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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山说:“啥都中,要不吃烩面吧?”
“好,吃烩面,不过现在不吃,喝了酒再说,再给我们上个凉菜!”
“要啥凉菜?”
“花生米吧!”
“好!”女人要走。
林柱又拉住她说:“哎,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老板娘笑道:“说嘛,扯啥呀,我又不是小姐!”
林柱松开了手说:“正要说这事儿呢?哎,你咋不找个小姐来呀,那么扣干嘛?找个小姐多好呀,你也不用自己动手了,又招揽生意,你看这,喝着酒没个小姐陪着多没劲!”
男老板进来笑道:“中,回来找一个, 到时候欢迎你们来捧场啊?”
张海叫道:“行,一定来!”
林柱笑道:“找个就对了,喝酒没个小姐陪着真没意思,刚才我拉住你这老板娘让陪着喝几盅,她死活不肯!”
“她哪行呀,她不会喝酒,好,你们喝吧,我们准备饭去!”
王怀山笑道:“看你们俩的德性,还找小姐陪酒呢?”
林柱笑道:“和他们开个玩笑,咱不是高兴嘛!”
张海叫道:“找小姐有啥呀,现在流行这个,咱也不和小姐睡觉!”
“睡你的头哇!回去和你老婆说,听见没有?”
“嘿,随便,她才不管我呢!”
林柱笑道:“不说这个了,和老板娘开个玩笑,把她男人都吓过来了!来来,接着喝酒!”
王怀山说:“你先把丁庆找个稳当的地方,你看他坐着直晃,别摔着了!”
“好好。”林柱忙站起来抱着了丁庆说:“庆哥,来站起来!”
“嗯,啊,嗯。”丁庆头左右摆着。
“来,站起来找个稳当地方坐,别摔着了!”
“噢噢,没没事儿!”
“坐哪儿呢?”林柱左右看着。
张海说:“叫他们找个地方嘛!”
老王说:“人家的床会让躺呀,人家还怕吐上面呢?”
许主任说:“他们这儿也没个沙发,有沙发了躺上也好受!”
王怀山说:“哪儿有这么方便呀,就让他坐墙角地上吧,坐低点儿摔不住,衣服脏了回去洗一下就行了!”
“这样也中。”几个人应道。
“好吧!”林柱把丁庆架到了墙角,“来,庆哥,先靠墙角蹲一会儿吧,一会儿咱走。”
“呵呵,呵!”丁庆呵呵着蹲了下去。
放好了丁庆,丁林柱坐回座上说:“来吧,我来再打两关!”
王怀山说:“先别吹了,先打一关吧,别吃喝完了没人付帐了!”
“没事儿,来吧,我早着呢?来,先从你这儿开始!”
张海道:“怀山,来吧,林柱比丁庆能喝,刚才那一阵子他也没丁庆喝得多!”
“好,来!”
他们又开始了!
丁林柱打了两关之后,觉得头上的筋开始跳了,头有点儿感觉了。
他看了丁庆一眼回头笑道:“这一阵子我也有点儿感觉了,张海,你们几个数你年轻,你和他们几个弄几圈儿!”
张海笑道:“不行了,我也有点儿上头了,要不咱就吃饭吧,别回去都骑不成车子了,怀山俺俩更得小心,有摩托!”
“对,俺俩千万不能喝了!”王怀山笑道。
老王也说:“对,都不能再喝了,我们没摩托也得骑车子走哇,我也有点儿头晕,喝的真不少了,都六七瓶子了!”
丁林柱一摆手说:“没事儿!这第七瓶刚开口,喝的不多!不行咱就租一辆三轮回去,这丁庆已不中了,反正得租!来,喝,我再和你们玩几个!”
王怀山说:“这样吧,你不能喝了,你等会儿得付钱,张海和我也不喝了,这瓶里的酒叫他们几个喝了算了,喝完后咱吃饭,中不中?”
“嗯,这样中吗?”林柱笑着看了另外几个人 。
“哎呀,别喝了,怀山,咱就吃饭吧!”几个人叫道。
“中啊,那你们问林柱吧!”
林柱摆手叫道:“不中,瓶里壶里不喝完不叫吃饭!”
老王道:“不行,别喝了,喝不完咱拿走!”
“拿走?开玩笑!让人家笑话人不是?喝完它,来,我还和你们划拳!”丁要柱捋了下袖口。
王怀山摆了下手说:“这样吧,你看壶里还有多少!”
