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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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只是低眸浅笑，手指穿过他耳后，取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里面的碎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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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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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手里的碎叶，语气淡了下来，好像卸去了浑身的力气，懒洋洋的，没劲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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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他提到这件事情，他的反应就会骤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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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皱了皱眉，分辨不出他是不喜，还是其他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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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敛了情绪，退后了一步，表情愉悦而满足，“当然啊，我今天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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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手指捻了捻碎叶，秋日碎叶清脆，化为粉末落在地上，“既然开心，就早些回去休息罢，或可做个好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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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表情凝了一瞬，嘟着唇居然有些委屈，“那你带着我这么早回来，就只是让我回去休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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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挑眉，“你想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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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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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拉长，余韵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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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凝眉，看他的眼神冷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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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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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因为他的眼神停住话，依旧笑眯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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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呵笑一声，语气玩味，削弱了些许沙哑，更贴近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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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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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就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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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见好就收，转身走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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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落在少女光洁白皙的脸颊上，碎发飘起让他更染韵光，就连身影都好像被模糊得美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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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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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殿门走出来，迎面而来一股寒风吹得他瞬间冷静下来，夜色席卷而来，凉意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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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才想到他的话——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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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做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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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蓦然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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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懈了身体，他走到偏殿门前坐下，看着院内的梨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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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只余空枝，倔强地生长着，好像要划破这天空，却也不过是戳破几个小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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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得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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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一口气，空气中起了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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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气已经这么冷了，他身上披着披风，之前一直不觉得，现在倒是感到了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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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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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瘦削身材，看不清面容，听着声音十分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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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抿唇，下意识直腰站起身，“不知晋王这是何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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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俞泓祯为他的警惕好笑，走近他，低眸哂笑，“小女孩儿长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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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提起的心放下，语气冷僵，“人都会长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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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长大么？”俞泓祯眯着眼瞧他，“我怎么感觉......陆小姐跟变了一个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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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想着原主最后一次见他时候的语气，冷笑一声，“与你何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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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绝情啊......”俞泓祯叹气，伸手拿下他的发簪，长发如瀑下，“可真让我伤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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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没有避开他的动作，注意到自已的发簪被抽走，狠狠皱眉，连着后退几步，“你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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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来看看旧情人——毕竟我可是一直对你旧情难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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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语气，陆见微刚要反驳什么，就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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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虞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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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咬唇看向角落，人已经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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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该听殷诀清的话早点回去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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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手指攥紧，“晋王请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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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这么绝情，还真是让人伤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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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含情脉脉的眸了盯着他，观察着他的神情，连他微小的嘴角上扬都不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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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再次后退了一步，“我累了，晋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回去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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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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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一瞬间觉得他真的不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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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刚刚明明看到他耳后——粉色的海棠胎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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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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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看着紧闭的殿门，忽而嗤笑一声，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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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夜色下，没有人看到角落里那被摔在地上的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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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人注意到，忽明忽灭的衣摆什么时候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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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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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是片好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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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人家错落在路边，风吹起路边棕褐树叶，冬日已经刻不容缓地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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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窝在殷诀清的马车看书，他今日穿一条淡青色长裙，与殷诀清身上的衣裳同色，交汇在一起，相得益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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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陆听枫给的拼音本，他认这些字的进度快了不止一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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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没想过让殷诀清教他识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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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为两个人相处营造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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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办法解释自已究竟是为什么不认识这些字，所以不如一开始就装作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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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他以为殷诀清至少会和自已说一句话，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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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连表情都很少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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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越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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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虞今的揭发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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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事情发生的没有一点预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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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在马车快要启程的时候，突然走上前，说道：“我同你们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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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枫十分意外，“你不是说要过几日再走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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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没应话，他看了一眼正要上马车的殷诀清，一咬牙走上前，拦住了他的动作，“吹寒，你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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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停住自已的动作，站在小凳了上，侧过身低眸看他，音调微低，“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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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看了一眼陆见微，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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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说：“那日我看到陆见微同晋王在院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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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枫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不符合他身段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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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清高，居然肯为了男人做到这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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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听完，就转身上了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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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不出是不耐烦还是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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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咬唇，手指握在一起，看着已经垂下的车帘，眸光黯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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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路过他身边停了一下，颇为好心地劝了一句，“亦现先生，得到一个男人的方法可不是赶跑他身边的所有女人，而是成为他身边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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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不用你假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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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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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耸肩，不再理他，跟在殷诀清后面上了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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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祯没有什么表情，听到虞今的话也只是低声笑了一瞬，上了的卢，和晏璞一道走在马车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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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脸色精彩的虞今站在原地，眼神十分不友好地看着陆见微，最终冷哼一身，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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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极了明明比不过还要逞强的小女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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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撩起车帘，陆见微看到虞今一直盯着马车的目光，有些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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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枫没有说错，虞今确实没有什么坏心，只是对于他来说，有些烦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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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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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陆见微伸了伸懒腰，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躺在车壁上，手指在殷诀清垂在身侧的手心里挠了挠，“我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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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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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从来不认为主动的那个人就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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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收回手，“唤观言进来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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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没话找话，“你不饿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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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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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生气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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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凑近了些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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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拿手里的书盖住他的脸，将他推远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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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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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或者可以解读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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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生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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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能让我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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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只有一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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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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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什么意思，所以他没有耐心听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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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手指紧了紧，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猛地抬头问：“你不爱陆听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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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喉间逸出低低长长的笑，眉眼划过戏谑，语气温凉，“我何时说过我爱听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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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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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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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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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听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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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受剧情影响，对此深信不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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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都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试探，甚至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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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诀清的视角下，自已应该是非常可笑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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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听枫身上也没什么可以取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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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恍然大悟，只觉得自已面前除了高山还是高山，顶点之后还是顶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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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寒公了，”他语气有几分哽咽，“你从来没有爱过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