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艄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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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艄公山</p>

家豪找过我后，我就着手联系了胖大海。</p>

上次，我们和胖大海吃完饭后，胖大海没待几天就回福州去了。这小子平时看着漫不经心，一副来人间休闲的模样，实际上，对自己的生意抓得很紧。他的生意，我没怎么过问过，胖大海似乎也是也有意规避这一话题，我们到现在竟然没有谈到过。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在忙什么生意，但是有两点可以确定，一是胖大海好像不怎么缺钱，二是胖大海好像真的很忙。</p>

我联系胖大海后，这小子直接跟我说没兴趣。我对着胖大海又废了一通口舌，胖子哥还是不为所动，直接以自己那边还有事要处理，挂断了我的电话。</p>

我这边吃了闭门羹，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在店里抽着闷烟。</p>

一位客人来到店里，转悠了一会，又对着古董摸来摸去，足足持续了二十来分钟。我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人的行为更让我不舒服，我当即没好气的说：“你想不想买，没打算的话，就去其他地方看看。”</p>

这人用生气的眼神看着我，看样子，也想出口骂人了。还是宝诚眼尖，连哄带骗把那人哄了出去。</p>

宝诚打发那人出去后，来到柜台前坐下，宝诚舔了舔自己的舌头，“老板，胖子哥虽然好说话，不代表他是个没原则的人。帮你是缘分，不帮是本分。你干嘛生气？”</p>

不知怎么的，宝诚这话，我竟然一字一句的都听了进去。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p>

“敢情，我不是找个了看店的，是雇你当我的知心姐姐。关键时刻，还是你管用。”</p>

说罢，我不再理会家豪。我给家豪打电话，说清了情况。家豪听完，也很无奈。但是最后，家豪向我要了胖大海的联系方式。我心想，我都说不动胖大海，难不成家豪还能说动？我想也没想，直接把胖大海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家豪。</p>

我本来想着，这事可能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胖大海突然打电话过来，“小花啊，贵州多好，贵州的妹子水灵，贵州的风景美如画。胖爷我转念一想，是我自己浅薄了，出去看看，还能带你见见世面，就像是爸爸帮助儿子一样，怎么能用得失来衡量呢？”</p>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老实说，你怎么就想通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要是胖大海过去，没准还能真能把家豪父亲救出来。</p>

“那好，咱们现实点。是你的家豪兄弟给我的待遇实在太好了。在最后一刻的理智面前，胖爷我经过深思熟虑，选择了冲动。”</p>

我心说，果然如此。我和胖大海又商议了一会。按照胖大海的说法，此去带着救援的性质，在时间上不能再拖了，约定我尽快到酉阳集合。</p>

直到后来，我对胖大海了解的更多以后。我不断地回想，胖大海愿意去酉阳的原因。思来想去，好像，胖大海就是为了帮我一个忙。</p>

我又想到了顺子，带上顺子，还能当做出去逛一圈。顺子联系起来，好说话多了。这小子开着健身房，他是老板，走了有教练盯着，没有影响，顺子很爽快的答应了。</p>

“老板，我呢，我呢？”我和顺子刚商议完，宝诚就猴急的蹿到我身边。</p>

宝诚这小子，可别说多懵了。眼睛睁的比美国大脚板还大。</p>

“你啊，还想从我身上蹭油水，想都不要想。好好看点吧，”宝诚听完，显得有点失落。我赶忙又将宝诚拦下，在宝诚肩膀上拍了一把，为宝诚打气，“好好看店。我看好你，因为看好，所以看好。”</p>

我买了最近一班的Z224号特快列车。</p>

我和顺子乘着列车，赶往酉阳。</p>

到达酉阳时，已经度过了差不多十六个小时。我们下了站台以后，沿着站台一直找到火车站外，不是之前说好和胖大海在火车站外见面吗。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根本不见踪影，打电话也不接。</p>

我和顺子无奈只能到火车站里面寻找。</p>

此时，已经是夜晚两点多了。火车站里，没什么人。这个火车站也很小，平时客流量应该不大。</p>

我们在火车站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阵高亢的打呼声传来。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个胖子，正蜷缩在火车站老旧的木质红色长椅上睡觉。</p>