林柱拎了下说:“壶里不多了,可能有一两酒。”
王怀山说:“这样吧,瓶里刚才我看了,还有大半瓶,咱这有杯子,每人倒点儿,咱分了吧?”
分完酒后,林柱去叫老板上饭。
酒足饭饱后,丁林柱看了一下说:“都放下碗干啥?快点儿吃,谁不够了还要!”
“不要了,好了!”张海两眼通红。
王怀山说:“酒都喝好了,我看这烩面都吃不完了!”
“是呀,喝的太多了,已顶一个人一瓶了!”许主任他们也应道。
丁林柱看了一眼老王,只见老王低着头趴碗上出气儿。
王怀山说:“这老王也差不多了!”
他的话刚落地,老王把碗一推,一扭头“哇”吐了一地。
“老王”
几个人叫道,有人扶住了他。
老王摆了下手,“哇”又吐了一阵子。
张海叫道:“老王酒量越来越不行了,今儿他喝的也不算多呀?”
王怀山说:“有六七两吧,他划得好,一般不输,还没我喝的多。”
许主任说:“老王身体不行了,以前能装一斤。”
王怀山说:“老王,要紧吗?”
林柱也问:“没事儿吧,老王?”
“啊!没事!”老王摆了下手。
张海笑道:“还行,头脑还算清醒,哎呀,我这会儿头也想晕,幸亏不喝了,再喝,我也得出酒!”
林柱说:“好了,你们先坐吧,我去算帐。”
王怀山说:“看样子得租辆三轮,丁庆和王绘计得拉着走了。”
林柱过事后,王怀山说:“林柱,你去找三轮吧,三轮车的钱村里出,不让你再掏了,去吧!”
“对!对!”许主任应道。
林柱笑道:“还是我掏吧,不就十几块钱嘛,我这就找去!”说完走了出去。
张海背后叫道:“丁林柱,不叫你掏就不叫你掏了,犟什么呀,怀……怀山哥把话说出来了,傻**蛋!”
山里,高子成下兔套回来时,天已黑透了,他顶好院门进到屋里,把斧子扔一边儿掏出火机点亮了蜡烛动手做饭吃。
第二天一早,高子成起床活动了一下身子,进屋拿起匕首向外走去,边走边把匕首掷向前边的树。
所有兔套看了一遍后,一只兔子也没套着。
唉,他叹了口气,握着匕首往回走,走了一阵,忽听得右边一阵响,高子成扭头一看,原来是两只松鼠。高子成瞅准机会,一甩手,匕首掷出,把一只松鼠钉在了树上,另外一只早没了踪迹。
他过去捡起松鼠,松鼠挺肥,比家鼠要大许多,就吃它吧。
天近中午时,高子成的药袋子已快满了,他又向四周看,见前边有一片首乌藤,于是又提起袋子往前走。可是这个地方满是山刺,没走几步,他凌乱的长发被挂住了,他扔掉药锄捂住了头。
高子成蹲身去取头上山刺,刚蹲下,只听“哧啦”一声响,膝盖处的裤腿撕开了一条长口子,旧裤子已糟了。
下午回到家中吃了东西后,高子成找出针线开始缝裤子。
缝过裤子之后,又找出了小剪子小镜子,和小梳子,他把小镜子靠在了烟筒边开始梳头,梳了几遍才把乱发梳好,之后歪着头,斜着眼,歪着身子,开始对着小镜子剪头发。
第二天收获不错,他刚上小路,就发现小路上套了只野兔。高子成忙取下了野兔,顺路向拳菜包上走来,在拳菜包上他又找到了两只肥大的野兔,野兔都已套死,他取下兔子把套子复原后,又看了一下其它铁圈,才高兴地回来了。
马上就两年了,在这里若不是常常能套到野兔,他真不知怎么能活下去,这些小生命给了他力量面对野兽出没的丛林。
几天后,高子成算了算日子,觉得又快交学费了,他点了下头,决定明天出山卖药。
次日,高子成一早换过衣服推着早已捆绑好的车子出发了,他艰难地推着车子来到谷口小潭边时,浑身已累出了汗。
高子成喘着气甩着发酸的右腕,向丁林柱家及庄内看了下,丁林柱家院门紧闭,庄内没有一个人,几只羊在跑着,高子成又甩了下左手,推车子过了河向庄内走去。
高子成回来时,庄内还没碰见一个人,他急急骑过了庄子,一直骑到了小潭前才下了车子。
他的响动惊动了西边山坡上的人,山坡上有座新坟,新坟前玉秀怔怔地坐着,她的儿子戴着孝在另外一个姑娘怀里。
蹲在玉秀身边的小伙子听见响动看了高子成一眼,高子成推着自行车向山里走去。
高子成回到住处,匆匆又装捆好药材,推着出来了。
高子成来到小潭前时,又站住想歇一阵,这里是告别里边坏路的地方,过了河,就是修的好路了。
高子成交换着甩了两下手碗,随意向西北边大山看了下,忽然见那里添了座新坟,坟前地上坐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像玉秀。
高子成有点纳闷,这丁湾什么时候死人了?这女的好像刘玉秀,她家谁死了?她的公公婆婆身体挺好呀?
