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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bsp&bsp你想用那个木符,把我送去彼岸?”
殷刃笑得眉眼弯弯。
可在那笑意之下,钟成说隐隐嗅到一股警告之意。他虽然不精于人情世故,可作为夜行人的阎王,&bsp&bsp钟成说对“敌人”的变化向来敏感。
“应该不会吧,&bsp&bsp”殷刃笑意更盛,&bsp&bsp“你一定是太不小心了,&bsp&bsp对不对?”
那股若有若无的警告意味更明显了。
钟成说缓缓放下双臂“不,&bsp&bsp我确实想要让你碰触木符。”
“哦,&bsp&bsp我记得。我吃药之前,&bsp&bsp确实让你独自做过控制方案……我说钟哥,&bsp&bsp你的方案该不会这么简单吧?一个拥抱?”
殷刃后退半步,&bsp&bsp发梢在木地板上随意滑动,划出深深的痕迹。
“这方案真可爱。木符带着凶煞之力,&bsp&bsp我怎么会察觉不了呢?”
“我总归要测试,&bsp&bsp看来‘思无邪’对智力影响不大。”钟成说嘟哝,“只会单纯影响思维模式……”
“嗯,&bsp&bsp我喜欢这样的状态,&bsp&bsp脑袋清楚多了。说来也奇怪,&bsp&bsp我之前为什么会抗拒那颗药?”
殷刃见钟成说死活不戴睡帽,&bsp&bsp料定此人一时半会不会去睡。他索性往沙发上一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钟成说。
“既然你这么坚持试验那一套,我直说了。事态明朗前,我不想自己冒险测木符。”
“清炖羊肉的汤还剩下一些,你吃羊肉米粉吗?”钟成说没有正面回答,&bsp&bsp他收着袖口里的木符,&bsp&bsp佯装无事发生。
殷刃的表情僵了几秒,&bsp&bsp眉头微皱。那双血红的眼睛紧盯钟成说,几秒后,他也没事人似的笑起来。
“不吃。你不是嫌夜宵不健康么?那我也不吃。”
殷刃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看剧用的平板和手机都放得远远的,他没有触碰它们的意思。
朦胧灯光之中,穿过那张熟悉的脸,钟成说看到了过去的殷刃。
自己睡得早,殷刃喜欢在客厅自己看看电影或电视剧。此人不拘于姿势,往往在沙发上横七竖八,倒着躺都有。等看够了,殷刃会轻手轻脚爬上床。有时候上床了还不安生,还要悄悄玩会儿手机。
半梦半醒的时候,钟成说曾感受过殷刃凑上前,轻轻吻他的头顶,嘴里不忘咕哝一句晚安。
第二天醒来,他们永远会挨在一起,汲取彼此的体温。
钟成说曾以为,那是两人相处时最普通不过的状态。事到如今,它显得那般甜蜜温暖,又遥不可及。
“……那我就煮我自己的份了,既然你本人不想测试,我得重新拟定试验方案。”
说这话的时候,钟成说并没有看向殷刃。
他站起身,围好围裙,顺便把“危险大物”上那开玩笑似的一横挑开,将断线揪了下来。
见自己悄悄绣的“杰作”被毁,殷刃原地未动。他十分明显地哼了声,面色比方才还要阴沉。钟成说则照常走近厨房,开始炖煮晚上剩下的羊肉汤。
他开了最小的火炖汤,顺手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利落地做完这一切,钟成说端着马克杯回到桌前。他捧了本书取了支笔,低头阅读神经科学相关的学术书籍。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没有再转向殷刃,就像房间里没有这个人。
“既然有安排,你先忙你的,忙完了我们一起睡。”
见钟成说不再回应,殷刃没有再笑,语气里多了点隐隐的怒气。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黑发顺着桌子攀爬。它们小心地绕开木符的位置,攀上钟成说的手臂,继而凑近他的面颊。钟成说余光撇去——那些发丝末端结出葡萄大小的赤红眼球,正多方向凝视着自己。
钟成说还是没有答话,他小心地握紧拳头,藏起手心
薄汗。
羊肉汤的鲜美气味从锅子中飘出,换了以往的殷刃,一准早就奔赴厨房偷吃。可是眼下殷刃仍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发丝末端的赤红眼球犹如活物,它们拖着神经似的漆黑长发,在钟成说手边浮动。钟成说但凡抬笔,都会有几个眼珠骨碌碌滚过,擦过他的手背。
又冷又湿,触感接近于沾水的冰块。
一时间,室内的气氛不像“家”,倒像是煞气横生的古战场。
往日两人一个桌边喝牛奶看书,一个沙发上吃零食看剧。那偶尔说两句话的闲适气氛,不知何时消散无踪了。
钟成说从未感受过这样让人不适的安静。
“我不想再为彼岸那些破事烦心。要是那些元物继续闹下去,我们可以干脆搬离海谷市。”
殷刃似乎也不喜欢这份静寂,他率先一步打破沉默。
他话音未落,钟成说周围十数个眼球猛地凑近,几乎要挨到脸上,末端连接的发丝绷得笔直。钟成说怀疑,要是自己还不接话,这些眼球能钻到他的嘴里去。
“我还有‘守护当年那些孩子’的愿望,这个愿望没有设限。按我的理解,那些孩子的后人也算在其中。”他清清嗓子,语气寡淡地应道。
“死脑筋。愿望是我许的,我撤回不就好了。”殷刃把玩着自己的长发。
这人的回答也不出意料,钟成说默默翻过一页,脑子里继续盘算下一步动作。
“回答呢?”
