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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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少人正围着侯玉问起府城到底是何模样。

侯玉是不久前才回来的，他从省城出发，因马车走得慢，赶了一整夜的路，堪堪才赶上这顿年夜饭。

此时，他一改旅途的疲惫，正绘声绘色地跟众人说起府城的繁华。

“虽说咱们苏县也是云洲数一数二的富贵地界儿，但府城说到底是府城，光是城池就比苏县大了不少，更不用说那里头的商铺，可真是数都数不清！”

此次他从府城回来，因得苏锦给的工钱十分丰厚，洛今则也不是小气的人，故而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

府城的好东西多，侯玉便给家中关系亲厚的亲眷们带了不少镇上没有的好物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再说这酒楼的生意，那可不是红火二字能说明白的，就前些时候，一场大雪下来，赶着饭点儿来的，都得等呢。”

旁人一听连吃饭都要等，忍不住好奇：“竟也有人愿意费工夫等着，不去别家？”

侯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东家的菜谱方子可不是谁人都能比得上的，自从这酒楼开张之后啊，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来打听呢。”

说到底还是洛家家底厚，一般人不敢招惹，若换做普通人，不晓得要挨上多少明枪暗箭。

即便是如此，还有人胆敢找不痛快呢。

侯玉想起洛今则嘱咐他的事，便问起一旁的阿柳：“东家几时过来？”

但话说完还不过一息，苏锦便带着宁姐儿进来了，她一一和众人问过好，才发觉侯玉也在。

苏锦：“几时回来的？”

“不过一两个时辰，劳东家挂念。”侯玉笑着说，随后他凑到苏锦跟前，小声道：“洛公子有话叫我带给您。”

苏锦看了他一眼，而后两人来到楼上的厢房中。

“你说城中有许多酒楼开始仿制咱们天外香，也做出了不少样式相仿的菜色，要来抢生意？”

侯玉点了点头：“尤其是这酱油出世之后，不少人听说了，便纷纷命人从苏县购入，对了，还有转手卖高价的呢！”

他越说越气，比被人偷了钱袋子还要生气。

东家好心，想让老百姓都吃上，才没把价钱往高了喊，可谁知那帮见钱眼开的，竟然将从苏县低价购得的酱油高价卖给府城里的有钱人，当真是气煞人也。

而苏锦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供不应求，往往最后变成打价格仗，那自然是价高者得。

但如今酱厂的产能有限，苏锦也很是苦恼。

这件事暂且下不提，又问起侯玉这酒楼的事：“既然如此，那些酒楼生意如何？”

侯玉“嘿嘿”一笑：“自然是比不上咱们的，虽说起初也以价钱实惠揽走不少客人，但滋味确实远远不够的，最后兜兜转转，倒是替咱们打出了名声。如今府城之中，可是鲜少有不晓得咱们天外香的，更有几位老爷，说是得空要来芙蓉镇见识见识真面目呢。”

随后他又道：“不过倒是也有那能人，琢磨出些好东西，洛公子派人去探过，说到的的确确是有两把刷子的，但花样不多，只靠一两道菜，也掀不起什么水花。”

苏锦点点头，想了想，说：“食客都不是傻子，多数都长着一张金舌头，一道菜的用料新鲜与否，火候到不到位，酱料品质如何，入口便知。”

“如你所说，这名声是打出去了，但若是想长长久久地立足，便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更不能仗着名声胡作非为，否则高楼倾塌，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简单来说，管好自己就行了。

侯玉闻言，不禁挠头说：“我好似是明白了。起初洛公子也没讲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后来有人打着天外香的名头行些鸡鸣狗盗的腌臜事，这才气不过的。”

“那你便修书一封告诉他，我可只管这菜谱的事，至于旁的，且叫他自己拿主意。”苏锦说，“倒是这酱油……年后再议吧。”

侯玉应下。

见他一副受教颇深的模样，苏锦笑了笑：“你还年轻，将来遇到的琐事会更多，且学着些吧。”

她这么说，径直叫侯玉羞红了脸。

然等两人走下楼后，侯玉才猛然惊醒——

苏锦的年岁比他还小上一些呢，怎的说话的语气像个历经世事的老先生似的？

当晚的年夜饭的大家都吃得很尽兴，不少人都喝高了，甚至还有人端着酒杯要来和苏锦喝酒划拳，群魔乱舞的，最后还是被几个人扛了回去。

冬日夜里，天外香的灯火亮到深夜才彻底熄灭，阿柳收拾完最后一张桌子，看着整整齐齐的酒楼，对从后厨出来的苏锦道：“东家，都收拾好了。”

苏锦点点头，轻声说：“那你们先回吧，我再四处瞧瞧。”

几人点点头，相伴着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确定万事妥当后，苏锦将门窗都关了起来，到后院的厢房中喊上宁姐儿——小姑娘熬不住，一早就睡了。

此时她迷迷糊糊，看向苏锦：“嫂子？”

苏锦笑了笑，柔声说：

“咱们回家啦。”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