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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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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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毫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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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老大！你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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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沉默着没有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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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给他挂上抽血泵设好数值，话都没说上几句就又有人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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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护士过来取出针头，指了指边上的座椅，“你先去坐会儿，等我忙完给你出个献血证书。桌上有小零食和饮料，你随便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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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低着头看不太清表情，也没有回话，动作略显急躁地从碟了里抓起两包饼干后快步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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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见状愣了一下，这个长得好看得不像话、一身贵气的少年怎么跟来抢东西吃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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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献血站不远处的大厅里，俞九如手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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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瞳有些失焦，呼吸声又急又短，脸色乍看上去比雪还要白两分。手脚如同四块冰疙瘩，冷得发颤，一串串虚汗不住地顺着额角滴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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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于警戒值的血糖刺激下，下丘脑不断分泌激素，制造出并不真实的饥饿感。他近乎机械地吃着饼干，人造可可的味道又甜又腻，味蕾却像被麻痹了一样，尝不出一丝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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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包装袋里空空如也，俞九如才勉强从近乎虚脱的状态里挣扎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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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老大，你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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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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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副险些升天的模样，小系统发现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没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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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刚刚不是已经抽过血了吗，老大你怎么还跑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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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来都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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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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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系统顿时无语，它觉得无偿献血站可以请他来代言，什么都不用讲，笑着说上一句“来都来了”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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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俞九如也并不确定他在这里献的血就一定会用到姐姐身上，但哪怕只是有一丝可能性，他都不能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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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等到以后再去谈如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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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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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刚一接起电话，就听到自家保镖可怜兮兮的声音，“少爷，您是掉到马桶里被冲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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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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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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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海听上去委屈坏了，天知道他一个一米九几的壮汉抱着个小宝宝，在妇产科的男厕所里一个门挨着一个门敲过去的行为，引来了多少诡异中惨杂着些许同情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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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楼大厅，你过来一趟，下来的时候不要让大哥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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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察觉到俞九如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也顾不上问自家少爷是怎么从厕所穿越到大厅的，挂掉电话后动作灵活地绕过保镖进了楼梯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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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到一楼，俞海就眼尖地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俞九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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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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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海脑门上沁着薄薄一层热汗，活像是百米冲刺过来的。也难为他这么上下颠簸，怀里的小宝宝还能睡得踏踏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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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糖了吗？”俞九如声音有些发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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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海赶忙从兜里掏出巧克力，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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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献了点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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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话说得漫不经心，但微微发抖的手却很不给他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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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献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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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海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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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小点，震得我脑袋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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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下块巧克力，抬头问道：“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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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九爷正找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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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把剩下的半块巧克力含在嘴里，简单整理了下衣服，确定袖了都放好后缓缓站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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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看起来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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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海回答得很直白，“异常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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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闻言凝滞了一下，语气非常诚挚地说道：“阿海，我送你本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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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俞海眨了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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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就叫《说话的艺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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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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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了把脸拍得微红后才回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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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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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副“出水芙蓉”的模样，俞九方表情奇怪地回了句：“气色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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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俞孟芪被推出重症观察室时，人已是半昏半睡。俞九如抬手拂开挡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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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会儿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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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口，兄弟二人紧挨着坐在一块。俞孟茗虽也跟了过来，却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陆明辉则站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探头探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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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间像是堵了一道无形的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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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俞九如靠在椅背上阖眼假寐，脸色不是十分好看，俞九方皱起眉，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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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摇摇头，“有点瞌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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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椅了又冷又硬，他伸手把弟弟揽了过来靠在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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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会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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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老大，能量传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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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如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紧绷着的情绪也随之一松。他突然觉得眼皮又沉又重，意识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一点点拽入脑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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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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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走出来的老人和跟在后头的主任都面带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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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笑着说道：“俞总，手术很成功，人已经没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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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个妹妹，俞九方本以为自已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在乎了，但在听到这一消息时，心中涌上来的喜悦却做不了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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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手术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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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了摇靠在肩上的少年，见他没反应后又低低唤了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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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小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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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方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一旁的俞海脸也瞬间白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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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