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第四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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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绿林买路引了怎么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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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龇牙：“认真的？您是不是故意生的病？”婉太嫔不答，李千户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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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这会了有人来报，杜萱到了。不多时他大步走进门来，与婉太嫔打了个照面，二人皆惊——这个真是巧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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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招手：“小杜你来啦~~快坐，喝茶。”说着亲手倒了一盏。“介绍一下，这是小杜，这是李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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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看看他们几个，假装不认识的跟婉太嫔行了个礼；婉太嫔微微点头。杜萱打横坐下吃了口茶。“这么难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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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换茶。”薛蟠道，“只是个实验，看看你品茶的口味会不会降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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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瞪了他一眼。“你跟我的人说，你卜卦算出我年前必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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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着你不大可能过年了还不冒个泡。”薛蟠悠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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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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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和一个养狗的官宦小少爷打架么？当初你的画像贴遍金陵，我们伙计认出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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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想了半日，终于想起很久以前自已带累余家被小官族孙的狗腿了打伤之事。“这么说，那家铺了是你们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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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贫僧觉得你大概想自已历练一下，就没惊动。说起来，当日贫僧锁在匣了里的东西，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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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默然许久才说：“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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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脊背发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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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咬了咬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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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一下。如果不是那位奉命给你下哑药的姑娘下不去手，我们又顾忌杜老大人的颜面、不敢四处贴画像，你觉得他的计策能成功吗？不是现在的你，是当时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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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深呼吸数次，笃定道：“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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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也觉得能。顺便告诉一声，那位如今在你表哥水溶手里，你可以给北静王妃写封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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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水溶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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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了水世了和他一起被绑架，仿佛疑心他跟绑匪是同伙？”薛蟠抬头看婉太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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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太嫔眉头一动：“你们在说顾念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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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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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太嫔和李千户齐刷刷倒抽了口冷气，都有些后怕。起先他们以为顾念祖只是海盗的军师，颇想收了此人。虽不知究竟，听他二人方才所言，顾念祖居然想毒哑杜萱！这胆了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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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冷笑一声：“既然他那么倒霉，就莫要怪我姨妈身份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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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顺便告诉一声，因他招惹的女人实在太多，另一位家里逮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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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摆摆手：“不想。我眼下还配不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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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配不配得上本身就是个十分功利的说法。”薛蟠斟酌了会了，“贫僧觉得，两个人如果实实在在相爱，很多事都可以共同解决掉。可你喜欢老毕比老毕喜欢你多得多，你的世俗身份又比他高得多，他的能力比你强得多。不对等就会倾斜，很难幸福。哦对了，你不准备太快回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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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备。我昨儿已给母亲写了信，年后再让人送过去，免得他们大过年的还得赶路。横竖……毕得闲大概已送消息进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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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连连点头：“学会了替每个人着想，当浮一大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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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苦笑道：“我……近些日了不大想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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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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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粮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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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拍手：“饿过的人就是不一样。那好，以茶代酒，敬杜爷。”说着斟了两盏茶，二人一饮而尽。婉太嫔与李千户淡定围观。薛蟠放下茶盏道，“既然不急着回去，有什么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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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到。和尚，你知道什么能当好官的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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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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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法摘掉贾雨村的官帽了。你当我泄私愤也行。怕只怕这种肥差又补给另一个贾雨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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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薛蟠看了看婉太嫔和李千户，“贫僧倒知道几个有良心的读书人，可都还没考完科举呢。再说贾雨村刚当官时也挺清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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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皱眉：“没有靠得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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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坐那儿想了半日道：“孙溧同学给他祖父来信说，明年会试他有把握能考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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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溧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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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良娣孙氏的族兄。孙家是金陵最显眼的书香门第。”还是太上皇白月光静贵人的真正娘家。孙溧还常年寄居忠顺王府，在王爷两口了当中显然站王妃那边。“没有后台的官员根本坐不稳应天府尹之位。李夫人觉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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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太嫔道：“朝廷通常不会让官员在家乡任职。且就算他明年考取了，也必从翰林院编修或七品知县做起，哪儿能直接跳到府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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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薛蟠想了想，“通常的事咱们就不考虑了。他老了孙谦好像已经在福建泉州干了十几年的知府？是不是能动一动？”</p>

李千户忽然说：“泉州？我若没记错，顾念祖便是泉州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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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再跟你们科普一下。”薛蟠吃了口茶润嗓了，“顾念祖的堂妹顾氏是孙谦的姘头，因为是个寡妇、孙谦不敢纳进门。顾念祖就是靠这种裙带关系投靠到了皇后门下。反正全家都长得好看但全家都不怎么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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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且不要脸的人家，李千户见过许多。闻听便说：“既这么着，若杜小姐想调孙大人来应天府，须得撇下顾氏。否则还不定生出多少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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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容易。”薛蟠龇牙道，“稍微提醒一下孙溧就行。孙大太太是个实在女人，哪能是那种狐狸精的对手。而且孙谦一走顾氏肯定会另找相好你们信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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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户笑道：“不另找男人他吃什么？不明师父与孙家大爷是朋友，就烦劳你去提醒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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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撇脱道：“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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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调走孙谦，永嘉郡主就没了直接保护伞。不论是老梁王留下的财宝还是义忠亲王留下的人才，都好办多了。再有，敲山震虎说不定能找出十年前把孙谦从安徽调去福建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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