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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无咎未就眼前惨烈血腥的一幕发表任何意见,他默默上前走到村子正中一处黑色的立柱旁仔细观看,果然在柱身稍低一些的地方瞧见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似是被什么利器刺中所致。
那裂痕外侧满是泥污,偏偏内里却干净得很,想来是原本刺中此处的利器在不久前才被人取走了。
那样利器便是唐释带人来屠村的原因么?这话听起来似乎能解释得通,可为什么一股怪异之感却又在自己心中缭绕,挥之不去呢?
沐无咎不由得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裂痕。
当指尖触到黑色立柱的一瞬间,一股怪风不知从何处猛吹过来,狂乱的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枯草和树叶在耳边回旋着呼啦作响。
沐无咎暗道一声糟糕,他心知这定是中了计,不由得暗恨起自己的多手多脚来。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他一边抽出背着的佩剑防备身前,一边脚下步法一变,退了几步与面前的立柱拉开距离,同时还不忘提醒身后的谛凌以及两位饮雪堂弟子道:“谛堂主!当心!”
似是这突然的一声吼镇住了周围的怪风,在沐无咎出声之时,怪风也跟着立刻止息了,然而,同样消失的还有身后三人的气息。
沐无咎回头望去,四周只剩下一破败的村落与满地的枯骨,哪还有那三人的影子。
这又是怎的回事?
未等沐无咎上前一探虚实,一个个半透明的人影便从满地的枯骨中升起,开始四下走动了起来。
这些虚影并没有攻击沐无咎,而是各自行动着,他们一个个或坐或立,手上拿这些器物摆弄。
沐无咎看得几眼,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虚影显示的似乎就是村中人生前的景象,村人挑水织布、劈柴择菜,孩童追逐打闹,老者坐在自家门槛处抽一袋水烟,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块闲谈。
忽而周围的场景一变,一群人接围到了村子正中的立柱旁,他们像是在举行什么祭祀仪式,一个身形魁梧、须发皆白,看似族长一般的老人手持一柄匕首,在立柱上刻下一段符文,然后他接过了身后两名少年奉上的一样东西挂在了柱子上,众人一阵欢呼雀跃,围着柱子跳起了舞;
这一幕看似欢乐,沐无咎却丝毫感不能体会那些村民的欢喜,他只是有些惊讶地微张着嘴,因他刚看的分明,那老者挂在柱子上的东西,竟是一颗人头。
周围的村民依旧载歌载舞,他们虚无的身形透过沐无咎的身体,就好像他才是那个不存在的虚影。
沐无咎抿了抿唇,略一思索,还是动身开始四处行走探索起来。
他试着寻找谛凌等人,那三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何都寻不见踪迹;
于是他又试着走向村外,却让一道诡异的迷雾挡住了去路,若步入迷雾之内,无论向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村中去。
被困住了,沐无咎心中一沉,他站到一处屋檐下,抬眼看着眼前那些村民的虚影,开始思量着该如何破除困局。
身为剑宗弟子,沐无咎精于剑道,对阵法却是一窍不通,他无法看出这村子里设下的是什么阵,也不知该如何破解,只得在脑袋里死命回忆谛凌曾同他说道过的一些阵法的基础知识,看看能否与村中的布置对上。
正头疼着,周围的虚影却又生出了异动,这回,却是一群外人来到了村中——
这群外来人有些特殊,一张脸与蛇或蜥蜴有得几分相似,略显阴邪,虚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沐无咎也读不懂他们的唇形,但他却能从两方人马脸上的表情看出,这次冲突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蛇脸人先是与村中长者们理论一番,后头又差点与村中青壮们打起来,最后一幅怒气冲天的样子甩手离开。
虽然不知道两方在吵些什么,沐无咎却是看出来了,他们争执的源头,似乎就是村中那挂满人头的黑色立柱。
是因为这村子里的人拿人头作祭,才惹恼了蛇脸人?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沐无咎只觉满肚子疑惑。
虚影依旧显示着村民们生前的日常,中间蛇脸人也不止一次地找上门来,每一次的争执都比之前更加激烈,双方都怒气冲冲,却总是克制着没有动起手来。
直到最后一次祭祀以后,正欢腾歌舞的人群被突然冲入村中的另一波人打断,紧接着就是一场血腥的厮杀。
沐无咎站在混乱的中心,仔细看着周围人的搏斗,他发现之前来村中找麻烦的总是那些蛇脸人,但这一回来村里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另一波人。
这些人的衣着……倒是有些像中原的款式。
他们的领头人是一个高大结实的修士,他先是徒手击杀了两个朝自己攻来的青年,随后手心一翻,一把战斧便由血液凝出。
见到这一幕的沐无咎微微一愣,随即立刻便把各种零散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这村子有拿人头作祭的习俗,许是这一点惹恼了蛇脸人,但最后来攻击村落的却不是蛇脸人,而是另一群人……
许是……许是那伙蛇脸人不便与这村子的人动手,便使了计划挑拨两方冲突,自己坐收渔利?
那名领头的高状修士拿出战斧的方式与唐释拿出长镰的方式一般无二,他们之间定然有所联系……
或许唐释不远万里来到南疆为的就是这人?
那原本钉在立柱上、后来又被人取走的利器,会是这修士手中的战斧吗?
