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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罪。。。将他烧了吧,我终究不是他要的那个模样。。。”饶看着烯悬眼中满是柔光,“烯悬,再叫我看看小獌的模样。”烯悬点点头,温铭从虎头牛身兽的脑袋上拔出金刀,又从郝己身上拿出瓶复魂之水往小獌的身体上洒下去。蛇眼红光一闪,腾起一层绿色的雾,慢慢地在空中化作了人形。
一个娇小的身体伸着懒腰站起来,甩甩头吐个舌,冲着饶做个鬼脸。饶笑了,嘴边的血丝滑落在衣襟上,“小嫚儿。”
“饶哥哥,你真懒,还躺着呢,快来抱抱我。”她撒娇着扭着身子。
“呵呵,小嫚儿长大了,饶自然抱不动了。”
那女孩眨眨眼,“长大了你就娶我?”一脸的期待。
“咳,呵呵,”饶笑得吐血不止,“小嫚儿真要嫁给我这大坏蛋么?”
女孩歪着脑袋想想,冲着他又一个鬼脸,“饶是大坏蛋,饶骗我死了就不疼了,可刚才好疼好疼啊。”饶的眼中带着笑却含着泪水,“乖小嫚,以后就真不疼了。”
哇的一声,女孩哭起来,“饶你又骗我,又骗我!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饶只流着泪静静的看她,良久她哭够了,抬头对上饶的眼,扯出个非常难看的笑容:“饶哥哥,你抱我太疼了,你还老打我,还拉着尾巴玩我,可~我,还是喜欢你,呜呜呜。饶,我走了,别忘了我,呜呜。”
饶的眼泪夹杂着血丝,悲不自已,“好,记得,一定记得。”
“饶,别吃我的蛋。”女孩儿眼泪滴落瞬间消散去,饶低头望着那蛇尸软烂开去,留下一个白白圆圆的蛋,上面似乎还有水光,“小绿,这蛋就叫小绿。”饶将那蛋捧在怀里。
“小嫚儿。。。她曾经是我的丫鬟,我成这模样,迷天欲杀我,是她护我而死,迷天杀意已尽才活得条命,小嫚儿真傻!历来死在宫主与巫祈手中的人只要将魂魄注入魔物便能再活过,我将她注入绿龙里,她伴着我多年。小烯,乎昭——可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饶问。
烯悬点头:“是,当日是他助我逃掉,后来与我一同被扔下无泪崖。。。他说,想永远与我在一起,是我,杀了他。”
饶的脸上笑开了花,血涌出来,“小烯,我也想。。。”
烯悬抱紧了他:“我们结印那刻我就知道,你,根本只想死在我手中。饶,一开始你就没想活着。”
“是呢。。。”饶还是笑:“可是现在我却想,小烯最好把我吃了,那样才正真在一起了。况且,还可以为你疗伤。”
烯悬没有说话,眼泪滴在他脸上滚烫,“小烯,这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我与你在一起,至少我能帮你,至少,我,不输给乎昭!”饶笑着,一只手戳进了脖子,脸上光彩四溢地看着烯悬,烯悬低下头,在他唇上一吻,饶的嘴角扯动,那手指离开脖子,脸上的笑容慢慢灰败。
呜,烯悬压抑的一声悲鸣在夜里格外清晰。
很久很久,她放开了冰冷的饶,将那颗蛋取下。“乎昭。”她唤,藤蔓游过来疯长,不久开出一大朵黑红的花将饶含在花心中,直到只剩一点点香露,她抓过那花朵,仰头,那花露顺喉咙而下,极苦,饶,我们在一起,永远。
玩儿与温铭默默地看着她松开手,转身,眼中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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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真暖和啊。”崖上飘下一个声音,“啧啧,真浪费,拿万灭之火当柴火。”一个女子的声音。
“劳驾,将这玩意也烧了吧!”
嗵的一声,飞来件大物,丢弃在烧尸的火堆上,温铭一看,分明是死在一旁无人理会的郝己。
“呀哈哈,我早说过,这混蛋插着满头的花草,真是一活动草包,迟早会叫我给烤了,哈哈哈。”说吧那女子真的弄来根粗树枝到火堆旁将那郝己的尸体翻了个个,呼啦一声,那树枝连同尸体一同都被那火苗吞噬。
“水袖,”她说,“我的名字叫水袖,四方尊使中唯一的女子。还有两个,哼,就是草包郝己兄弟两个,剩下一个。。。”她瞟一眼旁边,“是叫做乎昭的家伙。”
“尊使来有何见教。”烯悬问。
火光中,温铭看见那女子赤裸的脚如若无骨,光滑细嫩,她着一身花苞一样的淡蓝裙,长到小腿上,露着那灵动的肢体,上身穿着绣金丝兰花银丝叶,腰带上满是金红玉石,头上梳着个极度个性的发髻,歪斜扭曲中透着妩媚不羁,上面仿佛乱插上去的几支宝石簪子竟也显得十分的和谐美丽。再看那张脸,瓜子样,黛眉如画,眼若繁星,樱红色的唇风流之极,只有高高的鼻子仿佛透露出一点傲然,她耳边挂着个古怪花纹的耳坠,手中拿着全是珠宝玉石镶嵌的短杖,一条珍珠丝带从肩膀上蜿蜒下来,裹着腰身拖曳在地上,好不华丽铺张。
“啊呀,说来,我可更喜欢你们,郝己草包靠着手段阴毒才做上尊使位,跟他们一样我可丢脸死了。好歹乎昭可是从众人围攻中还将巫祈大人你救出宫去,换了本使只怕也不过如此。”
唉!唉唉!她连叹几声:“可怎么办?我不想杀你们。可是,宫主有令,若不杀,恐怕我的夫婿就永无着落了。”她苦恼得皱起眉头。
噗哧一声,温铭忍不住笑起来,“不杀人便没夫婿,哈哈,莫非嫁不出去?”