钟成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再抬头时,殷刃已经闪现到了他的对面。那一头黑发垂到地面,像是流动的阴影。一双红眸盛满笑意,可让人脊背发寒。
发丝末端在地板上肆意抓挠,发出让人难受的吱吱锐响。
“我说我可以撤回愿望,你还没有回答我。”殷刃托着一边面颊,“钟哥,你的回答呢?”
“……我暂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钟成说抿了口牛奶,用笔在书本上又记下几笔。
“那可不行,我们不是一直很默契吗?”
几缕发丝绕上笔杆,强行止住钟成说的动作。赤红眼球顺着钟成说的皮肤滑动,轻轻摩擦他的喉结。
“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对我爱答不理。这样吧,凡是我的话,你一定要立刻回答。”
室内的空气愈发粘稠,压迫感让人窒息。压迫感中没有半点杀意,可仍然让人动弹不得。哪怕是在他们刚相识的那些日子,都没有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
钟成说定定地注视着殷刃。
当年自己分了一半力量给殷刃。而自己融入人类躯体,气息“消亡”。那份力量生根发芽,融入殷刃体内,促生了一只崭新的强大元物。
他失去一半力量,即便能够恢复,殷刃得了他那一半力量,同样也会成长。
……成长为更强壮、更优秀的新生一代,成长为理应吞吃自己的、最危险的敌人。
钟成说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应多么血腥。
嗤啦!
脑袋里的思绪里还没转完,钟成说手上的书本无火自燃。暗色的火焰窜了三丈高,瞬间将纸页化作飞灰。黑火舔过钟成说的指尖,比冰雪还冰冷。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殷刃手指悠然掐诀。
钟成说徐徐吐出一口气“……那是我的书。”
“看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绝版书,我明天再给你买两本——谁让你刚刚不理我。”殷刃的语气柔和如昔,还多了点委屈。“钟哥,你生气了?”
钟成说抚摸着桌子上的灰烬,指尖在轻薄的白灰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叹了口气,喝光杯
子里已然冰冷的牛奶,利落地站起身。
杯子被放回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磕碰声。
下一刻,钟成说四肢传来轻微的勒感,力道不轻不重“钟哥,你又没有回答我……你生气了吗?”
“你生气了吗?”
发丝化为钟成说熟悉的翅膀团质地,它们如同往常那样温暖而柔软,却迅速捆缚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那些绵软的发丝钻入钟成说的睡衣,在他的皮肤表面摩挲般滑动。殷刃的语气像平时那般温柔,钟成说一时间很难确定殷刃是在发怒,还是在撒娇。
殷刃走近一步,室内的压迫感像是寒冬未冻的沼泽。客厅里原本郁郁葱葱的绿植迅速枯干发黑,皱缩的叶面上结出一层寒霜。啪嚓一声,散发暖光的顶灯骤然炸裂,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月光洒入窗内,室内万物浸入阴影。钟成说直视着那双熟悉的红眸,夜色之中,那双眼睛如同两点鲜血。
钟成说动动嘴唇,终究没有说半个字。
一次两次还能当无心或无意,现下钟成说的做法,十成十是故意为之。第一次遭遇冷战,殷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又上前两步,手掌按在钟成说的胸口,掌心滚烫。发丝在钟成说的体表游蛇般爬行,缠得越来越紧密。
钟成说视线缓缓下移,藏着木符的右手隐隐蓄力。下个瞬间,他努力挣脱发丝纠缠,手挥向殷刃。这一下,钟成说速度极快,用足了力气。殷刃来不及反应,根根发丝在钟成说手臂上擦出一道道血痕。
月光下血珠飞溅。
可惜他的速度终究不及身为“鬼王”的殷刃,殷刃发丝成鞭,猛地抽向钟成说右腕。筋络被刺激,钟成说手指一松。一个模糊黯淡的影子从他掌心飞出,只听啪嗒一声轻响,它落到了沙发后的缝隙之中。
黑发直接勒住钟成说的手腕,迫使他张开五指,露出沾有血渍的掌心。
“原来如此。”
殷刃指尖擦过钟成说掌心细细的伤口,胸口与钟成说相贴。两人身高相仿,如今吐息相通,其中带着甜滋滋的血腥气。
“刚才你回厨房,划破了一点手心,想以血沾染木符。削弱它的气息后,再趁势偷袭我……钟哥,我好失望啊。”
殷刃语气绵软,他抬起沾着血的指尖,拂过钟成说的嘴唇。殷刃的指尖火炭般滚热,而离开伤口的血愈发黏腻。钟成说本能地收了下嘴唇,浓重的血腥霎时间充斥口腔。
