤蔓硬，但同样强韧。”</p>
“盾牌外侧蒙了双层皮革，再胶上蛇鳞，防御效果比我们的钢盾分毫不弱。”</p>
而后，公孙实接过话题。</p>
“蛇人向来不需要辎重。”</p>
“在没有剧烈活动的情况下，这些爬虫的消耗极低，一次进食饮水足以维持旬余。”</p>
“出大沼前饱食一顿，哪怕沙海白日熏蒸，它们也只需每日足量饮水即可。”</p>
他说着冷下话音。</p>
“至于南下后的肉食，在彼辈眼中，我们金海城可谓到处都是了……”</p>
此话一出，气氛不由诡异。</p>
几位文官更是竖了汗毛，不寒而栗。</p>
“你们很多人是没见过蛇人攻城。”</p>
廖正豪见状，粗豪大笑。</p>
“它们不使用攻城器械，战术也直来直往。”</p>
“奈何天生爪牙犀利，若没人拦截，四丈高墙转眼功夫就爬上来了！”</p>
“在蛇人看来，战争与狩猎本就无甚差别——我就曾见过打到一半忍不住，当场吞几截残肢饱腹的。”</p>
他余光瞥见任元龙脸色发白，刻意说得活灵活现。</p>
“吞便吞了。”</p>
闻中观靠向椅背，哂笑一声。</p>
“魂灵下了九泉，哪还管得着皮囊去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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