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冲喜小妾（喜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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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程确定了，他没有看错，也不是幻觉，是她。</p>

他反应很激动，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猛地一用力，将她拽得跌到他身上，双手死死箍着她的腰。</p>

一个翻身，把她压在长竹椅上，压下来的时候像一头凶狠的野兽，迫切地低头亲住了她的唇，亲吻得很用力。</p>

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p>

楚澜心猛跳了一下，立刻要偏头不让他亲。</p>

他极快地捧着她的脸，不让她动，发狠地亲她。</p>

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心怦怦跳动着，几乎要自于喉间跃出来。</p>

大概是借着酒意，实在无法再克制住了，积压了十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然迸发。</p>

楚澜气急了，直接狠狠咬了下他的嘴唇，坚硬的牙齿刺破皮肉，血腥味一下蔓延在两人的嘴里。</p>

刘文程吃痛了一下，松开她，眼神却有些委屈。</p>

楚澜很生气，甩了一巴掌在他的脸上，眼神冷冷瞪着他，语气也很冲：“你发什么酒疯？赶紧滚开！”</p>

刘文程怔了怔，看到她脸上的抗拒，脸上的疼意蔓延到心口。</p>

“姐姐......”</p>

他的表情有些受伤，眼圈泛红地看着她说：“我不走，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才不走！”</p>

楚澜愣了一下，鼻子有些酸涩。</p>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温情的时候，他乖顺时，像个粘人弟弟，总会埋头在她的颈窝间，黏黏腻腻地喊她“姐姐”，她会忍不住心软。</p>

她在云露这里，好像又重遇了十年前那个粘人弟弟。</p>

“没得你选。”</p>

楚澜不能心软，还是用力把他推开了。</p>

“刘文程，你必须要走，你妻子还在等着你，你别来我家撒泼。”</p>

“我不走！”他像一只炸毛的狼狗，身躯再次压向她，死死钳着她的胳膊，低沉阴戾的声音钻入她的耳中。</p>

“楚子兰，你不能丢了我，不能不要我......”</p>

他委屈地说着，“你凭什么一句话就给我定了死罪？你凭什么认为......”</p>

说到这里，他一双好看的黑眸又浮起一点生气，“楚子兰，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变心，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喜新厌旧？”</p>

“你又凭什么觉得那个姓赵的打铁工不会喜新厌旧？”他生气地控诉她，“你还用他给打的镰刀对着我！”</p>

“楚子兰，你没有心！”</p>

他说着，眼眶赤红了一圈，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p>

听着他的话，楚澜愕然惊住，抬眼看着刘文程，脑子里乱糟糟的，愣愣地问出口：“你怎么知道的？”</p>

刘文程又是委屈地瞪了她一下，“我听到，看到的，你还吃了他送的荷花蓉糕点，好吃吗？”</p>

他会读唇语，清楚地看到她说了“人会变的”，清楚地看到她说了“喜新厌旧”。</p>

“......”</p>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酸意，还有些阴阳怪气的。</p>

楚澜后知后觉，“这几天，你都在偷偷跟着我？”</p>

他避而不答，俯首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漆黑如墨的眼恳求般地凝望着她。</p>

嗓音低了下来：“姐姐，我不会变心的，也不会喜新厌旧的，可以试着相信我好吗？”</p>

“刘文程.....”楚澜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丝微颤，她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意压下去。</p>

“我不能相信你了，你有家室，有妻子了。”她想起那位女子的美好，眼里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你的妻子很漂亮，也很优秀......”</p>

“我不要！”刘文程再次压制不住心中奔涌而出的戾气，“楚子兰，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我！”</p>

他吼出声，脑子里那根紧紧绷着的线，蓦然间断得彻底。</p>

楚澜的眼角还是滚落了一颗泪珠，隐入鬓角。</p>

她用力转动了几下手腕，一点一点地挣脱他的禁锢，最后一次狠狠地推开他。</p>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没稳住身体，摔在地上。</p>

他一抬眸，满满是不甘，“为什么？明明我都好好地等了你十年，明明我从未喜欢过他人。”</p>

楚澜怔愣半拍，扯了扯唇角道：“还是那句话，既然成亲了，不管是什么缘由，你都应该担起责，好好待她，而不是在这里与我纠缠不清。”</p>

“崔媛，她对你有情意。”</p>

刘文程哑着嗓子问：“......即便我与崔媛和离，也回不去了吗？”</p>

“回不去了。”楚澜心底一片沉重，捏紧了双拳，认真地看向对面的人，“就像我的名字，永远不会再改回原来的名字，不会再叫楚子兰。”</p>

“往后，我只会是楚澜。”她紧攥的双拳骤然松开了，“我们就当是将十年之前的楚子兰留在回忆里吧。”</p>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了。</p>

“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了......”</p>

刘文程崩溃了，不甘地捶打地面，“为什么啊！”</p>

他固执地看她，问她：“如果你当年不离开，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p>

楚澜心口微微一刺，却没有回答他。</p>

其实还是不会。</p>

他懂得了她的沉默，眸底蓄着痛楚。</p>

大概是克制不住了，他抱着头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可是为什么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p>

楚澜第一次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他周身似笼着一层浓重的悲伤，泪水也一下涌了出来。</p>

“对不起。”她压着哽噎说了声抱歉，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去安抚他，还是止步了。</p>

“当年不辞而别，是我不对。”</p>

“但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能永远停留在以前，都要往前走的。”</p>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是道：“你也往前走吧，刘文程。”</p>

屋子里只有他压抑的哭声。</p>

压抑得楚澜的心沉甸得不断往下坠，似是要坠入无尽深渊。</p>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抹去了脸上的眼泪，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用通红的双眼深深地看向她。</p>

略见她脸颊上光洁无瑕，猜到了她在脸上贴假伤疤是寓意何为，心就像浸泡在比药还苦的苦水里，苦得他说不出一个字来。</p>

许久，他才缓缓启唇，嗓音沙哑得深沉：“你知道我在看到你脸上有那么大一块伤疤时，心有多疼吗？”</p>

“我恨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待你，没有留得住你，让你在远逃的路上受了这么多苦。”</p>

他慢慢地说着，说到后来带着几分痛恨甚至是无可奈何的悲凉。</p>

楚澜再次紧紧攥起了拳，有些细微的颤抖，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p>

“呵呵。”刘文程唇间溢出两声苦笑，有自嘲，“你明知我会找你，你不仅改了名字，还要用一块假伤疤来掩盖容貌，只为了躲避我的寻找吧？”</p>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p>

楚澜下意识地想如此回答他，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道：“是。”</p>

字如利箭，一箭穿心，也不过如此。</p>

刘文程凝望着她仍是精致的眉眼，又是说不清的庆幸，“好。”</p>

日光穿过门，有了形状，笼罩在他身上，似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影，笼一层浓得散不开的沉抑。</p>

他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想最后抚一抚她的脸，她还是往后退了一步。</p>

“回去吧。”</p>

男人的手僵在空中一瞬，慢慢收了回去。</p>

“也好。”</p>

他转身走了。</p>

炽烈的阳光也拂不散缠绕在他周身的悲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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