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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可惜了孙捕头。”白婶毕竟是个女人,想到孙飞惨死,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而此时那陈显、钱黄也在王乾大人来了之后,一并入了白逵的宅院,当下分派人手,让秦动继续留在宅子里守着白逵夫妇,他们几人则跟着王乾一道去那孙飞的家中探查一番,至于孙飞的尸身,陈显让钱黄一会儿详细查过,看看是否有其他伤痕或是中了奇毒之后,便允许白龙镇下葬。他相信钱黄,若是钱黄也查不出来,那不只是宁水郡,附近几郡中的仵作也都查不出来了,想要派高手来,得去远一些的郡或是京城抽调人来,等传信上去,在调度人来,孙飞的尸身怕早已经没法查了。隐狼司虽然在郡里设了报案的地方,但各字头的高手狼卫并没有在各郡内,同样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陈显不想将此事上报,他要独自查出此案,得到晋升的功劳。

当孙飞的尸身探过,孙飞家中搜过之后,已经过了上午时分,日头越来越烈了,镇里也开始了热闹,介于陈显要求不得外泄,白逵夫妇便在家门口被接上了马车,只有秦动和王乾两人相送,很快那马车便载着白逵夫妇和郡里的几位大人,以及童德急速奔行出了白龙镇,向宁水郡城进发。他们走了之后,秦动也不迟疑,收拾停当之后,只对自己母亲留下一句奉命外出公干,便驾马离开了白龙镇,自然带上了王乾给他的数张银票。只待进了宁水郡后,打好关系。而王乾自己。也在昨夜把事情和妻子详细说过,妻子也已经写好了信件。王乾的家中养了一只上号的鹞雀,却不是为镇衙门传信的,只是王乾妻子遇见大事时候和娘家传信之物,这只鹞雀也只识得从白龙镇去洛安郡的路途,这是跨郡传信,鹞雀若是和镇里那几只,只能在宁水郡范围内传讯的鹞雀一般,早被荒兽领地的禽类荒兽给吃了,因此这只鹞雀平日不用。一但用了,就是王乾的妻子和自家父母传信。这鹞雀夜里飞行速度极快,待到半夜时,王乾便将鹞雀放飞,直向北部而行。

第二日一早,王乾带着另一封写好的书信,独自驾马,轻装简行,向宁水郡飞奔而去。这封信也是要穿郡过域,送到凤宁观的。承接这种送信的生意,郡里有好几家,最大的便是武华商行的行场。这里可以租赁马车、马匹,也能派遣比鹞雀更厉害的鹞燕甚至是鹞隼,只要出得起银钱便可。当然还有一种人骑送信,这就要有行场的镖师。刚好要送货去那处地方,可以请他带信。自然这费用就要更贵一些。眼下王乾要将信送到凤宁观,自然要选择更好的鹞燕,否则单品鹞雀,那去凤宁观的艰险,多半要被荒禽给吃了,至于鹞隼当然最好,可王乾付不起这银子,他还要准备更多的钱,为此事打点,打听后续的案子查的如何,都要用钱。至于人骑带信,王乾就不做奢望了,几乎不会有人去凤宁观,能去凤宁观的都是观中之人,也不需要镖师来送货,他觉着自己没有那么巧刚好遇见要回凤宁观的武者。

待王乾赶到郡城的时候,秦动已经在郡城之中待了一天,两人汇合之后,秦动将情况都详细的说给了王乾听,那白叔、白婶押解在寻常看押房,并没有当做重犯悄然关押在重牢之中,因此牢头、狱卒也都接了秦动的银钱,答应照顾一二,秦动也打算常驻郡里,探查案情的进展,同时给白逵夫妇不定时的送去一些吃食,那去查白龙镇的行脚商人一事就要拜托王乾领着白龙镇的其他捕快去查了。王乾自是应允,同时也正式任命秦动升为白龙镇的捕头,继承了他师父的职位。一切交代妥当,王乾便去寻了武华行场,花了不少的银钱,看着行场中人,将那信件捆在鹞燕的身上,放飞而行。这是行场的规矩,免得被顾客怀疑,他们会偷看那信中所写的内容,至于镖师带信,就需要顾客对他们的信任了,当然机密信件,没有人会拜托他们送的,大多是家书一类,即便真被瞧了,也不会损失什么。且偌大的武华行场,也没有必要去看这些对他们毫无价值的家书信件。

