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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世蕴听了这话重新打量了苏构片刻,见他实在生得年轻,看着不过是弱冠,已是进士出身,入了翰林。
少不得感慨了一句后生可畏,也没了旁的话。
原本苏构这个人向来识时务,知道勉强不得,也不会再多留,今日却偏生犯了点性子,也不知道是在跟曹世蕴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
曹世蕴经历过一遭宦海浮沉脱身的人,性子也是稳过寻常人,不疾不徐地啜了一口茶,等着前头台子上的南词唱客。
姑苏城的茶馆数目之众便好比金陵城里头的寺庙数目之多,曹世蕴来的这个茶馆叫作草堂,听闻是从前时候有个大儒给取的名,一直沿用到了现在。
那台侧还摆了一架子屏风,也算不得是风雅物,只不过是画了许多富贵的花鸟,与这造型古朴的“草堂”有些格格不入的模样。
三两声转轴拨弦的声响,伴着几声不太严谨的弹挑之声,贴着弦便一路拨了过去,似乎是觉得满意了,摆了摆手,便有下人模样的上前去撤了屏风。
苏构瞥见那下人打扮的模样,衣衫都要比寻常人家华贵许多,不由蹙了蹙眉,就听得四下里几桌茶客们忽然发出的古怪笑声。
连带着曹世蕴拨茶叶的动作都停了停。
一声扫弦过去,便起了平常的曲牌,倒是没人唱词,只有老丝弦琵琶弹拨起来的顿挫之音。
苏构这才瞧见在台上的是个男人,斜靠在木椅子上,支棱着一条腿,架着那把老丝弦的红木琵琶,信手摸着琵琶的木品,偶尔还要弹出两个哑调,倒是一双手指修长,被那红木颜色一衬,富贵又得体。
那木椅大约是以往唱弹词儿的琵琶女坐的,矮小了一些。那男人身量高大,手脚都有些伸不开,却不妨碍他的姿态潇洒,甚至横斜中还生了许多放肆。
几个哑音弹下来,台下的看客笑声便起了来,他随手改了曲调,好好一支《太平年》,硬生生转了个调子,变成了莺莺燕燕的婉转词,听着倒是弹得熟稔,活脱脱带出了秦淮河的脂粉味来,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另外生出了一些潇洒来。
下头的看客笑声便愈发热闹了起来,苏构打量过那个男人,见到他穿了一身玉色的圆领长袍,隔得远瞧着是寻常处,仔细看过才发觉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团花暗纹,描了一些细细的银线,华贵却利落,将牡丹的艳丽摘干净了,只留下天然富贵模样。
苏构的视线还落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人冷不防抬了抬眼,与苏构的视线撞到了一处,原本漫不经心的一点睥睨模样缓缓勾出了一点微不可见的兴味。
分明是眼角眉梢都扬起了一点神采,偏偏让苏构觉出了一点刀锋的味道来,像是天性中得来的告诫,她平淡地收回了目光,转了身就往茶馆外头走去。
她走得果决,以至于没有瞧见曹世蕴骤然变样的脸色。
她是不曾瞧见过,倒是曹世蕴瞧见了台上那个男人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摸茶杯的手忽然就抖了起来。
台上那个人重新低头懒散地挑过头两根弦,似乎是忽然失了兴致,余光瞥见门口的石青色影子,袖袍上沾了两粒零星的桂花,被门外的秋风一吹,抛向了空中,眨眼就不见了影踪。
“来人。”
怀里头的琵琶空弦还颤着一点余音,他不甚在意地将琴递给了一旁候着听吩咐的下人,也不换把椅子,就着这副支棱着腿的凌然模样问了一声,“今日初十,金陵里头沐休的日子?”
一旁的下人抱了琴递给小厮收好了,低头答了一句,“是,初十了。”
那人仰着下巴,“回去瞧一瞧今日沐休的官员里头,是不是有人出了金陵城。”
那听差的下人应下了,向一侧的人使了个眼色,便去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立在了曹世蕴的不远处,将他的去路堵了个完全。
台上那人挑了挑眉,端着送来的热茶,吹过了上头飘着的茶叶,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
那一旁候着的下人,似乎是跟着他的时日已经久了,心领神会间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都回罢。”
座上的客人也没见谁咂摸出个名堂来,一早来听了一出没听得个意思来的弹词,也不见叫人喝上几口茶,怎的就要赶人回了?
偶尔有一两个与茶馆老板熟识的常客,见到往日的主人家也搭着个包袱打算与他们一道走,不由惊奇着问上了一句。
“今日是赶上了什么大事不成?”
那主人家面色古怪地瞧了一眼留在那儿没走的白头老翁,回了一声,说那个富贵的公子昨日来买了他的茶馆,只说是闲来没有知音,找个清净地方寻个能听他弹响儿的红颜知己。
那两个打听的熟客摸了摸鼻子,心想如今的富贵公子挥霍起来连个正经理由都寻不着了,真是有辱斯文,摇着头就出了门。
不消一会功夫,茶馆里头就人去楼空,只剩下了曹世蕴和那个座上的男人。
下人将门关紧了,男人才放下了手中的热茶,盯着曹世蕴耷拉在一旁的断腿瞧了瞧,笑道,“曹大人。”
曹世蕴定了定神,拖着一条断腿走到那台子前头缓缓跪下了,行了个礼称道,“参见太子殿下。”
那人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摸在手中问道,“曹大人倒是说说,这跪的是哪一年,哪个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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