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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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后，邵婉婉惊讶的盯着位置旁边的意丹凝，半天说不出话。意丹凝很不适应这种焦灼的目光，换了个姿势，往另一边偏。

“咳咳。”邵婉婉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干咳一声以示友好。“那个，你···回来啦？”问完又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改口，“额，我是说···晚上一起吃饭吗？”好像这句之前也说过呢。邵婉婉想找个地缝钻一钻冷静一下。

“嗯。”她终于不盯着自己看了。意丹凝放松了一点。以前没什么人会这么盯着自己，这么做的人通常眼中满是杀意，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半。

邵婉婉觉得这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了。先是能和自己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小美人同桌，然后说上话了，能一起吃饭了。那下一步···她露出了招牌嘿嘿笑。意丹凝余光注意到她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点弧度。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二中有免费的晚餐。种类丰富多样，严格按照营养需求制作每一份盒饭，确保所有学生吃过一次便不想吃第二次，吃了第二次，绝对不会有第三次。零花钱多的选择外卖，零花钱少的自备餐饮。可吃惯了宿舍餐的意丹凝是个例外，除非需要调查，她能吃食堂就吃食堂，以至于食堂工作人员都眼熟她了，甚至产生出一种终于有学生懂我们做的菜的感觉。

“那个···”邵婉婉从不吃食堂。“我们···一定要吃食堂吗？”

意丹凝停下脚步，歪头看着她。邵婉婉想住嘴了，但为了晚自习不会被饿趴下，她硬着头皮继续。“就，外面有很多餐馆，都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意丹凝没思考过在哪儿吃的问题。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二中学生不少，食堂却一直没什么人光顾。

“你定吧。”好麻烦。应该没有下次了。意丹凝摸了摸钱包，走之前队长给过她一张银行卡。她取过一点，花钱的地方又少，现在还有积蓄。

邵婉婉松了口气。快速找到了她最爱的猪脚饭，招呼意丹凝过去。店里没有几个空位了，全是学生模样的人在吃饭，三两成群。有的人认出了邵婉婉和意丹凝——两个最近分别处于高一高二八卦中心的同学，便开始窃窃私语，聊起新旧八卦。

意丹凝从他们的动作得出他们在讨论自己，没太在意。不得不说外面的餐馆确实比食堂好吃多了。意丹凝回话的次数比平时要多一点。邵婉婉专注说话，饭没怎么吃，结账后还顺路去杂货店买了点零食回去充饥。

整顿饭算平稳，但意丹凝感受到细微的共鸣，微小到像是她的错觉一般。有可能是很远的地方有同类吧。意丹凝神经难得紧绷，想到泠笠雅今天甩给她的任务离学校很近，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一分。

闲太久了真的不行。意丹凝把这些归结于自己太久没用思维场了，也还是认真记下了这个异常。

不上晚自习的晚上充满快乐。比如提前去任务地点调查的快乐，不用看无聊的课本的快乐，周围没有聒噪的同学的快乐。趁着月色钻入看似破旧大楼的意丹凝并不知道邵婉婉今天也没去晚自习的事情，她只想快点解决，然后回去睡觉。

三班同学却不这么想。他们看着后排的两个空位，想起来今天晚饭邵婉婉好像是跟新同学一起吃的。不愧是邵婉婉，就没有她不能搞好关系的人，连那么不近人的新同学都能拉去一起吃饭，真是太厉害了。

夏日的燥热里，同学们晚自习效率低下。睡觉的睡觉，看闲书的看闲书，那么璇源玩手机也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此时璇源盯着屏幕上红色的警告标语焦急万分，正手速飞快地打着字。

“老大！我们的研究所有人入侵了！小队没拦住！”

被璇源称为老大的人似乎不是很急，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康宁生物？”

璇源急忙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到，敲了几个对过去。

又是几分钟的寂静。璇源感觉自己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别人都打到总部来了，老大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

“不急，今天我亲自去会会那人。”闹市的一家酒吧里，邵婉婉心情颇好地转了转手机，再把那句话发出去，然后关了机。这会儿对于开始夜生活来说还太早了，酒吧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老板放着过时的爵士乐，细细擦过每一个杯子，并不在意客人的到来与否。

算着时间还没到，邵婉婉懒散地瘫在沙发里，跟老板唠起了嗑。

“还是这么冷清啊，没什么人。”闻言，老板只抬头看了一眼邵婉婉，继续手上的工作。邵婉婉也不恼，继续说着。“有暮色蓝调吗？消了泡的就好。唉，希望这家店能有啊。”最后一句近乎自言自语。

老板停下手中的活，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吧台后方。不一会儿一杯红蓝渐变的鸡尾酒摆在邵婉婉面前的桌上。杯口插着两朵不知名的小花，整个饮品看起来真像天晴时的黄昏，迟暮中艳红烧热湛蓝的太空，冰块化为云彩，碰撞间转瞬即逝。邵婉婉摘下花，顺势别在耳后，转着杯子将刺激的汁水一饮而尽，留下冰块装在高脚杯中，压着几张钞票。

