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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先生是在何处见过此人的?”甯月恭敬地将茶盏递至对方跟前,却并未放下,而是再次问起了跛子的事。
“姑娘如此心急,想必对那画上之人,不是深爱,便是深恶了?”
书生并没有伸手去接茶盏,而是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红头发的姑娘,似在故意刁难。然而这一次,少女却没有再同其多说一个字,抬手直接便将那杯滚烫的茶水朝对方脸上泼了过去
“偷偷使了幻术,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么!”
只是她没能料到,茶水居然径直从对方的脸上穿了过去,哗地一声洒落在地,化作了一滩深褐色的水迹。而那书生的影子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进而幻化为一道白光,转眼便自甯月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声音仍在茶楼里回荡着
“哈哈哈,大司铎之女果真不一般。不仅茶艺精湛,还能识破我的幻术!”
未曾想,对方竟然早已经摸清了自己的身份。这令甯月感到心惊胆寒,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鼻子里却是重重地一哼
“打从你进门时我便觉得奇怪,外面路上那么多泥水,可你的襟角与鞋面上却连一个泥点子都没有。还不快些现身!”
“好意奉劝姑娘一句,此事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书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很快便再也听不见了。甯月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当即起身于屋内的各个角落翻找了起来。终于,她在方才幻影曾坐过的那只蒲团下,寻得了一枚黑色的东西。
那是一只拇指盖大小的黑晶。然而其并不似寻常能见到的黑曜石那般密不透亮,而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模样。仔细去瞧时,还能发现其中闪动着如呼吸吐纳一般,若隐若现的光。
“这是——玄瑰!”
少女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枚玄瑰逐渐失去了光泽,在自己掌心化作了一搓灰黑色的齑粉。直至此时她才忽然意识到,对方所使的,竟是被称为浮影咒的高阶咒术。而这种咒术,偏偏又是只有族中历代大司铎才有资格修习的,詟息的一部分!
“那个跛子——莫非是父亲派来的?难道自始至终,都确实是他在幕后指使着一切?”
少女脑中嗡地一声,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两眼发黑。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与昆颉双方,究竟因何会走到今日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也不明白,为何他们彼此间一定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拼个你死我活,甚至到了会威胁伤害自己女儿的地步。她更加不明白,究竟是出于何种理由,竟会让父亲不惜出卖全族人的秘密!
“有本事就滚出来!”
红发少女终于按耐不住,领着茶楼内的几名姑娘径直奔出了门去。可她立在雨中举目四顾,哪里能瞧得见半个人影?
“浮影咒只能于近距离施展,无论施咒者是不是那个跛子,现在都应该没有走远!我定要追上去问个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父亲派来的!”
说着她用力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在口中默默颂念起来。这是岑婆婆不久之前才教会给她的,循着施法后残留的灵力定位施法者方位的法门。片刻之后,她指着道路尽头一座并不算高的山丘顶端,冲身后几名早已全副武装的姑娘高声令道
“对方就在那里!你们记住,一定要留下活口!”
泥泞的山路大大降低了一行人前行的速度,足足半个时辰后,甯月一行方才登上了那座小丘。这里有一片人工开垦出来的平坦场地,场边一隅还立着座破旧的茅草小屋。屋子的大门并未关严,隐约可以看到其中的摆设,明显不久之前还曾有人在此出入。
少女当即示意姑娘们放轻脚步,分别经两侧向茅屋包抄了过去。可还未等她们欺近,却见一人推门自屋内走了出来,不是那跛子又会是谁?
对方见门外居然有人,明显怔了一下。随后他便认出了甯月,却好似没能想到其竟会找到这里一般,满脸错愕地骂道
“妈的,你们居然还是找来了?”
“自己施了幻术去茶楼中挑衅,我们若再不寻上门来,岂非太对不起你的这番苦心了?我且问你,是否是受了沧流城大司铎风未殊的指使,前来陆上暗杀同他意见相左的叛党的?你又是否又在他的示意下,将詟息的秘密透露给了地上人?!”
红发少女高声质问起来。原本她满心以为,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跛子应当不会再替自己的父亲隐瞒。谁料对方听闻此言,却是脸色大变,进而愤然骂道
“啊呸!那大司铎害了我全家老小一十八口人命,老子就算亲手活剐了他都不能解恨,又怎会听从他的差派?!”
“死到临头还不老实!”
甯月又想起了那夜于农舍中的遭遇,终还是被胸中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提高了声音继续喝道,“今日可不怕你嘴硬!既是不肯说,便先绑了回去,交予婆婆发落!”
可话音未落,她却忽然看见对面的跛子脸上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般的表情。旋即其伸手便自腰后拔出了两柄弯弯的剔骨尖刀,直冲着少女冲将过来,俨然要做困兽之斗!
可跛子毕竟只有一人。不等他欺至身前,甯月身旁的那几名姑娘便已合力围了上去。毕竟是岑婆婆调教出来的好手,只数个回合便已将其制服,死死按在了地上。红发少女走上前去,还想继续好言劝其松口。谁知那跛子却忽然仰天长叹起来,言语间满是不甘与愤慨
“果真是久行夜路必撞鬼,没想到同样的事情,竟也会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你们果真是那人派来杀我灭口的吧,之可惜那夜于农舍中我心软,未能结果了你的性命!只是没有想到,大司铎之女居然也会被收伏,替自己的对头卖命!”
“什么叫替对头卖命?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所指的究竟又是谁?难道你——竟是祁守愚派来的?!”
甯月猛然意识到,整件事似乎另有一番隐情,忙想继续追问清楚。然而还不等那跛子开口,却猛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弓弦响动,一支羽箭“嗖”地略过她身侧,瞄准的则是已无还手之力的男子的心口!
跛子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已一命呜呼。与此同时,一队声势浩大的人马也出现在小丘之上。为首一人面容清瘦,正是昆颉本人。其手中握有一柄长弓,方才的那一发夺命箭,竟是由他亲手射出的!
“月儿姑娘受惊了!请恕本座来迟,若是早些听了你的话,今日也不至于让你以身犯险了。如今这该死的凶徒已毙,你且随我回城去吧!”
“哎呀,你干嘛这么急着杀了他呀!”
少女眼见自己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人就这样死了,其所知道的一切有关内鬼的线索也因此而彻底没了头绪,当场无比失落地埋怨起来。
“莫哭莫哭,都是岑婆的不是。叛党同大司铎的争斗向来都是你死我活,从一开始便不该由着你自说自话,擅自冒险。本座已经斥责过她,月儿姑娘还是先行回城,后续的事自有我来处置。”
昆颉极尽所能地安慰着姑娘。甯月也十分清楚,现如今唯一的人证已然毙命,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枉然,只得在对方的护送下垂头丧气地朝靖枢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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