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运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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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在文华殿召见宋礼。</p>

吏部尚书骞义、户部尚书夏元吉、兵部尚书菇瑺、工部尚书刘璟、刑部尚书兼左都御史杨士奇，五军都督徐辉祖，几个重臣也在座。</p>

朱标问道:"卿此次北行，有何见闻？"</p>

宋礼道:"臣生在河南，长在河南，又在山西为官多年，但此次北行还还是让臣颇受震撼。"</p>

朱标:"细细道来。"</p>

宋礼:"北直隶人口稀薄，市井萧条，跟南直隶没得比。</p>

河南、山东这些大省，跟浙江、福建、江西也没得比。</p>

开国三十年了，北方依然十分空虚，只有迁都北平，才能改变南重北轻的局面。"</p>

朱标环视众重臣道:"百闻不如一见，卿等如果到北方转一转，看一看，也会这么说的。</p>

我父驱逐鞑虏，再造中华，我必使北南一体才能使山河永固。因此迁都北平是不可更改的国策。卿等明白吗？"</p>

众臣都答:"明白。"</p>

宋礼又道:"臣又实地察看了北平城池，损毁的实在太严重了，想要建成新都，耗费的钱粮将会数以千万计。"</p>

夏元吉忧心忡忡插话道:</p>

"殿下，虽然开放海禁赚了不少银子，但北征蒙古，东征日本，两次大战耗银不下二千万两。</p>

户部存银早己所剩无几了。臣也知道迁都北平是千年大计，但朝廷财力实在难以支撑，可否再集攒几年国力再说。"</p>

刘璟也附和道:"光皇宫各个大殿的修建所需的砖石、树木，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只有云贵川的深山里，才有适合建宫殿的树木，采伐之后，如何运到北方？"</p>

朱允熥道:"辽北森林密布，从辽北砍伐即可，何须从西南运过去？"</p>

刘璟又问道:"要建新都，至少要动用数十万民户、匠户，臣估计，营建新都少则十年，多则十五年，如此漫长的时间，粮食总得从南方运吧？运河早已堵塞了，如何运得过去？"</p>

朱允熥道:"那就先疏通运河。"</p>

夏元吉道:"疏通运河，又是一个浩大功臣，得征用数十万民夫，这又是一大笔钱，钱又从哪里来？"</p>

朱允熥道:"那就走海运吧。"</p>

宋礼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但去了登州、莱州、天津之后，心也凉了半截。</p>

海运的问题实在太大了。</p>

海上风大浪急，又常有海盗倭寇出没，每年船毁人亡的事情不在少数。</p>

海运中损坏的船只，因得不到及时修补而残破不堪:</p>

漕运衙门苛待造船和修船的匠户，导致许多匠户倾家荡产，有些人就逃到日本成了倭寇。</p>

海运的效率也极低，运价比河运竟高了三倍。"</p>

宋礼的话，如同向平静的水面扔下了几个炸弹。</p>

工部、户部、兵部、五军府全都管着海运。</p>

因为政出多门，所以管理十分混乱。</p>

宋礼直言不讳地抨击海运，这几个大臣脸上火辣辣的。</p>

迁都困难重重，头一只拦路虎就是海运。</p>

朱标神情凝重，问道:"海运颓废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是何缘由？众卿有何高招整顿？"</p>

众大臣全都沉默不语，大殿中静得可怕。</p>

朱标见无人答话，便点名道：“骞义，你来说说。”</p>

骞义迟疑片刻，道：“这……海运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从长计议。”</p>

朱标连问了杨士奇、茹常、夏原吉、刘璟，徐辉祖数人，都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海运承担着南北粮食物资的连运，好比唐僧肉，六部、五府、都院、地方三司，沿海卫所，从中分一杯羹的人不在少数。</p>

大家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彼此为难呢？</p>

看到这万马齐喑的场景，朱允熥挺身而出，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有一策。"</p>

朱标十分欣喜，"讲！"</p>

朱允熥道:"儿臣的办法是官管民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