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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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草木覆盖点点绿意，正是一年好佳景。雨声淅淅沥沥，微冷，街道百姓望着雨幕，嘴巴里商量着春日播种的细节，又盼着雨下久一些。</p>

再久一些。</p>

临近午时，雨停，碧空如洗.....</p>

地面湿漉漉。两名衙役踩着水洼大步到告示处，贴好一张告示。民畏官，哪怕是县衙衙役，倒没几人敢靠近。而他们一走，稍微识得一些字的百姓渐渐围着，宣读告示。</p>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感先帝仁德......故雁州境内，往复十年，十税一。”</p>

“什么意思？”</p>

“自圣上登基以来，边关战事停了，现在又给俺们老百姓减税，功德无量啊！”</p>

众人手舞足蹈，嘴里好话一箩筐。隔壁小摊，一名带着斗笠的男人默默喝酒，眉宇阴郁，桌面放着一柄刀，那模样引得周围喝酒的都避开。忽而，一辆载满瓜果蔬菜的板车驶过，消失拐角。有人艳羡看着，不禁询问是哪家的。</p>

初春，雁城，想要吃到新鲜瓜果可不简单。</p>

“雁城，肖家。”</p>

肖家名号一出，百姓们顿时不嫉妒了。</p>

皇帝是盛国的天，一举一动牵扯国家大事。而对于一辈子不曾离开雁城的老百姓来说，肖家才是天，同时是他们的定海神针。只要肖家在，百姓就能安安心心种地，娶妻生子，不用担心虞国兵匪劫掠。</p>

斗笠人微微一顿，手指紧紧捏着碗沿，扭头望向北方。</p>

雁城北边，是城主府邸，府衙，演武场......新鲜瓜果蔬菜一摞摞卸下，士兵点够数目，忽然发现车里还剩五筐。</p>

他挠挠头正想搬，车夫赶忙制止：“大人，这五筐另有去处。”</p>

“哈哈，差点以为数错了。”</p>

离开演武场，板车又一路往北，通过小巷来到一家与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宅院。雁城建筑一般粗犷，而面前宅院则带些江南风格，雅致婉约。</p>

侧门停下，府里厨娘跟小厮一同卸下瓜果，寒暄几句就搬着回厨房。走过长廊，恰见一位拢着狐裘的郎君从屋里走出，不经意抬眸扫到他们，微一颔首。</p>

肩头一缕墨发滑落，乌发雪肤，侧目风流......</p>

厨娘怔住。</p>

“这是院里那位吧，足足昏迷五天，总算醒了。”</p>

院里响起小厮声音，厨娘回神，忽的一拍大腿：“秋意跟春桃小姐昼夜不休守好几天，今早郎君拉着她们一块到郊外庄子散心，小石，你赶紧把消息告诉他们。”</p>

“好好。”</p>

石头一溜烟跑得没影。厨娘看着瓜果篮子，正想着怎么弄回去，面前忽然罩下一片阴影。晨光正浓，画里仙人站在她面前，温声问。</p>

“大娘，请问现在是何时日？”</p>

厨娘小心肝颤动一下，稳着声音回忆：“好像是，天启四年正月十日。”作为肖家养的厨娘，她懂得比旁人多一些。</p>

正月十日，睡五天了呢。</p>

沈裕了然，不好意思问：“不知厨房是否有热水，我想沐浴。”</p>

“有有有。”</p>

她忙不迭点头，秋意姑娘特意吩咐，时刻备着呢。</p>

房门紧闭，热汽蒸腾。</p>

沈裕静静仰靠着浴桶，哈出一口气怔怔望着梁木出神。自从到新世界，因为追杀，他的精神其实一直紧绷着，而休息几天时间，疲惫消解。</p>

但是——</p>

他瞥一眼虚空屏幕，上面【一剑霜寒】的技能状态变灰，而个人主页则显示着虚弱中，鉴于身体素质较差，虚弱状态为——吐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