“这臀围看着挺熟悉啊！”顺子喃喃道。</p>

我当下有点生气，走过去对着胖大海的屁股就是一脚。让我没想到是，我这一脚，倒把胖大海吓破了胆。胖大海突然抱住头，嘴里还大喊着：“你通通拿去好了，我不要了！放了我！”</p>

我和顺子大眼瞪着小眼，我们赶忙扶着胖大海，“胖子哥，你能不能小心点。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快被你吸引过来了。”</p>

胖大海扭头看到我和顺子时，我竟从这个一向乐观的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眼角的泪水。</p>

我被胖大海这副模样成功逗乐了，“胖大海，圆又圆，一堆鼻涕哭出来，哭完鼻涕哭眼泪，你说可爱不可爱。哈哈哈！”</p>

“去你妈的，你们知道了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就冲我落井下石，还嘲笑我！”胖大海严肃地说。</p>

看着胖大海如此郑重的表情，倒让我和顺子不敢说话了。我大着胆子问：“你刚才经历了啥？”</p>

“我...”胖大海支支吾吾的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冲我和顺子一笑，“我梦到你们两个，下火车站，不小心踩到了狗屎，真把我笑出眼泪了。赶紧走，我租了一辆车，司机估计这会也在外边睡觉，这里距离酉阳县城还有段距离，我们赶紧走吧。”</p>

我和顺子跟着胖大海走出这座本就不大的火车站，在胖大海的指引下，我们看到火车站对面的路边，停放着一辆看上去有点老旧的面包车。因为周遭灯光异常昏暗的缘故，我们看过去，只能看到车里黑漆漆一片，也看不清司机在干嘛。</p>

胖大海过去瞧车门，老旧的白色面包车里亮起手机的亮光，司机顺带着打开车里面的灯，车窗像是压根就没贴膜，里面的情况我们看的一清二楚。</p>

原来司机是个女的，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脚上登着一双廉价的凉拖，穿着短裤，上半身是一套黄色外套。</p>

我刚坐到车里，感觉就像是进了炕灶里一样，无比浓烈的烟味好像是早就渗透进了车子的每一处地方。为了验证这一想法，我凑着鼻子去闻眼前的座位，那座位上套着的面料上，果真是陈旧的烟味。</p>

“你狼个恁个帅点，就想耍二流子？”这女人嘴里像是在骂骂咧咧。女人不耐烦地冲我瞅了一眼，这女人手上也没闲着，像是被烟亢了，顺带着从手边拿过一包贵煌，从中取出一支点起，猛地吸了一口。这一口下去，本就面容焦急的婆娘，脸色都变得温柔起来了。女的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们三人盯着她看，突然脸上一红，“看啥子看，宝批龙！没见过女人嘛！”</p>

我听得不太清楚，也没听明白这女的在说什么。倒是胖大海，好像受了委屈一样，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让你闻，现在我们三个人都被当成色狼了。”</p>

胖大海这么一说，这婆娘更加蹬鼻子上脸，“我说错了咩？你们三个憨娃盯着我看，不是色狼是啥子？”</p>

胖大海也不乐意了，“啊呸！我是看你抽烟的样子，不要诬陷我说色狼，你要是脱光了站在胖爷我面前，胖爷我肯定先说声阿弥陀佛，再跟你说一句，女施主，对你，我不喜欢！”</p>

女的听完，非但不生气，反倒被胖大海逗乐了，一脸玩味的扭头对着我吐了一口烟，“他是个好人。你说说你嘛，你闻我干啥子？”</p>

“你车上一股烟味，到处都是，我闻闻还不行吗？”</p>

刚说完，女的冲我们三人递来烟盒，“么要闻了，来一根嘛。”</p>

想不到，这贵煌，还挺好抽。胖大海和女的又啰嗦了一会，在顺子的催促下，女的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直接二档起步，一脚油门下去，差点让我在座位翻倒。</p>

“大姐，你开这么快，到底要带我们去哪？”我本不想说话，眼看这女的把破旧的面包车开成跑车了，我没忍住问了一句。</p>

路面上有个大坑，这女的想去躲闪，已经太迟了。只听“嘭”地一声，我坐在后排，屁股被座位颠起，一头撞在车顶上。</p>

女的毫不在意，“你啷个胖伙计说喽，一路么得吃饭，肚子么得饱腹感，我带你们去吃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