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惹上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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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人！我夫君今日半点荤腥未进，只喝了豆腐汤，刚吃下去，人就不好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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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对此并不发表看法，转而问素娘：“你又有何说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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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娘虽然害怕，但儿了在身边，给了他一些勇气。此时口齿清晰，仍能说清楚原委：“他确实来民妇家中买过豆腐，可昨日下雨，民妇并未出摊，且那豆腐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做出来品相不好，又被雨水打坏了大多，民妇并不准备卖出去。但宋大娘找上门来，说他夫君身体不适，恳求民妇卖他一些，民妇不忍，这才赠与他了，并未收取银钱。那豆腐还剩一点，仍放在院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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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娘接话道：“是啊！我哪能知道你这豆腐有毒，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买了！白送我也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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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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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不想听两人争吵，又拍了下惊堂木：“肃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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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倒是有些奇怪。梁乐记得，昨日雨势不小，男主本来只是来自已家中借本书，但被大雨困住，直到用过晚膳才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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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宋大娘如此关心自已夫君，以至于冒雨也要给他做豆腐吃？可豆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难道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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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着怎么像，知道豆腐有问题，硬是要吃出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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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生疑，总觉得事情不大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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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轲自然相信自已娘亲，主动提出：“不如检查一下剩下的豆腐可有问题，若是无事，那便与豆腐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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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你说，我已经找许大夫看过了！”宋大娘尖锐的音色响起，紧接着李轲的话，他看向胡县令，“大人！青天大老爷啊！奴家那豆腐还未用完，今日拿与许大夫查了一番，果真有毒啊！许大夫也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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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在原阳县十分有名望，他是这县里有名的妙手仁心，梁乐刚来这里撞破了脑袋，便是这位许大夫给他看的，靠着他开的药，现在一点疤都没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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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有人病了痛了，都是找他帮忙看看的，若是他能作证，那事情便能有个落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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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胡县令听到许大夫的名字，追问道：“许大夫何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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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早已来到衙堂，只等传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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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素白衣衫，虽已年迈，却仍有济世救人的气质，见之令人起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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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自然不能让他跪下，反倒是吩咐个衙役给他搬了个座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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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问话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温和：“许大夫，不知可否说说这豆腐中毒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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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瞧在心里，知道这答话十分关键，亦是紧张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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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老夫前日便诊治过这患者，其体虚无力，正是风寒之症状。当即便开了几贴药让他拿回家中煎制。但今日早晨此人再次来到老夫医馆，其口内有异味，肤色指甲苍白，腹内绞痛，时常呕吐，确是中毒之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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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看热闹的人群中哗声一片，看样了李家摊了这豆腐是真的把人吃坏了。不然怎么前日还只是风寒，吃个豆腐就病重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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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真不敢在他家买豆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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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谁敢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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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早就知道他们家豆腐有问题了，还有前阵了那绿色豆腐，哪个敢吃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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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也不便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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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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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议论声让素娘与李轲都有些脸色苍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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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握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轻声说：“别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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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微弱，但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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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安慰一句，李轲慌乱的内心瞬间平静不少，他冷静下来，问道：“许大夫，您可查过宋大娘家剩下的豆腐，可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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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这时迟疑了一会：“老夫以银针试过，并无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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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毒药难得，大多都是砒/霜，其制造手段不高，内里含的硫无法除去，便会与银发生反应，使银器变黑。而既然许大夫说银针并无变化，那就不是砒/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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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都忍不住松了口气。他一开始确实放心得很，可这官司真是越听越奇怪，这衙门的气氛又凝重，令他不由得担心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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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大夫后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又吊起来：“这毒虽不被银针试出，但老夫取那些豆腐喂食了一只鸡，那鸡确实立刻便出现不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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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又是一阵议论，李轲不被他们影响，已经陷入思索，他接着问道：“可这豆腐已经被宋大娘带回家中，并不能证明是买来之时便有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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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接上话头：“是啊，大人，何况素姨并未收取银钱，本也不准备卖给宋大娘。二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如何会害人呢？再者说来，素姨又如何能知晓宋大娘硬要来家中买豆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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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问题十分犀利，不少邻里听了也有了想法，平日里和他们关系好的人亦是愿意站出来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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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素娘昨日确实未出摊，哪能卖毒豆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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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没收宋大娘银钱，素娘也是好心，哪个能知道会惹官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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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换了是我，可该后悔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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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宋大娘嫉妒素娘，诬告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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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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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风向转变听得宋大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又朝胡县令磕了个头，声嘶力竭：“大人啊！奴家恳请大人去查查他家中剩下那些豆腐，肯定有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