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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泽村钱家两女一子,长女盼梓圣德四年卖于叶氏,入坤宁宫;次女有楠圣德八年卖于牙婆,后不知去向;幼子尚在钱家。”</p>
李凤鸾盯着信纸看了半晌,“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吗?”</p>
有楠竟是念柳的亲妹妹。</p>
念柳是圣德四年进宫的,李凤鸾并不知晓她的本名。当年,先皇后见她笑起时,眉目如柳叶般娇俏,才取下“念柳”这个名字。</p>
“公主,小厨房新做的酥油泡螺。”有楠放下一碟点心,乖乖退到一旁。</p>
李凤鸾不着声色的收起信,笑着说道:“念柳最喜这小食,拿去给她吧。”</p>
这些日子念柳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见不到人影的。</p>
有楠呆愣了片刻,犹豫问道:“奴婢听说,这制作酥油泡螺的乳酪金贵得很……”</p>
李凤鸾笑着捏起一块酥油泡螺,递到有楠面前,“尝尝。”</p>
有楠接过酥油泡螺的手有些颤抖,她咽了下口水,才将酥油泡螺放进嘴中。</p>
李凤鸾用锦帕摸搓着指尖,“本宫不求你忠心,只要无害人之心,念柳有的,你也会有。”顿了顿,她抬头看向有楠,“有楠,这宫中主子是多。但能护住你的,只有念柳。你,明白吗?”</p>
有楠舔舔嘴唇,点点头。</p>
李凤鸾将一整碟的酥油泡螺递给有楠,“去吧。”</p>
有楠的眼睛很像念柳,却又是完全不同的。</p>
念柳的眼睛笑起来如柳叶弯弯,眸中如春水般澄澈。而有楠从不会那般笑,一双黑色的眼珠不停的转动,像正在寻找猎物破绽的狩猎者。</p>
李凤鸾看着有楠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p>
有楠性子不定,目的不单纯。若是此时让念柳知晓有楠是她的亲妹妹,怕是更没有防范心了。李凤鸾考虑再三,决定瞒下此事,先派人监视有楠,探明其目的后,再告知念柳此事。</p>
自打有楠进了栖梧宫,她同念柳几乎是形影不离。李凤鸾的梳妆穿衣皆是二人一同侍候。有楠虽还是那般不苟言笑,却也从未有过可疑行迹。</p>
李凤鸾也安下心来,想寻个机会将有楠身世告知念柳。</p>
院中,念柳小心翼翼地修剪着盛开的牡丹花枝,“公主,今年的牡丹开的真好,不枉奴婢日日浇水,精心呵护。”</p>
李凤鸾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放下手中书本,笑着打趣道:“看来还是本宫生的不够美,比这牡丹逊色了不少,念柳一直看花,也不看本宫,唉!”</p>
“公主也不羞,奴婢听着都羞了。明日奴婢去御花园采些白芍药来,和这牡丹捣了给公主染蔻丹。”</p>
“本宫可不敢觊觎念柳心心念念的牡丹花。”</p>
“公主,您又没大没小!”</p>
李凤鸾的笑容在见到进院的有楠时,瞬间收起,“本宫乏了,今儿晚膳便不用了。”</p>
李凤鸾拿着书回了寝殿,虽说有楠这些日子未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李凤鸾就是喜欢不起来这个丫头。每次有楠在时,李凤鸾都觉得浑身不自在。</p>
有楠进院,便看见李凤鸾刚好起身离开,委屈道:“念柳姐姐,公主是不是不喜欢奴婢。”</p>
“公主只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热闹。”念柳抚落有楠肩头的发丝,“你瞧,又粗心了不是。”</p>
有楠笑着谢过,眼神却是一直落在殿内的李凤鸾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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