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祂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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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生产力！”她朗声道。</p>

少女丢出一个神灵全然陌生的词语。</p>

“你知道生产力是什么吗？”</p>

“生产的力量。”</p>

“那你这可太片面了。”</p>

祓神：……</p>

属实很想拂袖离去。</p>

天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洞悉人间万象，哪怕再卓绝的智者，在天道的古奥渊博面前，也只能羞惭低头。</p>

这小丫头在想什么？</p>

“生产力是人类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文科生脑子里，政治最关键的几点概念简直是倒背如流，“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p>

所谓政治答题先写知识点，再结合问题进行论述。</p>

“灵力是一种很有用、很先进的生产力，但像我一样慧眼识珠的人太少了。”</p>

祓神本已做好清禾若是胡说八道，便帮她闭嘴的打算。</p>

然而听了这几句话，并不像随便胡诌。</p>

祓神问：“你觉得如今修士应用灵力的方式不对？”</p>

“当然。”清禾点头，“好比我得到灵力，我会想着用灵火做暖水壶，但他们只会用灵火烧房子。恕我直言，那种简单的应用方式，和猴子有区别吗？牛嚼牡丹罢了。”</p>

祓神心中微动，往日却小瞧了她，没想到着满嘴胡说八道的小姑娘居然也胸有韬略，别有一番卓识。</p>

他正要追问，便见清禾高傲抬起下巴：“所以您知道，我在从事多么伟大有意义的事业了吧？”</p>

“……”他就不该对这小姑娘有过高期待。</p>

可便是不着调，此等眼界也远超许多所谓活了千万年的仙人。</p>

那些人该何等羞惭。</p>

祓神面上没有表露出对清禾的赞同。</p>

他淡淡道。</p>

“这便是你身为出窍期修士，却一门心思做暖水袋的原因？”</p>

清禾：……</p>

话是这个话，怎么讲得这么难听呢？</p>

“修真者固然寒暑不侵很厉害，但若是能让每个凡人都寒暑不侵，不是更厉害？”</p>

祓神一脸平静，淡淡道：“倒勉强有些歪理。”</p>

清禾惊悚：？？？</p>

她还以为祓神会继续嘴硬呢。</p>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妥，简直像是讽刺祓神喜欢毒舌一样，于是立刻补救。</p>

只见她右手反转，硬生生竖起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p>

祓神不吃这套，语气微冷：“去做你的热水袋。”</p>

“得嘞！”</p>

清禾脚步轻盈，雀跃地盘算。</p>

有了灵力自保，许多事情她终于有条件做了。</p>

比如去什么人类聚居地，换点调料之类的。</p>

这没滋没味的烤肉水煮菜，她真的吃不下去。</p>

祓神注视着少女轻快离去的背影，转身准备飘回棺椁。</p>

但在穿过棺椁前，他的目光落在棺椁盖上开得正浪漫的花圈上。</p>

草叶苍翠欲滴，花朵淡雅清新。</p>

他目光稍稍驻留，随后指尖轻抬。</p>

神灵穿过棺椁盖，返回本体，而花圈也随他一起穿过棺椁盖，陪伴神灵一同长眠。</p>

*</p>

翌日。</p>

清禾一大早就敲了祓神棺材盖，表示自己实在清淡得没胃口，必须去和人类交换调料食材。</p>

不然，祓神的唯一眷者，只怕要以饿死收场了。</p>

祓神当即将这没出息的眷者丢出锁灵殿，不过倒是同意了外出许可。</p>

清禾以灵识检查自己的芥子袋，看看自己还有什么没带的。</p>

“竹筒……带了，金银……带了……”</p>

赤霄很不屑：【还不改凡人做派么？检查法器护符才是重头，你重视那些俗物作甚？】</p>

“护身符？我早就准备了啊。”</p>

【什么时候？】</p>

清禾拍拍胸口，拿出宝贝展示给赤霄：“祓神大人在身边，我无所畏惧。”</p>

她捧出来的，赫然是祓神那截指骨。</p>

确实，但……</p>

好马屁！</p>

可恶，他怎么就不会！</p>

他酸溜溜道：【祓神大人不在这里，你想表现给谁看？】</p>

“不要用凡人做派衡量神灵。”清禾不紧不慢道。</p>

赤霄：可恶！</p>

她笑眯眯将指骨收进衣兜，心情极好。</p>

“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人类城池在哪里吧？”</p>

【当然，只是你莫要忘了。】</p>

【今晚你的诅咒会再次发作，务必于日落前赶回地宫，由天道大人护法。】</p>

清禾叹口气，觉得那诅咒真是烦人。</p>

“不用你说，我也会在门禁前回家的。”</p>

【哦。】</p>

见她有数，赤霄不再多嘴。</p>

这点小小的扫兴顾虑迅速被清禾调节好，继续开开心心地收拾包袱准备出宫。</p>

但今日准备出门的，不止有她。</p>

柳氏族地。</p>

柳无欲看着面前姿态挺拔，杀气腾腾的后辈们。</p>

他冷声道：“今日行动目的为何，明白了吗？”</p>

柳氏的年轻邪修纷纷俯首应是。</p>

今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p>

那就是夺取天道血肉，重开弑灵护法大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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