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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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摆摆手道：“这件事爱卿无须担心，朕之前已经交赵高去办了，已运回了足够的狼粪，爱卿只管督工将烽火台建好便可。”

王绾心里觉得好奇，但也没有再多问，而只是恭谨地承受了嬴政的命令。

“如此，你去做事罢。”

“微臣告退。”

送走王绾之后，过了许久，赵高才匆匆赶了进来，灰头土脸的。

“怎样？”嬴政问道。

赵高也来不及擦掉脸上的灰尘，回道：“大王预料果然不错，据蒙恬所言，最近有几支无名小队在岐山河谷附近里走动。”

“蒙恬那里准备得如何了？”

“他说，只待大王之令了。”

嬴政点了点头：“咱们是准备好了，但不能让嫪毐这厮也准备好。”

“大王的意思是？”

“赵高，我还要你为朕办一件事。”

“大王只说。”

“你今夜赶赴咸阳找到丞相，让丞相上书太后敦促长信侯在四月之内举行本王的加冠大礼。其他一些细节之事由丞相自行拿捏。”

赵高闻言立刻接令，说了声请退，就作势又要匆匆离去。不过在她转过身前，嬴政叫住了她道：“小高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赵高转身行礼道：“臣是大王的人，愿意为大王分忧！我王的忧愁解了，臣的心里便也高兴了。”

3.

赵忆今年十四岁，除了在邯郸这“一亩四方地”里走动，还真没出过城去别的什么地方。更不用说出城到别的国家去了。而且还是秦国。进了秦国边境还不算完，还要往西南边走。

过上党？还是从河内走？到了河内是西进河东还是南下入三川？

或者他要走水路？可他从未坐过船。他会不会如他从酒馆里听来的那些人一般晕船呢？但如果要坐马车，安全么？怎样对待那些盘问呢？难道要说自己去寻亲？还是只说自己是去游历山川？又或者跟商队一起去做生意？

可是，他一个赵国将军的孙子去做什么生意？

赵忆的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到了夜里便辗转难眠。

想了一夜，赵忆无奈地发现，出发去咸阳这件事并没有那样容易。而他没有任何的经验。

他必须要问自己的娘亲才行，或者——

第二天他再次端着食盘去见苏盈玉。

“娘亲，用饭了。”赵忆将食盘放在木案上道。

苏盈玉从内寝走了出来，虽然神色仍旧能看出前些日子憔悴的踪影，但气质总归要比昨日好一些。打扮也如曾经一般端庄起来了。

赵忆见苏盈玉的状态确实有所好转，心里稍安。

“这个你去咸阳的时候带着。”苏盈玉道。

赵忆见是一个铜管便伸手接下了。铜管已被封装，想是只愿意给他的公父看的。

“娘亲，孩儿有些事想问。”

苏盈玉看着赵忆道：“什么事？”

“孩儿从未出过邯郸——这次去咸阳，其中一些事宜不是很明白。”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苏盈玉看着赵忆道：“且容我细细思量一番。”

“娘亲去咸阳时是怎么去的？孩儿照做便是。”

苏盈玉闻言沉默了，神情之间有些犹豫，最后只道：“那时候是由你的舅舅们打点诸事。但这一次，你去咸阳却不能求得他们的帮助。”

赵忆经了一夜的思考后，今早生出了一些新的想法，他问道：“娘亲，若孩儿此次去了咸阳是不是不能回来了？孩儿虽然知道不该问娘亲的打算，但是想到以后，孩儿不得不问。”

“你若想回来哪里又有回不来的道理？”

“娘亲对孩儿有怎样的期盼？”

“忆儿，娘亲只望着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做你想做的事。”苏盈玉道：“也许你会埋怨娘亲此番话等同于无，不过娘亲的答案并不会变。你如今已经十四了，书籍道理，娘亲想要教给你的也都已教给你。至于你心里的想法是如何，娘亲以后不会再干预。若——你还记着娘亲曾经教给你的。”

赵忆收敛了眉目道：“孩儿记得。”

“不过——有一件事娘亲却要问你，你是否真有那治国平天下的志向？”

赵忆看着苏盈玉道：“当今天下，志向于此。”

“也有人只求安定，隐居清贫。”苏盈玉道。

赵忆摇头道：“天下不定，个人哪有安定？”

苏盈玉闻言悬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如此——她也算是为她做成了这重要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庞统是个打酱油的。

也许。。。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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