当王乾赶回白龙镇的时候,夏阳则在接到了宁水郡第一大赌场的消息,他所欠下的十几万两玄银已经彻底还清,这让夏阳的心中一阵轻松。夏阳本不好赌,可在大半年前,去那赌场随意玩了一把,竟然连接赢了不少钱,这便有事没事就去赌上一回,最终成为了赌场最高级的那一拨赌客,平日可以和赌场老板等最富有的赌客们相互赌钱,半年前的某日,这夏阳赌上了瘾,先赢后输,最后一把将所有家财都要输进去,还要倒赔十几万玄银,若是一部分一部分的赌,即便是这些顶级赌客,也不会输这么多,只是那一次夏阳与人赌红眼了,一次性押了二十万两玄银,虽然没有那么多银子,但以他宁水郡第一捕头的名声,让那赌场老板应了他的要求,可谁曾想就这样一把输了个干净。夏阳虽身为第一捕头,可却无法和这第一赌场硬抗,这赌场的背后可是烈武门,那老板只允许他拖上一个月,可一个月后,他仍旧换不起,险些被老板报官,他夏阳的仕途完了不说,还可能要被烈武门私下捉了以欠债之名,废了他一身的武道,这可比杀了他还要可怕。直到裴元出现,替他担了半年时间的赌债,只说半年之后一定要还,而就在前些日子,半年时间将到,夏阳想尽了法子,甚至外出疯狂猎兽,也没有遇到好机缘的时候,裴元再次出现,要求他去做几件事,这笔债,裴家便会帮他付清。这事情说来也很简单。只要接到案子,要去衡首镇以及白龙镇调查的时候。一切按照寻常的程序来,只到最后去那白逵的厨房灶台附近。探查出方砖之内的装有药粉的木盒。至于什么案子,那药粉是什么,裴元全都没有提,只说到时候夏阳自己就会清楚,此事务必保密,否则夏阳会生不如死。为了前途、为了保住性命,夏阳自然是答应了这些。而几日之后,张重家的儿子惨死的案子便发生了,夏阳刚开始却是有些心惊。随着查案的深入,也就逐渐习惯,知道这裴家要搞出一个大案子来,一连串的人都要受害,原本夏阳还有些顾虑,可发现对手都是寻常百姓,似乎也不会有太多麻烦之后,便一条道走到黑,至于陈显大人和那钱黄。夏阳以为他们并不清楚,只是对付钱黄倒是还很容易,要让陈显大人不发现,就有些难了。不过整个过程中,夏阳发现陈显大人似乎有意的忽略一些东西,便当即明白或许裴家也和这位大人打好了招呼。至于说了什么,夏阳自然不会去多问半句。只当完全不知道陈显大人和裴家的关系。至于让孙飞惨死,却是夏阳临机想到的法子。他知道裴家多半是要至那白逵一家于死地,可一路探查下来,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夏阳便想了这个法子,虽然仍旧不能证明白逵一家和兽武者相关,也不能证明白逵一家真的下了毒毒死那张召,但总能增加白逵夫妇的嫌疑,于是他便这般做了,而一切结束之后,押解白逵夫妇回来,夏阳想要去找裴元,却始终不得见,这让他有些担心,直到今日,终于听到了自己赌债全免的消息,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当下就离开衙门,去武华酒楼要了个厢房雅座,自己个吃喝起来,以庆祝这半年多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放下了。

正自吃喝过瘾,却不防厢房的门被人推开,夏阳忍不住就嚷道:“不是说了菜上齐了,莫要来吵老子了么?”

