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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个赵构,原来比秦桧还要坏一百倍!真应该千刀万剐!秦大哥,您真是厉害,能够想这么深!”</p>
小薯挽着时月的手,大声赞美,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可人家越看,他倒越将秦时月的手挽得紧。</p>
时月感觉到,小薯就是典型的壶溪人,天性耿直,直来直去,又是古道热肠、爱憎分明,与自己的内心特别契合,于是也热烈地挽紧了小薯的手,开心地说:“你我已是亲兄弟了,以后可要听我话哦。”</p>
小薯热烈地点头,说,好的好的,一定听秦大哥的。</p>
正在这时,旁边有人“嗖”的一下蹿上了擂台。</p>
这台总有一米多高吧,原地起跳就能轻轻松松地上台,可见其腿脚的功力。</p>
小薯说,刚才跳上去的挑战者叫袁抱来。</p>
袁抱来上台后行过抱拳礼,立个门户,就与孙铁牛在擂台上走起步来。</p>
说时迟,那时快,孙铁牛上步左手照袁抱来当胸就是一记直拳。袁侧身向孙铁牛手臂外侧避过,让他的右手无施展之地,同时左手扣住其腕,右臂横着往对方肩臂处一磕,对方“啊唷”一声跳下台去。</p>
张小薯说,这叫“天牛撞日”,是“天罡”拳法。</p>
过一会,袁抱来又大喝一声,将第二个对手踢翻在地。</p>
好一个“飞起阴阳腿”,张小薯在一边兴奋地叫,说这是“地煞”拳里的腿法。</p>
接下来的比试中,又出现了“司土”“四门”“五虎”“杨雄”等拳种,张小薯一一向秦时月作了介绍。</p>
时月顿时赞叹不已。</p>
看到壶溪的尚武之风浓烈,而且拳种丰富,秦时月不禁心中有了疑问,问小薯:“这壶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拳种呢?是不是有祖上的渊源?”</p>
张小薯说:“是啊,祖上传下来的为主哦。在这里,有曹操、刘备、孙权、凌统的后代。这些三国英雄,可都是习武出身,靠拳头打天下的。”</p>
秦时月想了想,也是。这些人中,除了刘备弱一点,其他都是武术世家。</p>
曹操横槊赋诗,乃历史上君王中首屈一指的文武全才。</p>
孙权的哥哥孙策和老爹孙坚,都是刀尖上滚出来的。</p>
凌统敢率500亲兵与张辽大军作战,成功救出孙权,实是天神一般的人物。</p>
再说排潭上游20里许的分江关,由于对面有梨洲阻遏中流,将云龙江一分为二,使江面缩小到上游的四分之一许,为拦截过往船只提供了先天之利,故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历代王朝在此都有驻军,难免会将沙场征战搏击之术传入民间。</p>
他想,此地有着十分丰富的武术文化,必定藏龙伏虎。</p>
如此武艺传家、豪杰争锋之地,难怪他们会崇拜秦琼,个性刚强,轻易不肯言输。</p>
转眼上来一位衣着宽松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只是用头巾蒙着脸。</p>
时月想,来打擂也不换套紧身点的衣裳啊,还裹着个脸,有点出格。这衣服要是被人抓住,那不“哗啦”一下撕个粉碎?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比武开始后,蒙面后生在台上步法轻灵,人家根本碰不到他的衣服,方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p>
不过五六分钟时间,蒙面人已打败了好几位对手。</p>
台下有人开始纳闷,说:“这细胳膊细腿的,再说也不见他有多少移动啊,可对手没几招就会倒地,这是怎么回事?”</p>
秦时月看得出,那后生使的是低腿,类似潭腿和咏春拳中的腿法,进攻腿不高于支撑腿的膝部,幅度小,出招隐蔽,攻收奇快,十分诡异。</p>
并且他在腿部进攻之前或同时,往往会高调展示上臂动作和手上的招式。加上他手上的动作又快又密,极易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成为最好的幌子。</p>
其实,他手上的多为虚招,真正的攻击,是从脚下进行,在对手毫无觉察之中完成进攻。</p>
但如果对手过度关注他的脚上了,他手上的虚招又会一下变成实招,以拳掌得分。</p>
这一上一下,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招架。</p>
这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拳腿组合,实战效果非常好。</p>
看着看着,秦时月的观念开始转变。</p>
他发现了腿法的妙处,更发现了中国传统武术在肢体调动上的全面性和侧重点。</p>
“客人别走,老哥陪您玩玩。”听得一声高叫之后,只见台阶上人影晃过,已见一瘦瘦矮矮的黄脸男子立在台上。</p>
“是黑猴老七,洋涨沙大路村的。在家排行老七,面皮长得黑,所以有这个绰号。”人群中有人说。</p>
这个“洋涨沙”,指的就是皇洲,上面有好几个村子。上次时月带金不换前往破案的鱼桥埠,也在这沙洲上。</p>
大洋涨起来的沙洲哦,这原始的地名,就是有味道。秦时月想。</p>
秦时月定睛看去,见“黑猴老七”鼻梁又长又扁,虽年近四十,但举手投足直如猴子一般。</p>
只见黑猴老七与蒙面后生在台上你来我往,纵跳自如,直如人猴相戏,只是不知道是猴子戏人,还是人耍猴子,反正两人在擂台上进退来去玩得滴溜溜地转。</p>
这“黑猴老七”也真当是轻薄绝顶,招招直奔白面后生的敏感部位,一会袭胸,一会撩阴,一会又想去抹他的头巾,让下面的看客都替小后生捏了把汗,也把台上的后生戏得剑眉倒竖,杏眼圆睁。</p>
不一会,小伙瞅准一个空档,一招“迎来送往”,右手拉左手推,右脚下又使绊,将“黑猴老七”放了个仰八叉。</p>
正当后生行了抱拳礼准备下台时,“黑猴老七”却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呼地甩出,直奔其面门而去。</p>
后生刚刚避过,“黑猴老七”却已经双手撑地,腾身而起,双脚踹向后生的胸部……</p>
“叭达”一声,“黑猴老七”重重地摔在台上。而后生什么招式都没有使,只是往后移了一个身位,致使来袭的“黑猴老七”踢了个空。</p>
后生神速的身法,让他在眨眼间化险为夷。</p>
台下一时喝彩声四起。</p>
秦时月与张小薯奔上擂台,将后生拉了下来,快速离开擂场。</p>
在一小巷,后生抱拳与时月二人告别,朗声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位兄弟,咱们后会有期!”</p>
这时,巷口出现一个戴着布帽、宽衣遮面的男人,立了几秒钟,飘然隐去。</p>
旧檀有《少年行》诗题蒙面少侠:</p>
田翁争过八月半,</p>
新雁单飞草莽台。</p>
皓月今宵无意照,</p>
几曾装罢又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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