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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晓颖停留在我的年少轻狂,你却占据了我人生里大部分时光。
聂晓颖最终还是走了,出院后没有回青岩门,直接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车,我抱着你站在站台角落,在火车的鸣笛声里,看着她毫无眷恋的背影。
我没有告诉过聂晓颖,我并不爱孩子,即使我自己的孩子。
我已经没有能力去爱。
我是一个落叶无根的人,这意味我的尸骨将无处安放,终生都将无根地游离。即使变成一抹魂,也寻不到归处。
可是我是一个父亲,在八个月的默默呵护下,看着一个新鲜无知的小生命蛮横地介入我的生活,我的眼泪和痛苦让我无法面对你。
我依然没离开青岩门,在这块苍凉的土地上,每天看着日起日落,看着襁褓中的你一天天地长大,我没有多余的钱财,唯有自己谋生。
最终有一天我踏出了青岩门,靠着满腹诗书任教于南方偏远地的一所小学。带着你,遭人讽议。
那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日子,当时我的身体也出了状况,唯有辞职,租到一处便宜的房子,靠着翻译得来的微薄收入,养活自己和你。
有一日,你忽然失去了呼吸,我送你去医院急救,也是这次急救让我得知了一个可笑的真相,我强迫聂晓颖生下的,不过是她和她爱人的骨肉。
我已经决心要离开,可是望着你单纯依赖的眼神,我却犹豫了,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陌生的地方,谁来照顾你,谁来替你擦眼泪,谁来保护你成长?
我最终还是选择抱着你一起走,即便是自己的孩子我都无法喜爱,所以也更加无法喜欢你。
初为人父的慌乱和体力不支的身体,加上几欲崩溃的情绪,让我常常无暇看管你,也时常把怨恨放置到襁褓中的你身上。
我带着巨大的矛盾后悔自己做出的错误决定,又带着巨大的怨怒养活着可怜的你。
你是聂晓颖和她爱的男人的孩子,我如何把丝丝的爱给你呢?
可我也无法完全明晰自己,当初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人一时冲动,便永生无可挽回。
你渐渐学会在地上爬,咯咯笑着自娱自乐,我要上班,除去房租和饭费,没有多余的一枚硬币,出门前只好用布条把你栓在床头。
有一次下班回来,寻不到你,四处呼喊,眼泪崩落,才明白自己内心的紧张。
在朱祁铭最为痛苦和悲伤的岁月里,是你用婴儿的依恋和纯净的微笑支撑了一个憔悴病弱、随时想着终结自己的父亲。
邻居送你回来,说你在石碓下的隙缝里睡着,不忍心便捡了回去,低声责怪我,你这样爬出去已不是一两次。
见到你的瞬间,我双腿发软,无法发出声音,你却忽然挂着眼泪叫了一声爸爸。
这是你说的第一句话。
即使伤到遍体鳞伤,满心疤痕,听到这样一句,也瞬间融化。
我听说我曾用灵魂深爱的女人结婚了,她嫁给了她爱的男人,那个男人竟然是军政界的高官,他的第一任妻子在一年半前病重过世。
我早已对聂晓颖失望,却依旧在夜深人静时感到寂寥的空洞。
我觉得我该把你送回去,那样你就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也许你的病也可以得到彻底的医治,可是,当我踏上北上的火车,在火车开动的刹那,我却跳下了火车。
抱着你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我的双手狠狠地扣紧,终究没有把你还给他们,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报复,亦或是对你的不舍……
你天真可爱的个性和我对你的愧疚感,也渐渐让我把你当做我的孩子对待。
即使内心阴冷,然而也相依为命。
你那样快乐并且懂事,用幼软的小手抚摸我的眉宇间的疲惫,牙牙学语,发不清音节,所有这些都成为我那段地狱生活的清音,我知道我们相依为命。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爱,因为那时候,我只以为我所有的爱都已随风而逝。
你幼时发病的频率并不大,又一次我带你去北方寻找工作,你却突然昏厥过去,醒来后我带你离开,北风灌进我的心里,我只觉得那里空洞一片。
这样流浪的生活得不到固定的工资,我根本没有钱来支付巨额的医药费,你紧紧地跟在我身后,不安地看着我难看的脸色,却跑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看着你敬爱的眼神,忽然怨恨命运的不公,即便不奢望荣华富贵,为什么也不肯给我普通的安定生活?
