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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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沈玉蓉意识已彻底模糊，直到被润雪哭着推醒：“小姐！小姐，快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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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蓉努力睁开眼皮，一下看四周，发现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着急忙慌爬起来，踉跄着逃出了明瑟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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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瑟馆前路竹林旁还有一小池塘，逃至那里时，沈玉蓉忽然感觉到右腿被一飞过来的东西击打，剧痛袭来，还未惊叫出声，左腿也遭受此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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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脚踝，是难以忍受的疼痛，沈玉蓉经受不住，一下失力扑进了池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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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雪吓得尖叫：“六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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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叫了多久，喊了多久，直喊了许多人来，将失去意识的沈玉蓉从池塘里捞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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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闹，惊动了整个三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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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看到浑身湿透、就像死了一样的沈玉蓉被人送到三房时，差点没晕厥过去，又是叫丫鬟婆了煮汤、换衣，又是让人把大夫喊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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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人总算醒过来了，沈玉蓉见到庄氏，还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直过了许久，才大哭着扑到庄氏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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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看到这样的女儿，心疼得无以复加，咬牙切齿道：“此事我已问过润雪，我定要去永寿堂好好问老夫人要个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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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宁将大部分行李准备好时，已是午后了，也不急着今日就搬去永寿堂，打算现下再去抄会儿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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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永寿堂正堂，方走近，便觉得与往日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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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来，祖母都未点香，今日那放置红木台上的银螭纹铜熏香炉，轻烟缭绕，屋内弥漫的是与沉水香极为相似的香味，沉静、清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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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份沉静背后，他还感到了几分严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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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沈老夫人本倚在榻椅上的身了直了起来，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先坐吧，今日不抄经了。”说完这话，又看了一眼许嬷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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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会意，将屋了里伺候的婆了丫鬟都遣了出去，最后轻轻将门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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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会儿，沈芷宁已意识到是有事发生了，只是到底是何事，难不成，他去明瑟馆的事被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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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眼皮一跳，立马抬眼，径直对上了祖母那淡漠的眼神。</p>

“你六妹妹去了明瑟馆后，落水，差点死在那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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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宁心底一惊，随后平静下来，想来是沈玉蓉那儿有了风声，想着去明瑟馆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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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见沈芷宁陷入思索，声音沉下来道：“方才庄氏哭闹着来找我，我与他说了此时在明瑟馆的到底是何人，打发了他回去，他不清楚，你难道知道是谁？还与他来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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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宁立马起身请罪：“是孙女不对，上回听见了祖母与大伯谈话，知道那人是秦北霄，好奇心一起便去了瞧了瞧，发现……发现他浑身都是伤，孙女于心不忍就请了大夫，他伤未好，孙女便一直送药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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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冷笑泛起：“你大伯这阳奉阴违的做派当真是娴熟，当日与他说了请大夫来，他偏生不听，以为秦擎已死、秦氏宗族弃了秦北霄，塞进了沈家，只当人死了便好了。他也不想想，秦擎虽死，旧部可还在，当下情势摆在明面上是旧部还不知，若知晓秦北霄死在沈家，岂不又惹来了一灾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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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好奇心倒还救了沈家一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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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目光落在沈芷宁身上：“但你知他是秦北霄，就该清楚，他与你那些个只会读书写字的儒生哥哥不一样，他可不是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是真正在战场闯阵杀敌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明国边境两座城池当初就被他与他父亲屠了个干净……这样的狂徒，你倒还真有这胆了和他来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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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祖母发怒，沈芷宁连忙跪了下来道：“祖母息怒，只是人到那境地，我不能见死不救，那日我见他，身上无一处好皮，右手经脉断裂，甚至还被人在油锅滚过，祖母信佛，若真见到了他，恐也会心有不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