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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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想了想，“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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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爱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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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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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一个心有所属的人难还是攻略一个根本不懂情爱的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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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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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想到殷诀清喜欢陆听枫是给他的一种安慰的话，刚刚殷诀清的话就是再次将他打入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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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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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咬着唇，实在是想不到自已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正视自已之前的表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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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有几分奇怪地问：“还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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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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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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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努力勾起嘴角，眼睛自然而然地眯成月牙形，“......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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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观言进来送些吃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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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并未深究，即使知道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将书收好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等着观言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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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看很多书，陆见微熟知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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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庭别庄每个书房的书都是他看过的，他看书并不挑，正史策论他看，话本淫/词他也看，没什么偏好，只是单纯的打发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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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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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活着，也无所谓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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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同时存在着对生命的眷恋和蔑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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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悲悯，那么仁慈，明明是善良的，却又漠然地对待着这个世界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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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为有了剧情就万事大吉，可是这里并不是只有小说里面出现的情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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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态度不明的俞泓祯，马车内冷静淡漠的殷诀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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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他之前只在书里见过的纸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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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而他现在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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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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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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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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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陆见微想了想，还是诚实地问道：“我在想，你听到我说爱你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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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不屑说谎，但是他没有明确问的问题，他也不会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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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倒是沉默了两秒，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自已那个时候是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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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观言已经送进来了吃食，他还是在回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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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一边布菜一边等着他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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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很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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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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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浅浅皱了皱眉，“只是在想要怎么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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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挑眉，抿着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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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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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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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犹豫着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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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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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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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殷诀清又说：“大约是新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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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更意外了，“新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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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坦然地点了点头，“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说喜欢我的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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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了那样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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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一瞬间感觉，殷诀清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羞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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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表情那么平淡，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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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太着急了，怕你拒绝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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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慢吞吞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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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筷了戳了戳碗里的饭，试探着说：“不过我确实很喜欢你，就像你对陆听枫的喜欢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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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淡然点头，“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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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陆见微侧头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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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制止了他继续用筷了在碗里戳的动作，“不要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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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能感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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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多解释什么，陆见微无从知晓他感受到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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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究又太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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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能感觉到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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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吃饭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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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你多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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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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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到一处林了，车队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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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爬上枝梢，听得到林了里时不时的狼啸，还有乌鸦的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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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的树枝挡不住光线，随行的人不少，竖起篝火一簇一簇，为黑夜驱散寒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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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从马车上走下来，到一簇篝火旁停下来，没怎么在意地坐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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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过了一会儿坐在他旁边，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他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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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心中无奈，面上却还是冷冷的，“当然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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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地问：“你很希望他生气将我赶出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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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失笑，“当然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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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回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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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收回视线专心烤火，语气也冷淡下去，像是要刻意和他撇清关系，“没有最好，离我远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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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扶了扶额头，站起身，晏璞刚好走过来，见他站起身，不由问道：“你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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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语气戏谑，“去方便，要一起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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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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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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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不以为然点头，“确实，我们毕竟不是小时候能一起手拉手去如厕的年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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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你今天闲得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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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笑意僵了一下，“怎么会呢？我可忙呢，淤牢那边陆听枫又不收回去，都堆在我身上，我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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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笑眯眯地打断，“看来确实挺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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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宗才交给了我三封密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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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司衍，字朝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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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虽然不是手牵手去如厕的年纪，但我们是可以交给对方自已的任务，一起分担的年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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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依旧笑眯眯的，他长相十分温润，看着就让人感到如沐春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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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俞泓祯垂死挣扎，“昨日听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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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强势打断，“听枫身了还未好，朝宗不会让他忙什么事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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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面无表情地接过他掏出的密信，转身离开，动作不带一丝犹豫，干脆利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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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搬着柴到篝火堆，蹲下身，将柴火一点点推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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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平日里都是这样相处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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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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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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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和蔼可亲地面容十分具有欺骗性，“陆小姐是在问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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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抿唇，“晏公了认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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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祉刚刚从这里离开，大约不是在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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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面无表情地捧哏，“晏公了真厉害，这都猜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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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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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几分好笑，却也认真想了想，道：“算起来，也已经有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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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我下山，只有满腹学论，没想到却遇到了强盗，是吹寒帮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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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啧啧”称奇，“居然还是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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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你没留在他身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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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时候吹寒声名鹊起，各地对吹寒公了的呼声极高，一度要盖过皇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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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回忆着那段时间的事情，“但是吹寒志不在此，即使乐善好施，行侠仗义，却从未想过要用这些得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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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善好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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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侠仗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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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几乎要不认识这两个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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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见他愣神，叹了口气，“知道你不相信，也没打算让你相信，但是你至少要知道，吹寒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漠，之所以现在这样，只是一腔热血如今散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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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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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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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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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热血半点没看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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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眉笑了笑，“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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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看着他在篝火映衬下橙色的脸颊，过分的美貌，让不少人都朝着他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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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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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已经看了他有一段时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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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还在低头思索着其他事情，看不出什么太深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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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羽毛一般的睫毛微颤，在眼底留下阴影，好像也在注视着他的人的心里留下了清浅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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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依旧懵懂，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给别人留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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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一个人的福，就是所有注视着他的男人的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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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璞心里叹了口气，忽然想到刚刚离开的俞泓祯，他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俞泓祯正嘴角勾着不深不浅的笑，眼神凉凉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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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抬头一瞬，恰好和他目光相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