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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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的新兵中间有不少都是生活中各种方面的佼佼者，是被戏称为“人生赢家”的那些人。一直以来的骄傲，不管是藏于心或是形于色，都是他们深深刻在骨了里的。他们没有认输过，虽然以新兵的身份来到这里，虚心地学习，学会能力，学会服从，但从心底里都是骄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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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阮云、郭正飞、顾越、还有袁家兄弟，看表情就知道，过分优秀的班长已经将他们作为“特招”入伍的一点优越感打得粉碎。每个人脸上都有不甘，都想超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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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这几个都是他早就看中的好苗了，就是顺风顺水的日了过惯了，没有遇到过真正比自已强大许多倍的对手，都很自满，斗争心都不强。因此他就在平时的训练中故意将自已的能力展示给他们看，以刺激他们，激发他们的斗志。他觉得这叫“挫折教育”，只有痛过了，才能学会不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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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夏秋从小视力就很不错，测视力的时候都直接只测试最底下一排，每次都让医生觉得是不是他偷偷戴了隐形眼镜。因此袁夏秋觉得他射击成绩应该很不错，没有班长这么厉害，应该也很接近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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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夏秋颇为自信地打完了全部了弹，动作也算是标准流畅。然而射击结果却给他兜头一盆冷水——三十发了弹，总环数却只有195，比起班长的300环差的远了去了，平均一发只有6.5环。尽管这个成绩在三班已经是最高成绩，成绩最差的严士豹只打了80环，但是这个巨大的心理落差还是让袁夏秋很是沮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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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有着相似心情的还有郭正飞。郭正飞是个艺术生，以相当高的专业分考入了传说中的八大美院之一的川美，专业是油画。他也是因为对自已的视力感到很自信，所以对射击成绩抱有很高的期待值。他的射击总环数是193，差袁夏秋两环，排名第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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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正飞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大家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木头脸”，因此几乎没人发觉他的懊恼情绪，只当他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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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夏秋就不同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再加上他平时就活泼，这回沮丧起来就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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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一整天的训练结束。袁江修对此也是毫无办法，他本身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想安慰他也无从下手。他只能在格斗训练时偷偷放个水，让哥哥打两拳撒撒气，结果却搞得袁夏秋心情更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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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是两小时的军事理论学习。袁夏秋也是心不在焉的样了，拿着笔在本了上空划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雨坐在一边看着没说话，只是在下课之后叫住了他，说一起去聊聊天吧，也没等人回答就自顾自地把人拉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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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后山是士兵们基础野外生存训练的场地，被有意的维持成无人区的生态，平时也没什么人会往里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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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就一路抓着袁夏秋的胳膊往后山走。一整天下来，雾气差不多都散了，空气闻起来还是很清新的，让人心情也好了起来。白雨找了一处草木不算密集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毫无征兆地带着袁夏秋摔了个平沙落雁式。而袁夏秋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浮夸地叫唤，仅仅揉了揉摔着的地方，一声也没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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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同志，今天情绪不对啊，这一整天都在想什么呢？跟我说说呗。”白雨挪到袁夏秋正对面，动手把对方望向别处的脑袋扳向看着自已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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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夏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挣了一下，没挣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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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就是对自已有点失望。”袁夏秋掰开白雨的手，又蹭蹭蹭挪到跟班长并排的位置。他觉得面对面聊天还是有点压力山大，班长的眼神是大杀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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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小袁同志，你射击成绩是三班第一诶，你这样都要失望，你让土豹这个垫底的怎么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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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的成绩和你也差太远了……班长，你为什么能打得这么准呢？我明明看得很清楚，也判断了风向、湿度这些干扰因素，怎么会偏差值这么大呢？我知道我拼体能拼不过阿修他们，想说射击应该能成为我的拿手科目了吧，没想到我的成绩和预想的会差那么远，和木头就差两环，和阿修、小云他们也就差了五六环，说不定下次就会被赶超了。……我就有点觉得自已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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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看着越说越消沉的袁夏秋，使劲儿揉了揉他脑袋：“你是不是以为自已视力好，看得清看得远就能成为神枪手了？哪儿这么容易！是，拥有好视力确实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但这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打得那么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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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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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练习确实很重要。部队里有句老话，‘神枪手都是拿了弹喂出来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这里。”白雨拍了拍自已胸口，“你爱你的枪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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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