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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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通判李敏......”舒皖用力抚过那几个字，冷冷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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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闻钦，朕悉数知晓了。”舒皖眸色深深，抬眼道，“现今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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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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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查来去书局王家的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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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钦接了任务，很快便顺着宫窗离去，殿内静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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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又陷入了茫然的呆怔中，他什么也不愿想，甚至动也不愿意动，只是握着那本傅闻钦交给他的册了坐着。坐着坐着，他忍不住想，他初衷只是为沈玉有个好归宿，甚至连圆房都没想过要做的，怎么现在沈玉有了去处，更有了两情相悦的人，他反倒不开心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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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应觉得高兴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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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舒皖便又勾起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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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侍老老实实回答：“奴才不知，只是前两日方侯爷似乎将人送去了书院念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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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舒皖有些失望，“知道了，那你下去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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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既是有事，他也不便将人唤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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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卸了劲道，歪歪扭扭又走回内殿去，又发了一阵了的呆，忽觉手痒，便铺纸磨墨一气呵成，作起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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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画什么好呢？画个......小郎君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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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宫里的人传了几回的话，询问舒皖是否要传膳，舒皖置若罔闻，对着自已作好的丹青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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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些，内殿的窗户吱呀一声，一人落地，利索地将一张纸递给舒皖，问：“还没吃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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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瞥见纸上开头王颖钏三个字，才有了些精神，细细查看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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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钦悄声退到一旁，瞥见案上那幅墨迹并未全干的丹青，画上的人眉骨清俊、气质出尘，画得极有神韵，傅闻钦暗暗点头，赞叹小陛下的画功又精益不少，再看一眼，却觉得那画上的人有些眼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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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傅闻钦左眼一跳，禁不住更加仔细地打量起来，他才发现画上的人笑容轻浅，衣衫描着几笔朱色，似乎像是嫁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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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颖钏就是王家二女？”舒皖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不悦，“两年前，他已成了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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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闻钦收回目光，转向舒皖略有愠色的眉目，道，“娶的是贾古文的孙儿，应是家族联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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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了正室，难道他去给人做填房、做妾不成！”舒皖将那张纸往案上一拍，更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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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钦不知舒皖生气的缘故，也不明白人话中的那个“妾”指的是谁，不过他并没兴趣去探问，只是站着默默等舒皖后面的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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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傅闻钦没想到，没等来小陛下的吩咐，却眼睁睁看着小陛下发了一阵了的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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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下旨！朕要下旨！让王颖钏休夫！他怎么能做小呢！”舒皖猛地站了起来，去一旁的暗阁里寻未落字的圣旨，他急匆匆将圣旨铺展开，饱蘸了一笔的墨，悬腕正要题字，手却又顿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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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正夫又没做错，我平白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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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钦吸了口气，正要回答，可舒皖并不等着他回答，又自顾走了两步言语：“不对，他当初看上的就是王颖钏，又不是王家，嫁给别人又算是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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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钦默了一瞬，又闭了口，瞅着那副画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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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立在殿中，面向着一扇门，他立了许久，沉沉地、负气一般地道：“我不可能让他去做小的，他怎么能做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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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瞬，他又道：“既然不能做小，便不能嫁给王颖钏，他既不嫁王颖钏，嫁给谁不是一样？那...那为什么不能嫁给朕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