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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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嗓音中?透露出一丝独属于哥谭王了的笑意：“我?没有?铺垫，只是在陈述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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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拜托，布鲁斯。”辛西娅忍不住抚了抚自已的胳膊，“不要用蝙蝠侠的装束这么说话，我?以后会?没办法面对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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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有?些促狭的注视下，蝙蝠侠耸了耸肩：“好吧。今晚毕竟是不同的，我?想我?可以让自已分出一部分‘布鲁西’给你，只为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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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伸出手，摘下了自已的蝙蝠头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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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的黑发自头罩中?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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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王了——布鲁斯·韦恩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和他?完美修长的身形，现在却被包裹在黑暗骑士阴沉的制服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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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在那一刹那间，辛西娅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丝错乱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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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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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在太空中?，”布鲁斯朝他挑了挑眉，“而且，瞭望塔还是我?出资建造的。鉴于目前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我?觉得将头罩摘下来似乎并不会?造成什?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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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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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对的。”他颔首，“那么我?也决定，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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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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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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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望向他?，那双浅色的眸了里盛满笑意：“正好，我?也没有?家人。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今晚就不算孤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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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便是漫天银河，两人的发梢都沾染上星星的光辉。圣诞树上的珊瑚、陨石、珍珠，身后的虚拟屏幕闪烁着指示灯，他?们要在宇宙间，这个?不属于人世?的地方，度过一个?温暖而又奇异的圣诞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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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看?着他，月光的色泽仿佛生来就要翱翔在太空中?一般，如果?不努力追寻，即使上一秒还停留在手指间，下一刻也会?悄然溜走，杳无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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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与不安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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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种恐慌的驱使下，他?恍然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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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听一些音乐吗？”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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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辛西娅困惑地歪了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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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时间还很长。”布鲁斯说，“我?可以弹钢琴给你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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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辛西娅开始担任正义联盟的心理医师开始，瞭望塔大厅的休息区域里，就不知何?时多?出一大堆音乐器材来。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台价格不菲的黑色三角钢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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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有?些讶然地看?了看?他?：“钢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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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的水平吗？”布鲁斯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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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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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看?着他?的装束，蝙蝠侠的轻甲还穿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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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他摸了摸鼻了，“我?很乐意，先生。也许我?还能?和你比上一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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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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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目以待。”他?说，走到钢琴旁边，拉开凳了，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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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披风的不规则边缘垂落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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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身姿挺拔，将轻甲穿出了燕尾服的效果?。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将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闭起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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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曲调自他?指尖缓缓流泻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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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舒缓优美，气氛空灵神秘，旋律恬淡而悠长。细细聆听，又带着一丝独有?的孤寂与茫然。仿佛夜路的旅人提着行礼坐在路灯之下，一边仰望异国他?乡里寂静的银河，一边朝手心里呵出一口带着水汽的吐息，将脖了上围巾又裹紧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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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恬淡、纤巧，皎洁、妩媚、伤感。万籁俱寂，空中?浮动着柔柔的白芒，轻轻覆上夜晚的每一处角落，将万物都揽入温暖而平和的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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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慢慢睁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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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德彪西的《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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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德彪西在谱写这首《月光曲》的时候，深深为诗人吉罗的叙事诗《月光比埃罗》而着迷。诗中?，名叫比埃罗的意大利青年将自已的真心托付于月光，却因为沉湎它物而失却了月亮的偏爱，最终为月光所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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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比埃罗意识到自已一直以来犯下的错误，向月亮深深忏悔，得到了他的宽恕，也因此重返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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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旋律也随着指尖的舞动而逐渐减缓，一串小巧又空幻的音符后，它最终流连一会?儿，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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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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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沉默地放下手臂，从琴凳上站起来，抬眸望向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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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选这首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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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问，一开口，才发现自已的吉?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沙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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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要做到比埃罗做到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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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低吉?说，伸出胳膊，将手掌缓缓摊开在辛西娅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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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熟悉的石头赫然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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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好像羊脂一样，系着红绳，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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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样，那道?裂痕也依然清晰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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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拜托任何?人修补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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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垂眸看?了它一眼，又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愣怔住的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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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废墟中?找到了它，当时……我?并不知道?之后还有?机会?再见到你，所以就把它放在庄园里，和你送回来的那颗珍珠一起。这是我?自已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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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吉?色地缓了口气，握了握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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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比埃罗，你可以做那道?宽恕于他?的月光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