我在漫长的悲愤里最终学会了与命运共处,平淡冷酷的看着它的走向,它不怀好意的折磨。我决心努力地奋斗,决心看看朱祁铭的灵魂最终能够走向何处。
我开始到处求职找工作,一次次的被拒之门外,却又一次次地敲开紧闭的门,我很需要钱,这是我最终的目的,看着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权贵,我意识到,没有权力,你永远也别奢望命运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我在困苦里不断地挣扎,而你却像北方野地里的花芽,落地生根,抽叶攀爬,渐渐长大。
你好像一个乐天的孩子,总是奔跑,总是微笑,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我,从走路开始就懂得悉心照顾寡言的我,从无抱怨。
我知道你一直期待我的爱,也渐渐在岁月流逝和相依为命里明白自己内心对你的爱,深沉得发不出声音。
你是无辜的,你甚至是一个受害者,是我亲手用狭隘的双手把你拉进了这场冲动的报复里。
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充斥着我的时间,你用透明的笑和快乐的爱包围我,我最终也在岁月的尽头渐渐明白,往事早已过去,是我纠结着没有放下。
我开始学会放下。
朱祁铭并没有让我失望,他的灵魂渐渐站起,重新变的明净。
然而情感上的伤害,却让我丧失了表达爱的能力。
我失去家族失去自我,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你身上,却始终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对待你。
终日心痛着,又终日冷淡着,说着冰冷残忍的话,流着麻木清凉的泪。
看着你渐渐长大,也看着你的脸庞,你的眼睛酷似聂晓颖,脸庞却渐渐生长出我的轮廓,我想这大约是上天的意思,他准许我把你当成亲生的女儿。
我决心好好地教育你,我决心冷淡残酷地教育你,希望你学会残忍、学会决绝,这样才能不必像我一样,一生品尝痛苦。
我以为我做的对,我以为这是我弥补你的方式,却渐渐发现你笑容里的悲哀,发现你天真背后的绝望,你无法辨识方向,平衡力不好。
我知道的,缺少爱和拥抱的孩子,才会这样畸形的长大,我漠视你的时间太久了,只顾着抚平自己的忧伤,等我从痛苦里惊醒想要注视你的时候,你已经自己长大,你已经学会掩饰,你生命的某一部分已被永久的遗留于支离破碎的童年。
这是我造成的,正是我的残忍造成了你残缺的性格。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弥补,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
对你,我始终沉默,无法看你,无法拥抱你。
你用一双渴望爱却强撑住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你微笑,你用稚嫩的双肩承担我的眼泪我的绝望,我竟然把这一切交付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这是一个父亲最终极的残忍。
我无法对命运发出呼喊。
聂晓颖终究还是找到了你,然而她却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从未去怀疑你为何能和宁儿的h那么匹配,她只知道她恨着这个在怨念中生下的孩子。
她用尽手段利用我来胁迫你为宁儿捐献骨髓,甚至,还渴望着你身体里的那一颗肾脏。
那时候我也问自己,如果你知道真相会怎样,我应该阻止你吗,如果你知道宁儿是你亲生的妹妹,你是否愿意为她献出生命?
残忍的聂晓颖若知道这一切,会不会依旧选择毁掉你?
我是不愿意的。
我绝不愿意这么做。
你是我生命里最后的安慰最后的希望,我绝不愿意看到你的眼神里对我流露出一丝的恨意。
小暖,你说你希望把全世界的快乐捧到我面前。
我却愿意把整个世界放在你脚下。
我希望你永远不被伤害,希望你践踏世界而非被命运折磨,希望你永远爱着我,永远相信我才是你的父亲。我更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死去,而放弃生命。
可是那时候,你说,若我死了,你一定会跟来。
我又该怎么办呢?是我拘囿了你的世界,你的光明,强迫你接受一个身心备受摧残的父亲,却又冷淡刻薄地对待着你。
我相信你并未说谎,我在你年轻的双眼里看到比命运更深重的爱和绝望。
可我要你好好活着,因你是朱祁铭的女儿,因你是我此生最爱,超越血缘。
我决心重塑你的性格。
我决心把应该属于你的一切还给你,我宁肯孤独,宁肯你恨我,宁肯你有一天嘲笑我的自私。
我要你勇敢地活着,我要你看淡情感看淡生死却坚毅勇敢地活着。
你是我朱祁铭的女儿,聂晓颖给了你生命,朱祁铭却决心把自己的全部人生给与你。
于是我和聂晓颖达成协议,同意你捐献骨髓,但要让你回去娶家,参与魅影继承权的竞争,我要你在竞争里寻到拼搏的力量,生存的意义。
我要让我的小暖在残酷的环境里成长,不要像我一样懦弱无力。
亲情或是爱情,都无法成为你的牵绊,在我死去以后,不必再受任何委屈,不必被任何感情牵绊,我要你强大地迎接这个世界。
我要给你的是这些,而非毫无意义的父爱。
小暖,这就是全部。
我曾把我人生里所有的苦痛和感悟都教给你,现在已经毫无保留,我的自私就是,始终舍不得把你还给瞿弈铭,也始终做不到给你温暖和保护。
现在我要死了,我不能带着秘密离开。
真实也许残忍,但错误始终是错误。
我把真相告诉你,只希望你平静地接受它,处理它,这已是你的人生,你的选择题,不要因为爱我或是恨我,轻易地做出决定。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尚未看到你成功。
我早已忘记聂晓颖,也已看透人世间情爱种种,怨恨都已泯灭,我把所有的爱都用这一种方式给了你,你就是朱祁铭的一切,你就是我的一生的骄傲。
也许我的教育方式并不恰当,然而我已经到了不去计较、不去后悔的地步。我知道自己来日无多,无法继续守护你。
只要你可以幸福,我宁愿你恨我,并且忘记我。
小暖,爸爸很爱你,你会相信吗?
希望把人世间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搬到你面前,然而无法做到,所以把痛苦和绝望首先交与你品尝,要你知道世间种种,这样,在我离开的时候,你就会勇敢、坚强。
你不是贪官的女儿,所以你可以拥有全新的幸福,忘记顾凌城带给你的伤害,忘记对陆少晨的愧疚,如果陆暻泓值得交托,就跟他走吧。
谢谢你,在我余生给我最大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
朱祁铭——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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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表示让大家落泪是我的罪过,所以我以同样的泪水回馈大家,本来不想写这一章的,觉得悲伤,只是看着苏父那样地离开,我却彻夜难过,就想写这封信来对苏振坤这个人物做最后的诀别,下一章开始新的一卷,虐坏蛋啦啦啦,大家开心点!
推荐一下亲爱的读者的文《强娶,吻你上瘾》:
第一次见面,她把他拉进小饭馆见家长
转身却被他夺走了初吻,叹息一声“宝贝,你真甜。”
她还没来得及发怒,便被他拉住进了一高级的饭店
“这是我老婆,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瞬间,天打五雷轰般,焦了
有了孩子?
她有了孩子?
她怎么会有了孩子?
天知道她的初吻是他才夺走的,天知道她还是处,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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