下一刻,水袖满脸戾气,短杖一指,“混帐,本尊使岂是尔等蝼蚁小畜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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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只米儿轻轻地唤:“宫主。”
手执双龙镶玉酒杯的迷天回神,伸过酒杯让只米儿斟酒,只米儿愕然发觉那杯竟是满的,她颤巍巍做了个样子。迷天将那杯子执在手中也不喝:“饶,也死了吗?”
“是,宫主,他自尽叫巫祈大人吃了他。”
迷天一阵沉默,“她应该很难过。”
只米儿挤出个笑容:“是,巫祈大人很难过。”
砰的一声,酒杯摔在地上,“难过,为他!即使她再难过,这宫中的灵气依旧如此,半分不得多,都是废物!”
只米儿陪着小心:“宫主,只米儿愿为宫主分忧。”
迷天笑着抚摸她小巧的下巴,“你?呵,四方尊使之首的水袖与你不相上下,她若不成事,他人去也是送死,你,还有别的用处。”他的手指轻巧地勾开了她的衣裙,探入她怀里,只米儿仰头□□一声,软倒在他怀里。
一片安静,却仿佛有千钧之力压迫着,温铭与玩儿顿感觉势危急,连伤重的鸣蓝也忍不住口鼻流血。只有烯悬乎昭静静的,半分未动,烯悬冷酷地看水袖,一招手,游龙绞在手,啪的一声向地上一抽,地动山摇地震撼,一波冲去,水袖急急收手防住,却被震得倒退几步急喘。
“好,好,果然是巫祈大人,金环的力量真厉害。可大人依旧不是宫主的对手。水袖便在长蛇之林的七寸眼处恭候大驾!”说完便一下远去。
烯悬挽上乎昭,“你们——都不必跟去了。若我没猜错,那里便是亓息的埋骨地,到这里便可。温铭,你已见识了遗天宫厉害,可知若他们有心杀戮世人,有几人能挡,你合真派竟还主动挑衅,可不是找死。玩儿,”玩儿一抬头,满眼的死灰:“我,不是你的荨娘。”
一片碧玉的树叶掉在他怀里,“走吧,与鸣蓝一起,这碧玉仿佛是言若从宫中带出,或能护你离开。”烯悬:“鸣蓝,若你忍过几日也不杀人,也就过去了,依旧与从前一个模样。”
玩儿的嘴唇颤抖着,烯悬却微微一笑追那水袖而去,夜空中那衣裙缠绕着黑红的藤蔓,向风筝一般向崖顶飘去,越来越小,终于再也看不见。
温铭与玩儿抬头仰望着那夜空中的似有还无久久无言,真的就只到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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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游龙绞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在那巨大的狼兽脑袋上开了天窗,烯悬冷冷一扯,游龙如一道闪电又甩在另一只角牛身上,那边狼兽脑浆喷出白中带血,一下四蹄朝天。水袖笑得柔媚,一瓶复魂之水洒过去,狼兽化作一个眉眼如刀的女人。
“啊呀,大人看啊,这鹫女从前可服侍过大人呢,大人的指甲都被她拔光了。”
轰嗵!角牛也倒在地上。又一瓶复魂之水。“呀呀,这是给大人针灸的无昀。”
轰隆,又一只,“哎呀,这个”啪的一声游龙绞打在她身旁的巨木上,水袖一笑:“还好躲开了。”说完一个转身向七寸眼的密林中窜去。烯悬急急追进去,疯了一般抽打着所见的一切,一时间树木纷倒,叶飞枝断。不知多久,烯悬发觉明明那水袖的声音就在前方不远却怎么也追不上,四周的一切也越来越熟悉,蓦然停下脚步,原来她竟一直在转圈。烯悬沉下脸仔细观察,这林子与从前她逃出遗天宫时所见一般模样,甚至连那时她藏身的树洞也不差分毫,幻境术!水袖,四方尊使之首,原来靠的是这个!
“哈哈哈哈,大人啊,你那幻境术怕不及我皮毛,如今正好修习修习,修习一辈子,哈哈,水袖便不奉陪了!”
烯悬皱眉,她当日才领略些皮毛,如何破解也不知晓,但获知了是此术倒也不甚惧怕,只因这幻境术中人若能控制心神得当倒也没有多大伤害。“乎昭!”她手握着乎昭,将它一端拴在树上,拉扯着乎昭小心向前走去,乎昭一边长长,一边又叶子感知着空气的流动,半天倒也没遇见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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