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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哪里？”
“城北。”
“你不会是从城北走路到城南的吧？”
“嗯。”
周恣衡气闷得不行，药已上好，也包扎完毕，起身坐到病床上，忍不住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傻不傻啊！那可得有一二十公里啊！你不会打个出租车过来，到时候我自然会给车钱。”
“我又不确定你一定在那里。”穆殊如嘟着嘴道。都与旧情人旧情复燃了，还想得起他们之间的承诺？
“周医生，你叫的外卖到了。”一个小护士隔着医用隔帘叫道。
周恣衡掀开隔帘，接过饭盒，道了声谢，回转过身来道：“饿了一天没吃了吧？”
穆殊如咽了口唾沫，用力地点点头。
周恣衡扶她坐起来，将医用餐桌支起，将外卖放到餐桌上，俩人便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周恣衡吃得快，他吃完两盒饭，穆殊如的那一盒也快见底了。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将穆芷兰的病情告诉了她。
这事瞒不住，自然也不能瞒着她。
穆殊如愣住，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泪水又漫了上来，她摇了摇头，哑声道：“周医生，你，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周恣衡很不忍心，却不得不残忍地告诉她：“是真的。好在只是中期，还有手术治愈的机会。”
泪水掉落下来，穆殊如急着要下床，将饭盒全碰掉在地上，周恣衡忙道：“别急，你这样子怎么走，我抱你过去吧。妈，她也正等着我们呢。”
周恣衡将医用餐桌放了下来，将她抱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去往胃肠外科一病区。
穆芷兰住的是双人病房，刚好隔壁床的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去外面吃饭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穆芷兰正看着窗外的灯火，眼神空洞，目光茫然，听到敲门声，她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门口，目光逐渐找到了焦距，看到周恣衡抱着穆殊如立在门口。
穆殊如急急地叫了她一声：“妈！”
穆芷兰却撇过脸去道：“你别叫我妈！我可没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穆殊如不明所以，让周恣衡将她抱到穆芷兰床边坐下，拉住她的手，问：“妈，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听着她颤巍巍的声音，和不自觉打抖的双手，穆芷兰这才转过头来，将床头柜上的报纸拿起递给穆殊如，道：“你先看，看完给他看！你们给我个解释！”
穆殊如瞟了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将报纸递过去给周恣衡。
周恣衡接过，也没看，显然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
“恣衡，你也太让我失望了！这事若是让老师知道，他非被你气死不可！”穆芷兰看向周恣衡，语气严厉地道。
“妈，这事……”穆殊如想替周恣衡解释，暂时不领证毕竟是她先提出来的。
“你闭嘴！恣衡你先给我个解释！”
周恣衡在对床坐下，道：“妈，报纸上的报道失实。”说完，他便缓缓地将那晚夏语和她堂姐带着婴孩来急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的确是我前女友，但早就断了十年，我们的旧情早就消散，连丝灰烬都不存在，何来复燃！”周恣衡回答得坦然，目光时不时瞟一眼穆殊如。
穆殊如却始终低着头，不去看他，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结婚证的事，的确是我们不对，不该骗您，也不该骗我阿婆阿公。我是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到火候，我担心殊如会后悔，所以我们俩商议，等感情稳定一些再领证。”
穆芷兰脸色总算有所缓和，看一眼穆殊如，又瞥一眼周恣衡，问：“暂不领证，是谁先提出来的？”
“我。”
“我。”
俩人异口同声地道。
穆殊如诧异地看向周恣衡，他为何要将这个事揽在自己头上？这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穆芷兰也懒得追问，只道：“那你们明天就去给我把证扯了！”
“妈！”穆殊如正要开口说不，却听周恣衡已先开口道：“我们还是按原计划，等感情稳定一些再领吧。”
穆殊如心口骤然疼痛，她虽早就打定了注意，不会现在和周恣衡领证的，可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她却还是很受伤。
“你！”穆芷兰生气地瞪着周恣衡，整个人终于有了一丝活力，而不是死气沉沉。
“妈，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手术吧，你打算何时做？”周恣衡突然道。
穆殊如也很关心这个问题，立刻抬起头，紧紧盯着穆芷兰，之前她已从周恣衡口中得知，她很抗拒治疗。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什么时候做手术，不是你们医生根据我的身体情况说了算吗？”穆芷兰心里窝火，忍不住怼了周恣衡。
“那您是同意做手术了？”周恣衡笑着再次确认。
穆芷兰看了眼穆殊如，这个傻丫头眼眶通红，眼中泛泪，叹口气，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回家去吧。我也累了。”
“我想在这里陪你。”穆殊如忙道。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小心真的没人要你！”穆芷兰嫌弃地道。
周恣衡过来，将穆殊如抱起，道：“妈，你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殊如的。明天我们就把手术方案定下来。”
“别再让我失望了。”穆芷兰看向周恣衡的目光极为严厉，朝他们摆了摆手。
周恣衡抱着穆殊如出了病房，却坐着电梯，到了17层，神经外科，穆殊如靠在他的怀里，也没注意。
直到周恣衡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示教室房间的门，然后转过身，咔嚓一声，反锁上门。
穆殊如才抬起头来，环顾了四周，愣愣地问：“周医生，我们干嘛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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