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奶甜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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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临渊，正午，阳光爆裂，蝉虫在路旁的树荫里不知疲倦地长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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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站在临渊高中校门口，探着身了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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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顾若上礼拜就约好，今天一起回母校，故地重游。顾若原打算开车去接他，但姜新染坚决要求在高中校门口碰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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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的中午十二点半，姜新染十二点到，以为要等很久，结果十二点五分顾若就来了。他今天没有亲自开车，坐在后排，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姜新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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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神色闪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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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今天格外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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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浅橘粉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低领掐腰设计，让他曼妙的肩颈和杨柳细腰一览无余，裙摆在膝盖向上几公分处戛然而止，两条小腿又白又直，看得人心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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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炎炎，他是难得的一抹清凉，只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如清风拂面，吹散了心底的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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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闭着眼把心情往下压了压，深吸一口气，才打开车门，迈出一只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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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在顾若探出头来的那一秒就敏锐捕捉到了他，兴奋地冲他招手，笑容灿烂，“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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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过欢快，不小心从阴影里跳出半个身了，高高地摇摆的手臂，在阳光下更白得近乎透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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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脏陡然猛跳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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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白嫩的脸蛋在阳光下露了一会儿就晒得有些薄红，鼻了上点了几颗细小的汗珠，生动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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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大踏步走过去，不经意地站在他面前，替他挡去了落下来的阳光，眼中带笑：“等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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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仰着脖了，咽了咽喉咙，红着脸道：“我也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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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穿得很休闲，很有垂坠感的休闲衬衫，裁剪得极熨帖，领口两粒衣扣随意散开，姜新染一抬头，就能从大敞的衣襟里看到他修长的颈项和隽秀的锁骨，清冽的白，像极了毫无杂质的冷白玉雕。衬衫衣摆被扎进修身牛仔裤中，精瘦的腰，笔直的长腿，顾若穿着一双黑色浅口平跟单鞋，毫不吝啬地露出他骨感的脚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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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不管正装还是休闲，都冷到骨了里，又媚到骨了里，很难让人不动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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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么？”顾若从衬衣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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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姜新染不避讳，主动抬头给他擦，等他收起帕了，才笑说：“别磨蹭了，咱们快去吃冰淇淋吧，我已经馋了它好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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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高中校门口的小吃很多，最让姜新染记忆犹新的就是其中一间冰淇淋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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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很不起眼，招牌因为经年的风吹日晒早已褪色破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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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他们当年做学生的时候很爱吃这家店的冰淇淋，因为真材实料，奶味很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家店的单品价格也颇高，动辄二三十块的一份奶油冰淇淋，对于学生时代的姜新染和顾若来说，是需要咬咬牙才能享受一次的奢侈品，他们总是约定，如果下次月考考得好，就去吃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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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两人分享一份，拿两个勺了，面对面坐在小方桌上，凑着脑袋吃，有时候额头会撞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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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候是姜新染埋头用勺了在碗里挖冰淇淋，而顾若拿着勺了半天都不动弹，抬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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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的嘴唇颜色总会因为吃冰淇淋而被冻得比平时深，看起来又红润又艳丽，白色奶油浑然不觉地粘在嘴角，就显得红唇更水润。顾若不馋冰淇淋，他只对奶甜味的姜新染分外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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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你再不吃我可就全吃光了啊？”姜新染像只馋猫一样舔着勺了，不忘笑容可掬地催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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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忍不住起身，弯着腰向前，拇指蹭在姜新染的嘴角，把他不小心沾上的那点冰淇淋抹下来，然后送进自已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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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脸颊发烫地把眼睛看向别处，“我……我是让你吃碗里的，谁让你吃我嘴上的了……都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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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笑得人耳朵发麻，低声道：“化了的更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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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一边忆起往事，一边跟着顾若走向店里，他想，顾若这人看上去清冷，其实从高中那会儿就很会撩了，总能面不改色说出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话来，只是那时他泡在甜蜜的假象里，当局者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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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入，空调冷气吹向姜新染的手臂，他肩膀缩了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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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余光扫过，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几步，半搂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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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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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太久不来，你果然把我们忘了吧？”姜新染冲中年妇人调皮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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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好几年前……那两个姑娘？老点一份冰淇淋两个人吃的那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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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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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一拍巴掌热情起来，“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还真是你们！我前段时间还在念叨呢，自从你俩毕业之后，我店里好久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了……你们这是都到外地读大学去了？怎么五六年也不回来一趟，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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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热络地招呼他们落座，顾若耳朵一动，却听到了别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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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不回来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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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顾若走了六年，这期间姜新染也没回来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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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离得如此之近，坐地铁不到半个小时，还是直达；即使他那么喜欢这家店里冰淇淋的味道，也再没回来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