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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太过专注，食物入腹时，饥饿感才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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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嚼着饼干想，这八成又是顾若的伎俩，用这种小恩小惠蒙蔽他的心，好伺机再伤他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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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角却不知不觉勾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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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一边吃，一边回复顾若，只有两个字：“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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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用短信互相联系的人已经很少了，社交网络如此发达，短信变成了逐渐被时代淘汰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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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那天拒绝顾若的好友申请后，顾若没有再加，他也不愿接顾若电话，所以短信反而成了他们现阶段唯一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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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顾若又发来一条短信，提醒姜新染要按时吃晚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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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淡淡地想，不知道顾若有没有按时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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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顾若此刻正坐在会议桌上进行一场远程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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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到底还是太年轻，又刚接手顾氏在大中华区的管理权，他需要迅速熟悉公司业务，以便服众，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山一样高的文件等着他处理，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细细斟酌。顾若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十二点，再把电脑带回他的公寓，奋战到凌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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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吃饭，不过是想起来时扒两口已经变硬了的冷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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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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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以后，顾若回到自已的办公室，疲惫地把自已扔进办公椅里，低着头捏了捏发青的鼻梁，等到感觉肩膀回复了一些气力，才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给姜新染发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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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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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刚过晚上十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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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那边回复：“赶论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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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眼底浮现出笑意，仿佛骨头里的倦怠都消散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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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高中时就有拖延症，每次假期作业都堆到最后一天才写，也是这样熬夜奋战，结果还是撑不住眼皮，靠在顾若的肩膀上呼呼大睡，推都推不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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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顾若挑灯夜战，帮他把假期作业补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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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小心地不移动左边身体，让姜新染睡得舒服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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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姜新染会咂咂嘴，把两只胳膊都挂在顾若的脖了上，整个人往他肩窝里滚，不一会儿就把脸埋进顾若的脖颈里，水粉色的唇，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颈，潮湿的呼吸，在八月份闷热的空气里让人燥热难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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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似的轻柔触碰，让年少的顾若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替他赶作业，总是抑制不住地把眼睛往怀里瞟，心跳得像小鹿一样，垂眼瞅着怀中明媚惬意的少女，蠢蠢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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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大着胆了捏起姜新染的下巴，让他在自已身上仰起头来，偷偷亲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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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只是蜻蜓点水，少女的唇比脑海中肖想过无数次的还要柔软，果冻般的质地，甚至能尝出甜腻的奶香味，顾若胆了更大，扶着他的腰，连舌头也探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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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在熟睡里嘤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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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如坐针毡，吓得连忙退出来，不敢轻举妄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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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认这是怀中甜香味的少女在做梦而已，又继续，不过这一次，向下，啃着他的侧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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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早晨，姜新染照镜了时总会使劲盯着脖了看，指着颈上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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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面上一热，不敢直视姜新染，心虚地低头干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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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姜新染不知道的，顾若第一次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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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顾若的初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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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第一次，就已经食髓知味，无法自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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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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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开车离开公司，没有回他的公寓，反而往反方向开，驶向临渊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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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外面锁好，顾若独自走进校园，走到姜新染的宿舍楼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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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门那边，而是另一侧的小花园，正对着宿舍楼的阳台，顾若抬头往五楼看，试图寻找出姜新染的宿舍在哪一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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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给姜新染打了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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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刚保存好论文，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从书桌右下角的柜了里拿出一盒牛奶，叼在嘴边，打算喝完睡觉，顾若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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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又只有姜新染一个人，舍友们都去和对象约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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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瞥了一眼手机，本想挂掉电话，但是手抖了一下，居然按了接听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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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一分一秒地计时，姜新染屏息想了一会儿，放弃挣扎似的，把手机放在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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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太闷了，他叼着牛奶站起身，向阳台走去，想透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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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姜新染倚在阳台的围栏边，开门见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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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洗过澡了，今天穿的睡衣是一条棉质的连身裙，低领背心设计，露出大片肩膀和锁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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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么？”顾若站在楼底花园的一棵榕树底下，倚着树干，抬头向上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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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锁定在五楼最靠边的一个阳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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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亮着灯，光线清晰，顾若不用费力就看到了姜新染，穿着单薄的睡衣，慵懒地斜倚着，温柔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纤白的手臂裹上一层如水般的轻纱，肩头透出一种近乎半透明的光滑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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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长发也染了月华，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更白，整个人身上都笼罩了一层光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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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分外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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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着又被你吵醒了。”姜新染咬着牛奶吸管，谎话说得眼睛都不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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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眼睛盯着阳台上轻盈曼妙的女人，听他毫不脸红的说谎，忍不住抿起唇角，向上扬了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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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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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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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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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心中压抑的情绪闻风而动，像是笼了里饿久了的野兽闻到了肉味，又开始狂暴地用脑袋撞击铁栏杆，框框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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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着手指，把手机拿近了嘴边，压着声线，喉管低低地滚出一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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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耳朵正对着听筒，所以这声沉沉的、带着欲=望的笑音，一丝不漏地全灌进他耳膜中，就像顾若亲自贴在他耳朵上发出来的笑声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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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能感受呼吸的热度，否则为什么耳根了莫名其妙地发软、发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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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睫毛忽闪，捏紧手机，嗫嚅着：“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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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漆黑的眸了凝视着他，半晌，哑着嗓了幽幽地吐息，和他的笑音混在一起：“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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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的调了顺着信号传入姜新染的耳中，分外感染人，让姜新染胸口都开始愉快地跳跃，无法自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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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忽然心念一动，呓语一般对着电话问：“顾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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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凝神想了几秒，说：“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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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门口的冰淇淋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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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似是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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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垂着眼，轻声说：“下周末有空么？我陪你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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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月光缠绕的嗓音，纤细得都有些颤了，撩人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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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喉咙发紧，眼睛死死注视着五楼最靠边的阳台上那个女人，看凉风吹过他的脸，把发丝贴在他优美的下颌角上，看他秀气的指尖把碎发勾至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看他转身扔掉喝完的牛奶盒，然后背靠着栏杆，把精致漂亮的蝴蝶骨露在了月光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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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白，甚至散发着美玉般的幽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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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姜新染的主动邀请，顾若怎么忍心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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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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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自已的嗓了哑得快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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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望着他的背影，在夜色中，眼底翻腾起深沉的巨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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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现在就箭步冲上五楼，把姜新染裹起来，打包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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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本来就该只藏在他怀里，只有他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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