那是他自己的血。
“既然想对付我,我还以为你会拿出更有意思的招式呢。”
钟成说闻言偏过头,殷刃的指尖顺势一划,又在钟成说唇角留下一抹浅浅血痕。
“高级元物这种东西,好像默认新的要吃掉老的吧?我们关系难得稳定,不要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殷刃几乎是用气声说的,如同梦呓。
钟成说犹如被蛛网黏住的蝴蝶,正被蜘蛛用丝线一圈圈缠绕。殷刃倾身抬头,轻轻用牙尖咬了咬钟成说的耳垂。
后者移动干墨似的眸子,呼吸平稳,照旧一言不发。
殷刃轻叹一声,牙尖用了几分力道。殷红的血珠从柔软的耳垂中渗出,被殷刃卷入口中。尝到鲜血的味道,殷刃的心跳骤然快了几拍。隔着薄薄的布料,钟成说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心脏的搏动。
殷刃维持着两人相贴的姿势,黏腻发丝中,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上钟成说的眼睛,随后顺着鼻梁,轻轻划到嘴唇。
在沾血的嘴唇边逗留片刻,他的指尖又慢慢移动向钟成说的咽喉。
“我不喜欢我之前的样子,杂念太多,忽略了我最宝贵的事物。”
不知何时,殷刃的躯体上又
多出两条臂膀,它们自肋下拥来,虚虚环住钟成说的腰。
“我从没这样清醒。可能是我先前浪荡懒散惯了,你不喜欢我现在的状态也没关系。假以时日,你会习惯的。”
殷刃放缓呼吸,在钟成说嘴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腥甜的亲吻。随后又一缕发丝缠绕上来,直接围住了钟成说的咽喉。
“力道怎么样,不会很难受吧?”殷刃摸了摸皮肉与发丝相接的地方,像是在抚摸最脆弱的丝绸,“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不出声……这样不行啊,钟哥。有什么问题,得好好说出来才能解决。”
殷刃每吐出一个字,钟成说咽喉上的发丝便收紧一分。
钟成说还是缄口不言。
殷刃瞳孔一缩。钟成说本能地绷紧肌肉,结果脖子上的束缚并未加重。下个瞬间,天地震动,钟成说周身发丝尽数绷直,将他瞬息间推到殷刃半步之外。
两人之间不再是若即若离的贴近,半步的距离,视野内的对方反而更加完整。
钟成说喉结滑动,主动抬起头,与殷刃目光相接。他的心脏咚咚撞着肋骨,眼中不见退让之色。
钟成说就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肉俑,完全闭口不言,打定主意要违逆殷刃“必须回答”的要求。
殷刃眼中红光渐盛,发丝越缠越紧,深深勒入钟成说的皮肉。
四肢被禁锢,平衡不好维持。钟成说只是挺了挺脊背,身体冷不丁碰上桌子。桌脚轻动,发出摩擦轻响。
无数发丝在他身上藤蔓似的爬行,原本规整的睡衣早就被撑开。冷风流过暴露在外的皮肤,细密温暖的包裹让人头脑发昏。钟成说没法保持静止,然而他刚一动弹,上衣险些滑下。
钟成说身材紧实,皮肤偏白。月色中,被漆黑发丝一衬,加上那双无光的眸子,对比锐利如锋刃,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发丝传回源源不断的触觉。这个诡异而强大的人被他牢牢攥在手中,皮肤却那般温暖。
殷刃忍不住上前,这回他没有再乱动,而是双手捧住钟成说的面颊。那人默不作声,只是一双眼一直跟随他的动作,带出唯一一点活气。
“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
殷刃轻声喟叹。他凝视着那双熟悉的眼眸,指腹眷恋地擦过钟成说的眼角。
“行走人世几百年,我自以为看透了人情世故。可是不知道隔岸观火,与以火烧身的滋味完全不同。以前我会想,你要不是凡人该多好……这样我们可以长久相伴,和平也好争执也罢,总比当无根浮萍好些。”
“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殷刃垂下那只手,隔着发丝,摩挲钟成说心脏的位置。他多出的两只手仍然搭在钟成说的腰间,那张漂亮面孔上邪气四溢,原属于殷刃的“人”味儿近乎消失殆尽。
“现在我希望你是个凡人,我看着你生,看着你死。你这一生都被攥在我的手里,多好。”
殷刃将头枕上钟成说肩膀,动作就像一只温存交颈的野兽。
“我现在顺应本能吃了你,也算是追随天意,与你骨血相融……可是我要吃了你,你就无法与我说话了。想到这个,我舍不得。”
他的嘴唇紧贴钟成说颈边,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打上皮肤,那只空闲的手在钟成说胸腹缓慢拂过。
“不过我又想,要是你一直不和我说话,和被我吃掉也没有分别。”殷刃的声音里又有了笑意,只是这次的笑意仅剩刺骨的冰寒。“你说对不对啊,钟哥?”
