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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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已经不重要了。</p>

它的所有推演程序，都推演出了同一个结果。</p>

展琛在下级世界的网络环境里，没有条件和能力修复数据库，只能像之前一样，等着慢慢逸散消泯。</p>

故事线任务完成，宿主不能再滞留下去，必须在三天内离开这个故事。</p>

挣扎毫无意义，被强行修改的剧情会回到正轨上，最后的希望也会归于绝望。</p>

……</p>

终端机关闭监控，不再浪费时间，径直退出了这个世界。</p>

-</p>

聂驰收到警报，一路冲到主控室时，系统正在和海豚号下飞行棋。</p>

俞堂在专心建模，本该消散的展琛坐在他身边，偶尔给出一两句建议。</p>

主控室一切正常，代表各个模式的指示灯有序闪烁，整个游戏依然在有条不紊地正常运转。</p>

聂驰愕然站在原地：“……怎么回事？”</p>

展琛循声抬头，撑着桌沿起身：“我们在终端机面前演了场戏。”</p>

聂驰蹙紧眉。</p>

展琛温声同他讲了整件事的经过。</p>

……</p>

俞堂决定联合商城负责人，给终端机演一场戏。</p>

在这场戏里，展琛会英勇地孤身拦截想要潜入游戏的终端机数据，逼得终端机数据铤而走险，选择后患最多、但也是当下最有效的办法。</p>

——利用超越这个世界规则的能力，直接下达S7和僚机系统融合的指令。</p>

这样一来，终端机就会被强制退出这个世界。</p>

在监察程序的惩处下，会彻底剥夺终端机直接控制这个世界的权力。</p>

人类会有远比之前更充裕的时间，来整顿联盟、抵抗虫族，寻找活下去的方法。</p>

聂驰问：“S7呢？”</p>

“这也是我们唯一遗憾的事。”</p>

展琛眉宇间露出歉意：“我们做了一切尝试，但没有办法阻止S7变成最优秀的僚机程序。”</p>

聂驰的脸色瞬间苍白。</p>

他胸口起伏了两次，低声说：“……没有办法？”</p>

“是。”展琛说，“我们只能把牺牲控制到这种程度。”</p>

聂驰想不通展琛怎么会说出这种话。</p>

他晃了下，勉强站稳，看向俞堂。</p>

俞堂埋头专心敲键盘，像是根本没听见两个人的对话。</p>

聂驰再忍不住，快步过去：“俞先生——”</p>

展琛说：“俞先生在忙。”</p>

展琛侧了侧身，温声解释：“S7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p>

“按理说，原本应该早就提前同本人说明，解释清楚整个计划。”</p>

“但在这之前，终端机一直在监视这个世界，一旦提前说明了，计划可能会功亏一篑。”</p>

展琛说：“作为补偿，我们正在试图紧急给它做一款相对美观的皮肤，还在挑选类型……”</p>

聂驰：“……”</p>

聂驰：“？”</p>

他终于缓过神，看了看沉迷飞行棋的海豚号，直觉这两个人在合伙吓唬他。</p>

……俞先生也就算了，商城负责人原本温和端肃，比谁都稳重可靠，也不知道怎么会陪着俞先生这样胡闹。</p>

聂驰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想立刻去虫族指挥部看看，快步走到门口，正好撞见跑上来的隋柒。</p>

