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剥皮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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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凤鸾起床只见有楠一人，直到用完早膳，也不见念柳身影。她心中不安，忙唤来福满，“念柳怎么今晨也不见个人影。”</p>

“回公主，念柳姐姐一大早就去御花园摘花了，说是要给公主染蔻丹。”</p>

李凤鸾眉头微蹙，平时有楠同念柳形影不离的，今日倒是反常。她偏头看了一眼有楠，对福满说道：“你遣个太监去御花园寻寻。”</p>

福满躬身回道：“咱家立马去寻。”</p>

李凤鸾看着福满小跑着出了寝殿，放下手中茶杯，出声道：“你怎未跟着去？”</p>

李凤鸾虽未指名道姓，也未看向有楠，可屋中只有她们二人，有楠自然知晓李凤鸾是在怀疑她。她抬眸看了眼李凤鸾，方低头答道：“念柳姐姐让奴婢留下来侍奉公主。”</p>

李凤鸾垂眸看向杯中茶水，心中如这茶水一般波动不安。她反问道：“是吗？”</p>

“嗯。”有楠头垂得更低了，十分肯定的回道。</p>

李凤鸾轻叹一声，起身往栖梧宫前院走去，心下有些后悔收留有楠，想着待念柳回来，寻个由头将有楠送出宫，也算是给她一个好归宿。</p>

福满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差点撞到在前院踱步的李凤鸾，吓得他赶忙退后两步，跪地道：“咱家该死，冲撞了公主。”</p>

“无妨，可寻到念柳？”</p>

“公主，未寻到。御花园没人，咱家问了几个宫人，都说未见过念柳姐姐。”</p>

“去找，多遣几人去找。”</p>

“咱家这就去。”</p>

李凤鸾回身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有楠，心中愈发不安，“你可有什么话要说？”</p>

有楠嘴唇动了动，片刻后，低头说道：“奴婢没有。”</p>

李凤鸾盯着有楠，良久未出声。</p>

二人就这般僵持着，直到福满进门。</p>

“公主！”福满看了眼一旁的有楠，凑在李凤鸾身边低声说道：“魏大监的人递来消息，念柳姐姐是被一个暗卫带走了。”</p>

“暗卫……”</p>

福满补充道：“不知是哪个宫的。”</p>

暗卫唯有皇族能调动，但是蠢到真的用暗卫办事的，怕是只有李贤清一人了。</p>

李凤鸾睨了一眼有楠，厉声道：“看好她。”</p>

福满知道李凤鸾说的是有楠，回道：“咱家明白。”</p>

李凤鸾疾步出了栖梧宫，往暗阁而去。</p>

快到暗阁时，李贤清正巧挡住李凤鸾的去路，“皇姐这是要去哪？怎这般急。”</p>

“让开。”现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念柳，李凤鸾脚步未停，直直往前走。</p>

李贤清笑着挥挥手，让身后的宫婢让出一条路来。</p>

“皇姐怕是来晚了，那丫头的皮怕是都扒完了。”</p>

身后，李贤清的笑声阴恻恻的，李凤鸾脚下一顿，步伐快得有些凌乱。</p>

暗阁的刑房在地下，透不进阳光，只有墙壁上的烛火堪堪照出前路。</p>

阴暗潮湿的甬道内满是浓郁的血腥味，几个受罚的暗卫见到李凤鸾皆是一惊，纷纷披上衣服退到一旁。</p>

一道目光笔直地落到李凤鸾身上，可此时李凤鸾已是无心旁人，径直走向最深处行刑的房间。</p>

昏暗的烛光映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光影交错中，紧闭的木门下流出黑红色的血液，血迹蔓延到李凤鸾的绣花鞋上，吓得她急退了两步。但想到念柳有可能在里面，李凤鸾硬着头皮踩着血迹上前两步，一把拉开木门。</p>

门内，一个大汉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脚边的烛火旁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p>

“念柳？”</p>

空旷的石屋内，一道柔弱女声响起，那大汉被吓的手一抖，一块血肉连着小刀掉落。叮咣一声，随着大汉起身，李凤鸾才看见阴影中，一具尸体趴在地上，下半身的皮堆在腰上，双腿已是血肉模糊。</p>

大汉挡住大半烛光，他回身看向站在门口阴影处的李凤鸾，不耐烦道：“让你们家公主莫催了，这人皮难剥，还得个把时辰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