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竟然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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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亲自来了。</p>
也对,他对威胁自己的事情一向谨慎,若非亲眼看着她死在眼前,他又如何心安。</p>
谢龛右臂还紧紧将她困在怀中,左手甚至颇有兴致地帮她擦掉了下巴处的一点泥巴。</p>
“狡猾的兔子……”</p>
他的手慢慢下滑,虎口卡在了她脆弱的颈口,低低地笑了:“可叫本督好找啊。”</p>
祁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p>
哪怕,他其实还并未收拢五指。</p>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当年连活活烧死都不怕,更遑论被掐断喉骨。</p>
死在谢龛手里,情理之中,没什么好意外的。</p>
“你放了存烟跟扶风吧,我什么都没同他们说过。”</p>
思绪混乱,她在死亡边缘徘徊着,最终说出的话也不过是本心所向。</p>
细雨打湿了她的眼睫,湿漉漉的,像哭过一般,但仔细看看,她眼睛里其实半点湿意都没有。</p>
仿佛笃定了他会如当年那般心软。</p>
好似只要她哭一哭,他便会轻易放过她身边的人。</p>
“别急。”</p>
他不怎么温柔地拍拍她的脸,说:“本督如今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p>
……</p>
祁桑去过大理寺狱,也去过诏狱,这一次终于轮到了厂狱。</p>
也是唯一一次,被困在了刑具之上。</p>
她被谢龛亲自按着绑在了一个木板之上,哪怕她并没有过多挣扎。</p>
手脚头身皆被牢牢困住,头顶上方,是一个被凿穿了一个小孔的水盆。</p>
滴水刑。</p>
这种刑罚,若非用来逼供,而只是单纯折磨人的话,那该要用‘仇深似海’来形容了。</p>
直到第三滴水落于额头之上时,祁桑终于确定了,这的确是传闻中极其恶毒的刑罚——滴水刑。</p>
不痛不痒的一滴水,日夜不断地落于同一个位置上。</p>
时间会被无限拉长,她不能动弹,也不能睡觉,每一次的意识昏沉都会被一滴冰冷的水滴拉回来。</p>
直到半个月后,甚至更长时间。</p>
她的额头会在水滴的持续浸泡下慢慢胀大,然后溃烂,甚至会露出森白的头骨……</p>
她茫然地看着布置好一切后,缓缓抽出腰封来,将自己眼睛遮住的谢龛。</p>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p>
这会加剧水滴落于额头之上带给她的折磨。</p>
谢龛一只手似乎撑在了她耳畔,慢慢地说:“你可以试着哭一哭,或者求饶,猜猜本督还会不会心软?”</p>
祁桑现在想的并不是哭或者求饶。</p>
她在想,她只是逃了而已,却从未将他的秘密说与任何人听。</p>
他想要她死可以理解。</p>
可为什么要折磨她?</p>
……啊,她忘了。</p>
他是谢龛,内厂总督谢龛。</p>
将人生生折磨死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p>
先前屡次放过,不过是因着心中的一点喜欢,如今不喜欢了,自然怎么作践都不会心疼。</p>
就像当初父亲宠爱林氏,不也毫不心软地,眼睁睁看着母亲被逼疯发狂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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