客厅中再次陷入骇人的静寂。
“……算了,算了。”
殷刃咕哝道,有那么一瞬,钟成说甚至要以为此人恢复了正常。
“今天我毕竟我刚吃下’思无邪’,你不适应想赌气,也是情
理之中。只要你今天愿意为我发出声音,我就不吃你——”
殷刃松开了禁锢中钟成说腰腹的手臂,再次恢复到寻常的人形。他随便打了个手势,钟成说被发丝扯着一个踉跄,跌上沙发。
这回钟成说没有掩饰脸上的怒意,他嘴巴抿得紧紧的,呼吸变得急促。
殷刃不急不恼,发丝在钟成说身周轻轻蠕动。发丝末端的眼珠化为他们所熟悉的翅膀团,顺着沙发流淌到地面上。
殷刃也像往常那样凑上去,搂紧全身僵直的恋人。他的手指插入发丝与皮肤的缝隙,感受对方肌肉的紧绷。随即他指挥发丝放松,捉住钟成说受伤的右手,咬住了那人的指节。
舌尖滚烫,轻轻扫过沾血的手指。
“我记得很清楚,你的手指骨头十分漂亮。”殷刃轻声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吃剩一点,当个念想。你觉得做成戒指好,还是做成项链更合适……?”
话没说完,殷刃突然轻笑出声。
“哎,我还以为你今晚真的生我的气,至少要我费一番功夫。”
肌肤之上,殷刃的发丝与十指一同游移。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带着诡计得逞的一点狡黠。
“钟哥,你这不是挺有兴致嘛。”
阴影遮住了殷刃的面容,只剩那双血眸愉快闪烁。属于鬼王的气势与欲求缠绕在一处,嗅起来像是冰寒入骨的糖浆,钟成说的呼吸又急促了少许。
殷刃俯身,慵懒地趴在钟成说胸口,再次咬住恋人的指节“不如我们赌一下吧,就赌你什么时候会为我出声——我么,我就天亮之前。”
说罢,他一口咬上钟成说的脖颈。钟成说闷哼一声,颈侧一阵火烧般的刺痛。
之前亲密,殷刃总喜欢轻咬。这一回他的力道有点可怕,皮肤瞬间被牙齿穿透,鲜血瞬间涌出。要不是此人留了力,钟成说毫不怀疑,那块皮肉会被殷刃直接撕下。
钟成说还没来得及反应,四肢的发丝陡然收紧,将他整个人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对了,木符还掉在附近,可不能让你捡到。”
殷刃状似无意地哼唧道。
又有几缕发丝绕过钟成说手腕。那发丝仿佛化作手铐,又缠上殷刃的手腕。纵使钟成说得了自由,也没法随便行动。
“额外加个保险,你肯定能理解我吧。”殷刃舔舔牙尖上的血,“这样就没问题了。”
说罢,他摸摸钟成说的嘴唇,径直坐下身子。
钟成说不是没有尝过人类欲求的刺激,可他从未将它与恐惧和压迫一同熬煮。毒气混了馥郁花香,鸩酒加了过量砂糖。种种刺激共同泡成强酸,在他的血管中奔涌,嘶嘶腐蚀着他的心脏。
钟成说全身肌肉都在绷紧,遍体神经战栗不止。他禁不住沉下视线,盯住自己发狂的恋人。
烈火般的纠缠中,鬼王的双眼微阖,滚热的视线始终黏在钟成说唇边。他双手缱绻地轻扶钟成说胸口,一缕发丝始终不轻不重地勒在钟成说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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