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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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点石成金。”</p>

清禾兴冲冲直奔后厨。</p>

她准备给祓神献菜。</p>

食材虽为祓神所有，但她可以给食材提供远超其本身的附加价值。</p>

这便是清禾灵机一动，想出的办法。</p>

她打小独自生活，不能说媲美厨神，但也有几样颇为自信的拿手好菜。</p>

然而……</p>

清禾将厨房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遍，纳闷道：“赤霄，你知道盐、酱油之类的调料在哪里么？”</p>

赤霄剑疑惑：【盐？酱油？】</p>

“是啊，上次做面我就没见到，饿得不行就凑活吃了，但给祓神大人可不能将就。”</p>

【这些地宫没有。】</p>

清禾惊了：“为什么？”</p>

赤霄剑理所当然道：【修仙者餐风饮露，辟谷亦是寻常。】</p>

清禾哑口无言。</p>

况且如今祓神五感均失，仅在她最初供奉下恢复寒暑之分，美食能起多大作用真不好说。</p>

但不管什么事情，都绝没有还未尝试，便放弃的道理。</p>

虽然没有盐油醋的调料辅助，虽然她的食客不具备视觉嗅觉味觉，甚至不存在食欲——</p>

但不要紧。</p>

清禾大厨是无敌的。</p>

冲就完事！</p>

该做什么，她心中已有了答案。</p>

就做那道她记忆深处，不靠色香味，也能令人感受到浓浓温暖与幸福的人间至味。</p>

*</p>

寂静。</p>

冰冷。</p>

荒芜。</p>

神灵沉眠于这片陪伴他万年之久的混沌中。</p>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缥缈空旷的虚无中，忽然响起某人遥远隐约的声音。</p>

“……祓神大人……我……您现在……”</p>

以及规律的笃笃敲击声。</p>

祓神睁开双眼，平静淡漠的面庞陡然笼罩层冷意。</p>

凡人少女试图惊扰他的安眠也就罢了。</p>

呼唤方式，竟是规律地敲击棺椁？？</p>

神灵从沉眠中苏醒。</p>

脸色沉郁的祓神坐起，穿过棺椁束缚，幽幽道：“何事？”</p>

清禾抬眸，恰好与神灵空荡双目对视。</p>

她直觉祓神此刻心情十分恶劣。</p>

对方简直像是从地下冰库出来，浑身都散发着森冷寒意，几乎能把人冻成冰块。</p>

嗯，根据人际交往学……那这时候，她需要热情积极一点，活跃气氛。</p>

她信心满满：“我来给您献祭！”</p>

神灵冷淡：“你如今能献祭何物？”</p>

“我要献食。”清禾展示自己手中餐盒。</p>

虽然祓神目不能视，但他的灵感能够“看”见。</p>

意识到情况不妙，准备自救么？</p>

可若是自救，她的尝试注定徒劳无功。</p>

他视觉、嗅觉、味觉尽失，早无口舌之欲。</p>

而祭祀若不能令他生出兴趣，便无法得到回应。</p>

神灵淡淡瞥向她，可有可无地颔首。</p>

清禾对此毫无所觉。</p>

她立刻打开红漆食盒，自信地将其中碗罐展示出来：“您看！”</p>

祓神的灵感视野不仅扭曲，而且仅有单调的黑白二色。</p>

但此刻，他看到陶罐中，盛满纯粹浓郁的白粥。火候把控得正好，粥中米粒熬到洁白软糯，混杂着浅色的肉粒与深色蔬菜，冒着白色热气，透着强烈的烟火气息。</p>

内心某个陌生苍白的词汇，如古旧符箓骤然恢复了原本面貌，在烟火缭绕间，氤氲出独特的质感。</p>

——【温暖】。</p>

清禾仔细关注着神灵表情，见对方初时怔然后，一直默然不语，便认真说道。</p>

“我以前身体不舒服时候，就会给自己熬一点热粥，吃了会很暖心很舒服。”</p>

“您昨晚好像不太舒服，而且这里很冷，我就想，今天要不然做粥。”</p>

这可是她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想出来的巧思。</p>

“怎么样？”</p>

可神灵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p>

祓神的目光转向她，稍显矜傲。</p>

他似有开口之意，但话到嘴边，唇线又呈现冷漠的弧度。</p>

“平平无奇。”</p>

“哦。”清禾有点失望，“那我给您收拾一下吧。”</p>

然而就在她将要端走那热气腾腾的白粥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腕仿佛受了千钧之力，根本抬不起来。</p>

在少女逐渐疑惑的表情中，他淡声道：“勉强可以入口。”</p>

“这次，想要什么？”</p>

哦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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