老板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没有及时收走杯子和钱。冰块化作水，水滴凝成露，纸钞被顺着玻璃滑下的水打湿。没有收拾的桌子没有人占领，掩映昏暗的光，高脚杯好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归来。但它终究没能等到。直到打烊时分，老板才取走邵婉婉留下的残局。目光停留在月色倾斜的小巷里，落入黑暗。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邵婉婉哼着耳熟能详的歌。她熟练的拆开耳后的小花，纸片掉入手中。阅后即焚，邵婉婉走到街角的垃圾桶，用思维场造了个打火机，把纸片烧掉。灰烬和打火机一同进了垃圾桶，什么都没有泄露。

邵婉婉避开街灯，涌入黑夜。没人能认出来躲在面具和灰袍下的她。她顺着战斗的痕迹游走。ipao的这位小朋友挺厉害啊，安保措施都给打没了。邵婉婉边看边计算损失，都是钱，肉痛啊。她摇了摇头，今天是确认ipao的目的的，这点损失不重要。邵婉婉试图安慰自己。

意丹凝自如地使用着思维场，创造着教官们曾逼迫她理解的武器，一路无双到了大楼深处。她望着纷繁复杂的正在工作的机器，有点头疼。说是要让这边的实验停止，总不至于要把这些机器全部毁掉吧？量也太大了。

是缺少研究人员项目会没有进展，还是缺少仪器项目会没有进展？意丹凝思考着，一边开了那台看起来最大的电脑。根据她的经验，这个应该是所谓的主机，绝大部分重要资料都存在它上面。总之先把这些拿到手然后删掉吧。

脚步声，有人在靠近，人数为一。意丹凝感到怪异，刚刚那批人她应该都至少打晕了。武器无情，有没有人再也起不来了她不知道，但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再次行动。那么就是增援的？一个人增援···要么这人实力很强，要么这人很会逃跑。

那个人出现在门口，一个抬手，护甲和子弹碰撞，意丹凝偷袭被挡下来了。护甲应该是思维场的产物，早些时候那阵细微的共鸣被放大，来人就是意丹凝吃饭时感受到的场人。

一瞬间，意丹凝的警戒值拉满。资料来不及收集完，先把收集到的带上。对方又造出一个鞭子，试图阻止意丹凝的行为。意丹凝手迅速抽回，主机被砸开一道口子，又朝意丹凝挥去。意丹凝腾在空中，脚踩着一台机器作借力点，身子一弯躲开了一道攻击。

上个月对手企业的斯佩斯计划被类似的打断了，再往前又是a大学生私下研究被学院发现，受处分，现在轮到她自己的研究所受袭击了。邵婉婉现在是知道了ipao不想让民间继续研究射线的问题。还好她准备做的早，核心项目都在地下转移了不少。她估计斯佩斯那边也是一样的。政府那边应该不至于猜不到他们的这些小动作，那ipao今天派意丹凝来这里又是为什么？收集资料？民间研究比官方落后才是。官方现在已经落魄到要用这种方式找自己这些人帮忙了？

邵婉婉一边思索，一边消极怠工，只防守着意丹凝发起的攻势。不得不说不是很好防，可能是近战的缘故，意丹凝换了两把剑开始进攻。邵婉婉有点吃力，一个不慎，被意丹凝钻了破绽，面具中了一刀，裂了个口子。几缕耳发一同被切下，刀锋擦着耳畔呼啸而过，白皙的皮肤露出了一点，幽蓝的光线映照下，对方似乎血色全无。邵婉婉心紧了一下，赶忙修复面具，专心投入到战斗，以攻为守。意丹凝看着面具方才破裂的地方愣神了一下，便被几近逼至后退。她顺势而为，想把对手和这里的实验器材一锅端了。

等邵婉婉意识到意丹凝是故意把她带往后方实验器材成堆的地方搞破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意丹凝冲着实验器材来了几枪，起了点火星子。眼看有爆炸起火的危险，邵婉婉连忙掏出之前准备的激光笔，放出烟雾弹，往地下钻了个洞，逃去了低层。意丹凝不敢贸然前进，只能等烟雾消散至勉强能够看见时再追过去。可惜已经不见人的气息了。

让对方逃了。看来这位真是来试图支援的。实力又强，逃得又快。算她厉害，能这么果断的逃走。意丹凝想了想，反正目的也不是赶尽杀绝，那就这样吧。她最终只是物理破坏了路上剩余的资料，让破旧的大楼看起来更为破旧，便准备回宿舍休息了。

“资料没有拿完，器材全部破坏。逃了一个支援的。”意丹凝想了想还是给泠笠雅了一个回信。

聚会上的泠笠雅抽空看了一眼手机。意丹凝还有不能完美完成的任务啊，真罕见。难道瞻鸣栉说准了，真是那个人出手了？

泠笠雅还是把意丹凝的原话复述给了瞻鸣栉，只得到了一个嗯。

这边还在被迫营业上晚自习的璇源在老师眼皮底下持续关注手机消息，差点翻车。“可以去休息了。”她终于得到老大的回信了。要知道她刚刚遛老师遛的多不容易，璇源在内心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未曾想到自己亲手设计的大楼就这么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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