正当高子成纳闷时,忽然女人身子摆了下,斜着向前栽去。
“哎……”高子成一惊,可女人栽倒后并没有再起来。
高子成忙把自行车歪在一边向坟前跑去。
女人正是刘玉秀。
高子成跑到跟前忙蹲下身子把她扶在怀里叫道:“哎,刘玉秀!刘玉秀!”
玉秀双眼紧闭,额角也磕破流出了血。
高子成叫几声见她没反应,搯了一下她的仁中穴,玉秀才微微睁开眼来。高子成一看刘玉秀醒了忙叫道:“你咋了,你坚持住,我先帮你包下头,然后送你回家!”
包过头后,高子成把她抱起来要走。她无力地说:“把我放下,我不回去。”
“你刚才晕过去了,你身体很弱,我把你送回去吧?”
玉秀微微摇了下头说:“放下我,放下我!”
高子成只好轻轻放下了她,扶着她的肩让她坐稳后说:“你不要过于伤心,我不知道是谁不在了,但不管是谁不在,伤心是难免的,不过活着的人还应注意自己的身体,什么事都要想开些。”
玉秀怔怔地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新坟,身子有点儿轻微地摆。
家里丁二叔正在骂自己的小女儿和小儿子。
他叫道:“你们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呢?先不说她想不开什么的,就说她的身体吧,自从你们三哥死后,她几乎没尝过一口饭,没沾过一滴水,她已晕过去两次了,如果她再晕过去怎么办?身边没人磕着了怎么办?你们真把我气死!”
小儿子林峰说:“是嫂子非让我们回来的,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小女儿林玉说:“是的,我说和小文留下陪她,她非让走,她说她想得开,没事的。”
“糊涂!她说没事你们就放心了?她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万一摔伤了怎么办?你快去看看!”
儿子叫道:“叫我二姐在家吧,我去看看!”
大女儿林翠站起来说:“我去吧。”
妹妹忙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给小文!”说完跑了出去。
丁林玉走到坡下时,见一个男人抱着嫂子急步走过来,一怔,忙跑上前叫道:“我嫂子怎么了?”
高子成看了下玉秀说:“她晕倒了。”
“嫂子!嫂子!刘玉秀!刘玉秀!”丁林玉忙抓住玉秀叫道。
高子成说:“还是先把她送回去吧,她身体很弱,刚才我已叫醒过她,坐了一会儿她又晕倒了,得回去给她调理一下。”
“好,谢谢你,来,给我吧!”丁林玉要接过玉秀。
高子成说:“还是我抱吧,你抱不动。”
丁林玉想了下说:“好,大哥,那谢谢你了。”
“快走吧!”
刚走过了大伯家前,丁大伯就跑了出来:“林玉,玉秀咋了?”
丁林玉没有回头叫道:“我嫂子又晕过去了!”
“咋又晕过去了!”丁大伯跟后边跑。
到了院门前时玉秀睁开了眼,她极力动了下叫道:“放我下来!”声音很弱。
丁林玉一看嫂子醒来了,哭道:“你醒了嫂子?你咋又晕过去了?”
刚进院门,屋里的人都跑了出来,丁林峰叫道:“这……咋了!”
“咱嫂子刚才又晕过去了!”
“又……来来,我接着,谢谢你!”丁林峰忙上前去接玉秀。
“快抱床上去!”父母叫道。
“玉秀!”
“小心!”高子成把玉秀递给了小伙子。
高子成很纳闷,丁家的人都在,父母没少一个,是谁死了?
小伙子把玉秀抱进屋后,人都跟进去了,丁二叔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他冲高子成说:“多亏你了孩子!”
“没事儿。叔,这是咋回事呀?谁……”
“唉!”丁二叔低下了头,伤心了一阵子说,“林柱出事了!”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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