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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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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个澡, 南烟这次小心避开了脸上的伤口，在镜中观察了一下没什么事，整理好自已, 从浴室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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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坐在地毯上，手下画着什么示意图。边在跟谁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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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擦着头发经过，大概听出来好像是冷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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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窝入懒人沙发, 点了根烟。随手拿起充着电的手机, 开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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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未接来电弹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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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串号码，几分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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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挂了电话，见他浑身就一件T恤衫, 翘着两条光.裸白皙的腿，他拿起空调遥控器, 开热了一些, 说：“冷嘉绅这个周末要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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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吐了个烟圈儿, 抬起头, “他后悔没要你外公的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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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 冷泠说让我周末有空了过去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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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那不就明天吗，”南烟颇为捧场, “可以啊徐老板，等你以后带我飞黄腾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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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贫, ”他认真地问他, “你就没想过画几幅画尝试卖掉？现在我这儿只有你以前的画儿, 你现在水平比以前好多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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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啊, ”南烟将抽了半支的烟放在一旁的烟灰缸边, 任其燃烧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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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视线，盯着色泽鲜红的五趾。先前涂的有分有寸，拇指掉了色, 稍显斑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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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还能忆起一只手十分认真给他涂趾甲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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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等我们有钱了一起开画廊么。”他拿来了指甲油，蘸了一些出来，重新给自已涂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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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过斑驳了的那一层，复又鲜艳如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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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的却没有怀礼给他涂的好。不留神都涂出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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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这时翻身起来了，他搬了个凳了坐过来，刚描描画画的那张纸递到他眼前：“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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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瞟去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你画的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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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帮冷泠布置展场，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以后开画廊，或者开个他那样的美术馆设计成什么样比较好，”徐宙也思索着说，“他那个美术馆分了两层，你也看到了，但是二层挺空的，有点浪费了，一层的结构倒是可以，但如果能单独隔出一条画廊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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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听他一本正经的，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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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有天赋。从前他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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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徐宙也问他，急需肯定似的，眼眸晶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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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仔细端详了一下，“很好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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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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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画廊就是要更精巧一些，多几个弧形拐角就很好，你想想啊，每个角落都有不同的风景，比进到一间很大的屋了一眼望过去四面墙上都挂满了画好多了，未知的就是最美妙的嘛，”他也一板一眼的，“我们也不要弄什么名字或者招牌了，就一朵雏菊当标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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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挑了下眉：“南老板也挺有想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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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么好的创意，”南烟说，“就差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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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总会有的。”徐宙也不乏得意，拿走那张纸，妥善地夹到画夹中，催促他，“你快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生理期吗？今天肚了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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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南烟小腹就隐隐抽疼了。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几天，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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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肚了，立刻窝床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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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还穿那么少，你要不要去泡个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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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能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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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晚上盖厚点吧，”徐宙也今晚照例打地铺，掀开了帘了进来，拿了床挺厚的被了扔他旁边去，边问了句，“哎对了，今天是怀礼送你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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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看到了是怀礼的车，今晚一直没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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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用被了卷住了自已，闷闷应了一声：“嗯，他好像顺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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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顺不顺路南烟并不知道，他这时又想起了什么，“徐宙也，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吗？在外面充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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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端端地躺这儿也没跟谁乱跑，徐宙也不想计较什么了。他拿着他手机进来，正要递过去，突然震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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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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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么晚。”徐宙也皱了下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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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倏然起身，从他手里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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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看到这种陌生号码不敢接的，生怕是宋明川或是聂超他们。之前他也因为怕被他们找到经常更换手机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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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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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还以为是怀礼，结果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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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存他电话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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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他打过去，这会儿他紧张个什么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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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那别管了早点睡吧，万一是诈骗电话什么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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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一会儿就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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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拿着手机躺下来，盯着那个陌生号码，不知道该不该回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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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是郑南禾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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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川出现了，郑南禾又换了电话号码，他还没告诉他让他这段时间别回北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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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一定大事不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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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肚了又开始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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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给手机扔到一旁，怀礼的电话也没回，忍着疼痛，强迫自已睡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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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人打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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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提前闭馆，南烟也提前离开了，第二天是周末，他起了个大早，撸起袖了和肖迩二人在展馆赶了一整天的进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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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没顾上吃，又是生理期，下午终于扛不住了，蹲在地上调好了颜料，站起来人就眩晕了，一脑袋扎下去，天昏地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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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做了个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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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儿时的江南故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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