“嘿嘿,你好像还没有生娃吧,这就要做谁的老子了?”那门被人关上之后,便有人张口应道,夏阳一听这话,立即听出了是裴家少爷裴元的声音,当即转过头来,起身哈腰道:“裴少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我让酒保加一双碗筷,多叫几个菜,几坛子好酒,请裴少吃。”

裴元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会还要走,这过来就是来看看你。”说这话的时候,裴元似笑非笑,看得夏阳一阵心紧,当初裴元找他办事的时候就是这般神情。

“裴少有什么事,尽管说,在下能够做到,定然会去做。”夏阳连声说道,银钱虽然还清了,他知道自己欠了裴家一个大人情,且此事做过之后,他夏阳也就算是裴家的棋子了,他很清楚裴杰的脾性,若是敢和裴杰闹翻,他定然没有好下场。

裴元听了夏阳的话,当下笑道:“不错,还挺明白事,白龙镇的事情你做的可不怎么好,私下去害死了那捕头孙飞……”说道这里故意停下,裴元笑眯眯的看着夏阳,直看得夏阳心中越发的毛了,当下自己把自己骂了一顿道:“裴少说的是,裴少说的是,小人不该不听裴少的话,却杀了那孙飞的,小人当时只是想让白逵那厮的嫌疑更大一些,到时候更好定罪一些。”

“定个屁的罪,嫌疑大小,都没有法子寻到证据,你若有办法证明这白逵夫妇和兽王者有关,我裴元便在送你十万玄银,又如何?!”说过这话,裴元冷笑不已,道:“孙飞死就死了,不过你要知道此人和我裴家毫无瓜葛,这死也就算在你夏阳的头上。”

夏阳一听,这才明白裴元说的自己做错了到底是为何了,这是要将孙飞的死算成自己的投名状,绑在裴家身上,成为裴家棋子的投名状,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事,夏阳也打算铁了心跟着裴家了,他可不敢和裴杰闹翻,如今裴元既然这般说,夏阳便连连点头道:“裴少放心,这孙飞是我杀的,和裴家毫无关系。”

“嗯,不错。”裴元点头,“不过今日来寻你,还有一件事儿要你帮忙。”

夏阳就知道不会这般简单,当下便问道:“裴少有事,尽管吩咐。”

“这白家的案子难以定罪,但嫌疑却很大,关押上两到三个月,想法子折磨他们,不只是**,重要的是……”说着话,裴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让他们麻木、害怕,胆怯,迷糊,到最后任凭你夏阳摆布,两三个月后,我会告诉你让他们承认什么的,到时候你做个罪状,给他们画押也就是了,至于如何让他们听你的,我想你夏阳应该有的是法子……对了,给你个建议,可以从他们的孩子,那三艺经院的白饭入手,谁都会痛惜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什么事都肯做,不过这个大杀器放在最后再用,早用了,怕有人探监时,这白逵夫妇都说了出去,对你夏阳也没有什么好处!”

夏阳听了,心中惊讶,只觉着这裴杰是毒牙,他这儿子也是子承父业,阴狠毒辣,嘴上却是连连道:“放心,裴少,这事我一定做得赶紧,这之前对他们的折辱,也都是悄然进行,就算他们说给了探监之人来听,也只能是衙门正常审讯的刑罚罢了,这几日来看他们的只有那白龙镇的小捕快秦动,算不得什么事,他们白龙镇没有任何势力,想要在这件事上翻盘,全无可能。”

“嗯。”裴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在没有多言,从头到尾就没有坐下的他,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间厢房,扬长而去。直到他走了很远,夏阳这才一屁股坐下,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尽管他早已经打定主意,也只有跟着裴家,做裴家的棋子,他才不会有事,而起还会富贵了,但这失去自由,处处受制与人的生活,想起来,还是有些不痛快的。于是夏阳一口气连续喝了数坛子酒,也不用那武者的灵元驱除,就这般醉醺醺的躺在了厢房之内,想要一醉解千愁。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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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又写一万,速度太慢,才发,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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