“聂副队！”隋柒喘着气，目光格外亮，“我的账号升级到3个S了！”</p>

聂驰一直在隋家做事，这次来特战队，也是受隋家的托付。</p>

也只有在他面前，隋柒不会努力做出Storm小组突击手的沉稳架势，还会显出十九岁少年的兴奋来。</p>

聂驰被他撞得晃了下，把人扶稳：“恭喜。”</p>

“3个S能买更炫酷的机甲造型了吗？”隋柒说，“我攒了一个亿经验点，想买镶钻的，想来总部申请一下。”</p>

聂驰有点头疼：“你不是已经有一套镶钻的了？”</p>

现在那一套皮肤的钻比吴鸣的少，隋柒这次想买镶全钻的，和他说不通，索性直接掏|出了写好的申请。</p>

聂驰急着去找时霁，随手接过来扫了两眼，忽然皱了下眉。</p>

隋柒：“聂副队？”</p>

聂驰抬头：“你的账号为什么叫S7？”</p>

隋柒愣了下：“……不能叫吗？”</p>

他是Storm小组的突击手，正好是7号组员，他姓隋，首字母是S，名字也正好合适。</p>

注册账号的要求就是字母加数字，不许带特殊字符和下划线。</p>

隋柒甚至很难给自己找出一个不叫S7的理由：“我一直叫这个啊，我网名也是这个，参军前，上学写名字也都这么写……”</p>

聂驰用力揉了揉额角。</p>

他回过头，迎上展琛有些歉意的温和神色。</p>

俞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原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时候却忽然闪念似的冒出来，划过聂驰的脑海。</p>

“盛天成肆意涂抹更改了时霁的存在。”</p>

为了把S7彻底驯化成自己的突击手，也为了防止还活着的庄域找到部下的踪迹，盛天成煞费苦心，毁去了一切能让时霁和S7重新联系起来的痕迹。</p>

时霁的名字被改过，身份登记是新的，军籍被注销后重新建立，就连僚机也被抹去了原本带有S7编号的涂装。</p>

唯一还能联系起时霁和S7的，只有他们这些人的记忆。</p>

可人的记忆是不能被搜索的。</p>

……</p>

时霁是Storm小组的组长，新编号是S1。时霁在前些天过了生日，被庄域从虫族战场上揪回来吃了蛋糕、吹了蜡烛，军籍上已经是二十岁，不是十九岁。</p>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实际的数据记录，能把时霁和那个十九岁的观察手S7联系起来。</p>

聂驰从没想到过这一茬，他看想展琛，张了张嘴，一句一句地回想展琛刚才说过的话。</p>

……我们只能把牺牲控制到这种程度。</p>

……S7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p>

……原本应该早提前说明，但终端机一直在监视这个世界，提前说了，计划就会功亏一篑。</p>

……作为补偿，正在紧急做一款皮肤，还在挑选类型……</p>

“聂副队？”</p>

隋柒看着他的脸色，皱了皱眉，有些不安：“是出什么事了吗？”</p>

游戏毕竟只是游戏，隋柒只是喜欢炫酷的游戏皮肤，回到现实里，他还是要冲在一线执行任务的突击手。</p>

突击手从来都不是不必要的，在一场战斗中，突击手永远是冲在最前面、带头发动大规模攻势，承受最高的风险和压力的位置。</p>

这也是机甲操作员真正的使命和意义。</p>

隋柒看了看聂驰，收了玩心，正色立正：“要执行什么任务？时组长在虫族指挥部那边，分不开身，我可以带组出去。”</p>

聂驰：“……没有任务。”</p>

隋柒：“？”</p>

聂驰深吸口气，清了下喉咙。</p>

……他现在也体会到了展琛的为难。</p>

要是能提前解释，展琛当然会早就告诉隋柒这件事。</p>

可偏偏不能引起终端机的任何察觉和怀疑，就只能把所有人瞒在鼓里。</p>

正是因为完全没能察觉，终端机才会信心满满地下达指令。</p>

——在游戏中搜索明确包含“S7”的关键词，强制进行改造，确保S7和僚机驾驶程序完全融合，成为最优秀的智能AI。</p>

终端机成功搜索到了一个叫S7的顶级账号。</p>

聂驰按了按隋柒的肩：“你现在有炫酷的镶钻皮肤了。”</p>

隋柒愣了下，有些惊喜：“真的？”</p>

聂驰回过头，看了一眼俞堂举起来的牌子。</p>

聂驰：“……”</p>

“真的。”聂驰说，“但是……你的机甲账号可能发生了一些意外的变化。”</p>

聂驰：“他们让我问问你，你介意先开两天最优秀的镶钻炫酷僚机吗？”</p>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波伏笔成功回收！</p>

我去睡个觉，明天的更新会在晚上9：00之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