沐无咎看着那名修士与周围的村民搏斗的身形,便知他一定是一位修者大能,周围的村民虽然也有些独特的身法与术式,却始终不敌于他;
直到几个青年跑到村中立柱旁,从柱子上得了几穿奇怪的符文,这一边倒的战局才被完全逆转——
得了符文的青年实力突然提升了数倍,几人联手起来,便是那名大能也应对得有些吃力。
奇怪的是这时候大能的手下人却都悄无声息地抛下他退后了,只留下他与那些青年人苦斗。
这又是怎的回事?沐无咎看着那些个丢下自己主子逃走的人一头雾水。
那名大能显然也是满脸意外,不过他在一番苦斗后,终于还是杀光了围攻自己的人。
他带着一身伤痕,摇晃地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仰头看向那挂满人头的柱子,似是在确认些什么。
沐无咎上前几步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对方却自己转过了脸,正对上了沐无咎的——
那张脸上有几分心痛,几分哀凄……
还有一丝欣慰。
这人……被背叛了,沐无咎一瞬便读懂了对方脸上的神情。
他刚想回头看看身后,看看那大能眼中所见的景象,便察觉一阵厉风正朝自己的心口刺来。
有人在攻击自己!沐无咎下意识地侧身闪避,他一步让过那攻向自己的东西,而后才看清了那攻向自己的,竟是一双眼空洞、七窍流血的尸体!
再定眼一看周围,所有的虚影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枯瘦惨白、却又穷凶极恶的尸体。
而一直不见踪影的谛凌与两名饮雪堂弟子也都在周围,此时他们正持剑与凶尸搏斗。
看那三人满身狼狈的惨样、以及周围被符咒等物轰击过的地面,便知他们一定是与那些凶尸苦斗已久了。
“无咎!你可算醒了!”
见呆立了半晌的沐无咎终于动了起来,谛凌心下稍安——
是他疏忽了,未料到顾愁雨会下此狠手,竟在这么个一村人死绝的地方,布设了一个专召阴魂厉鬼的恶阵!
况且这还是在他无法使用灵气的当口,分明就是拿准了自己的弱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谛凌心中又气又恨,正想设法破阵,偏沐无咎这头又出岔子——
这小子不知怎地了,竟抬手去触村中那诡异的立柱,随后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无论周围的凶尸如何攻击,他都不躲闪,就连谛凌想要帮他挪个位子,都完全拉不动!
若非谛凌与两名弟子拼命护住他,只怕他早死了十几回了!
这下好了,沐无咎既醒过来了,谛凌便无需在他身上多费神,只须专心推演破阵即可。
然而仔细观察了周围几息后,谛凌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南疆地质特殊,灵气无法存留,这阵法中流动的自也不是灵气,而是另一种陌生的气息;
谛凌不是很吃的准这种气息流动的路数,平日里清晰可见的阵法形态,在此地竟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摸不准该如何破阵。
顾愁雨弄的这凶煞之阵没有迷阵一般的困敌之效,可是其中凶尸却比寻常更加凶猛,几人现下无法使用术法,竟就这么被一群凶尸给死死困住了。
眼下沐无咎虽然醒来了,战况却没有因此就逆转,几人多次尝试,想要冲破凶尸们的阻拦逃出村外,却反被逼得节节后退。
谛凌一剑挑开对着自己面门冲过来的一只凶尸,刚想再补上一道符咒将那凶煞烧个干净,却是摸了个空——他身上带着的符咒已经全部用光了。
“该死!”谛凌啧一声,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之人——除了沐无咎身上还有得几道符,其余两名映雪堂弟子身上的符咒都已经耗尽。
若是再不想法子突围,他们怕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谛凌咬咬牙,心一横,抬手便要将事先封闭的丹田开放,掐诀施法。
然而他那手一抬起来,便让人一把按了下去。
却是沐无咎见他动作,慌忙赶来阻拦:“谛堂主!未到绝路不可如此!”
“让开!”谛凌恼怒地一把甩开沐无咎,刚要再次施法,旁边的一具凶尸便往他身上扑,又一次打断了他的动作。
另两名饮雪堂弟子见堂主要掐诀做法,慌忙上前劝阻,同时手上纷纷动作,都想抢在谛凌之前施法。
三人都想抢在对方之前牺牲自己,然而诡异的是,三人竟都未能成功——
且不说旁的两人会出手阻拦,就连周围的凶尸也都像是有所察觉一般,每当其中任何一人想要开放丹田调动灵气,凶尸们总能抢先一步打断他们。
一时间,整个场上竟只有沐无咎最是清闲,若他想掐诀施法,反而最容易成形。
——就像是摆明了要他第一个施法,做那个“牺牲自我成全大局”的“英雄之举”。
这也是冥冥之中,那个摆弄他命运的诡异存在的意思么?
察觉这一点,沐无咎突觉心生不耐,他干脆一收身势,连身边几个零散的凶尸也不打了,反而掉头几步朝村子正中的立柱跑去——
这古怪的柱子能让自己看到村中过往发生的种种,定是有些蹊跷的;可眼下他们破阵脱困的关键竟不是这立柱,而是掐诀施法打凶尸?
沐无咎心中有种不切实际的猜想——会不会,这柱子是要留到以后再抵些什么用的呢?
那操控他命运之人既能设计使人按着他安排好的路走,定也是有些本事,能助他们脱困的吧?
长剑狠狠刺向立柱,正扎中柱身上那道裂痕处,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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