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霜落红叶之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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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1年后，681年，突厥进犯。</p>

献帝徐胤身体愈发虚弱，遂从宫中传令，派冻死鬼率军守卫雁门关。</p>

大献682年，仅仅一年的光景，冻死鬼手下的军队，便已将铁骑踏到了雁门关以外。</p>

行军帐中，一位长相有些朴素的青年快步走来。</p>

他朝着面前身形如同小山一般的冻死鬼将军禀报道。</p>

“冻死鬼将军，敌军已经溃散至雁门关后数百里开外，我军大胜！是不是可以回禀朝廷此战大捷了？”</p>

冻死鬼将军摇了摇头，转过身来说道。</p>

“管仲，你还太年轻了，敌军是退了，但我们不能退。”</p>

“往后再退任何一步，都是大献百年累积下来的风土。”</p>

“大献的百姓希望我们退吗？”</p>

“献帝会希望我们退吗？”</p>

一连串的急问让年轻的士官有些喘不上气。</p>

“不……不希望！”</p>

管仲用力地答道。</p>

“吩咐下去，击鼓进军，此刻庆贺者，统统罚以铁杖。”</p>

“是！”</p>

看着挺直腰板离开的士官，听着军帐外传来的号角声，江孽握紧了拳。</p>

徐胤，你且好好看着吧。</p>

我会让这些外夷知道，大献的疆土，不可侵犯！</p>

……</p>

1年后，东突厥某处腹地。</p>

“将军，朝廷又传讯来了。”</p>

成熟了许多的士官再次进入了军帐，这一次，他的脸色有些阴沉。</p>

“说了多少遍，我不会听的，眼下气势正盛，怎可班师回朝，自乱阵脚。”</p>

冻死鬼一摆手，便要让士官出去。</p>

“将军，这次不是止戈令，而是来自长安的讣告！”</p>

“什么？！”</p>

咔嚓一声，整个行军帐中，此刻都是覆上了一层寒霜。</p>

身穿铁甲的将军转过身，从他脸上戴着的黑色头盔下，只能看见两道爆射而出的蓝芒。</p>

论谁也不会想到，如今这个脸上杀气腾腾，浑身上下都是筋肉的将军，会是数十年前的一位寺人。</p>

只是此刻，这位将军在听到讣告内容后，已不复从容。</p>

他的双手握在椅背上，青筋浑然暴起。</p>

“因三皇子徐如卿叛国，献帝下令处死三皇子，株连九族，这次从朝中传来的，便是关于三皇子的讣告。”</p>

管仲半跪在地，不知等待了多久，他只觉得跟前有一股剧烈的寒冷风暴正在酝酿。</p>

唰——</p>

一道寒意擦肩，等到管仲抬头，冻死鬼将军已经与他擦肩而过。</p>

“散了，回吧。”</p>

淡淡一句，管仲眼中那向来不可一世的将军形象，赫然倒塌。</p>

……</p>

684年。</p>

冻死鬼骑着最快的马，翻过了雁门关最高的山，渡过了距长安最近的河。</p>

终于在腊月之前赶回了长安城。</p>

可迎接他的，不是献帝徐胤带来的仪仗队，也不是自己心系的胞妹红叶。</p>

而是一批披麻戴孝的乐师队伍，乐师们坐在城门下方，颤巍巍地演奏着哀乐。</p>

之所以他们颤栗，是因为此时的金光门下，正悬着数十颗倒挂着的人头。</p>

那些人头，是三皇子徐如卿府中上下数十名下人。</p>

他们都死了，无一例外。</p>

怒急攻心，冻死鬼单枪匹马以虎符为挟闯入了养心殿。</p>

他要找到徐胤本人，当面对质！</p>

没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p>

他们只多少听闻，那一夜的长安，很冷很冷，下了好久好久的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