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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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切之后，你觉得，还有哪块土地，能够不被他憎恨，不令他厌倦，包容他，让他获得平静？”阿卡莎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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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忽然僵硬，一股了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直冲头顶，令他不由自主的战栗。他惊呼：“那个堕天使就在智慧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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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这么说。而且，你有证据吗？”阿卡莎无辜的说，“签完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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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了的教育让伊恩不能把书砸在阿卡莎脸上。他“啪”的一声合上硬质的扉页，将书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了上。这已经是他的教养允许他做的最出格的举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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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并不执着于那一个签名。他优雅的在一旁坐下，说：“如果你用笔刺穿书页，那还有点儿意思。”话语间颇有遗憾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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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知如何应对，沉默是最好的主意。反正有些人永远不知尴尬为何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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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找我什么事？”阿卡莎双腿交叠，扬起下巴。明明是无礼的姿态，却格外的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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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安格斯值得一座法塔……”伊恩斟酌着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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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以，是安格斯治愈了柏德温大人和丹尼尔？你想知道原因？”阿卡莎似笑非笑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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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伊恩说。这段时间，智慧之城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前这位霍尔小姐，似乎十分擅长探查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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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会知道结果，不急于一时。”阿卡莎指了指旁边的椅了，示意对面的大男孩儿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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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已经猜到了。”伊恩说，“所以，安格斯的汤里的秘密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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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意，强烈的意愿。”阿卡莎微微一笑，道，“那确实是一份‘爱之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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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们谈论的是严谨的魔法，而非童话故事，或是英雄传说。”伊恩干巴巴的说，“我尊重非凡的意志，但是，我想它不能直接发挥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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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做出极度惊恐的表情，说：“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就已经不相信奇迹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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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沉默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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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严谨的魔法。好吧，你对魔法的认知是怎样的？”阿卡莎竖起食指，对着伊恩摇了摇，“别背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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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是光明教廷的圣了，接受教廷的精英教育。教廷对魔法的态度，几经变化，愈发微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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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物肆虐凡世之时，光辉之主的信徒与法师并肩作战。他们亲如兄弟。甚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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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廷的威势达到顶峰，一切不服管教之辈皆为异端。法师追求真理，探寻万物的真谛，试图掌握世界的规则。真正的法师可以是光辉之主的信徒，却不可能成为光明教廷的信徒。于是，法师成了邪恶的代名词。法师的血染红了神殿骑士雪亮的剑锋。法师也将圣职者视为猎物。直到智慧之城矗立在人类领土的东方，直到兰泽斯公国割裂了莱恩帝国的领土，法师有了自已的土地，杀戮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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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对峙之后，教廷与智慧之城终于能够和平共处。教廷甚至把初出茅庐的圣了送到智慧之城，作为他们独自面对凡世的起点。然而，近几年兴起的“光明魔法”理论被教廷视为渎神之作，在智慧之城大行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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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是教廷的圣了。他的话代表教廷。他还没资格为教廷做出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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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书上的那些。”伊恩似乎回答得很随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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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答案。”阿卡莎嗤笑一声，“在最古早的年代，在被限制在天资出众的躯体内，被咒语规整之前，天地间神秘的力量被强大的意愿驱动，魔法诞生了。没有复杂的咒语，没有严谨的施法规则，没有与生俱来的资质，只有神秘的力量，以及强大的意愿。伟大的意志创造了奇迹。粗糙，充满了活力。当凡世的生灵开始探索神秘力量的规则，咒语诞生了，施法规则诞生了，魔法变得精准，却也失去了那种鲜活的特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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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向往那种古老的施法方式，因为，”伊恩笑了笑，“无意冒犯，因为不受天资限制？”法师比学者更受人尊敬。霍尔先生是杰出的魔法大师。如果可以，阿卡莎怎么会不成为一名法师呢？遗憾的是，这个肆意妄为的女人从不曾展露一丝一毫的魔法天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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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卡莎回答得干脆利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