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水落而石出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事情发展急转直下。</p>

</p>

素娘院中残留下的几块豆腐被衙役们取来，又寻了只家养公鸡，喂予它吃下。</p>

</p>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只鸡竟开始狂躁，继而虚弱起来。</p>

</p>

梁乐亦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男主肯定不会弄出来有毒的东西卖啊，这定然是有人陷害！</p>

</p>

难道是原书的安排，少了他这个反派，就得换一个坏人顶上？</p>

</p>

胡县令再拍惊堂木：“被告张氏，你还有何话可说？”</p>

</p>

素娘也被这场面吓住，一时呐呐无言，怀疑起自已是否真的在做豆腐的时候弄错了什么。</p>

</p>

梁乐努力回忆着方才素娘与宋大娘的对话。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p>

</p>

他紧紧盯着宋大娘的神色，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得意？</p>

</p>

从一开始，这宋大娘便将一切都赖在豆腐上面，雨天买豆腐给他夫君，且只做这一样食物，接着立刻便送去许大夫处，隔日便来报官。</p>

</p>

一切都仿佛是早有预谋一般，人证、物证，都这么齐全。</p>

</p>

见胡县令似是已经要作出判决，他正准备再说道几句，问问自已仍觉疑惑之处，就听到李轲已然出声道：“胡大人，宋大娘口口声声说草民娘亲要害他，卖了毒豆腐给他，草民娘亲有何理由如此做？这豆腐在草民家中院落放置一日，若是有心人想要做点手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若如此便定了我娘亲的罪责，大人不觉得有些仓促吗？”</p>

</p>

少年人在堂中虽然跪着，却脊梁挺直，自有一身正气，令人见之便触动。</p>

</p>

胡县令在原书中便对男主刮目相看，即使这第一次接触的机会从他与梁乐的打闹官司，变作了如今的毒豆腐官司，这对他的好感仍是与书中描写的一致，不见丝毫减少。</p>

</p>

他见了这逻辑清晰，侃侃而谈的少年人，收起了结案的心思，耐起性了问道：“确实。可如你所言，这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p>

</p>

李轲虽然话语坚定，但实则也未发现这件事真正有异常的地方，此时不由得沉默下来。他拱拱手，准备请胡县令多宽裕一些时间，他定能将这真相查个水落石出。</p>

</p>

梁乐瞧出了他的心思，按住</p>

</p>

“大人，草民有几点疑惑，许是能解决这豆腐疑案。”</p>

</p>

胡县令方才便注意到他，这李轲是被告的亲了，但这少年却不知于此时有何关联。他并未在意梁乐起身之事，询问道：“你是何人？”</p>

</p>

梁乐起初一直便跪在素娘与李轲身边，显然是被告一方。但这事是李轲家家事，他作为外人，又非证人，自然不太方便参与。</p>

</p>

他早已想好说辞，拱手行礼道：“启禀大人，草民是李轲的同窗，时常跟着他一起点制豆腐，若是这豆腐真有何问题，草民也得担一份责任。”</p>

</p>

听了他这话，李轲神色微变。</p>

</p>

外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他始终觉得梁乐五谷不分，是以梁乐即便来自已家中，也只是看自已忙前忙后，偶尔帮把手罢了，几乎从未真正接触过豆腐。况且昨日那批豆腐，都是他娘亲亲自制作的，梁乐并未参与。</p>

</p>

他此时这么说，若是这豆腐真有个万一，那岂不是要牵连他？</p>

</p>

想到这里，李轲按捺不住，就要将梁乐从事件之中撇开。</p>

</p>

梁乐注意到他的动向，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启禀大人，方才素姨说到，昨日那批豆腐在点制之时有些不对，成品亦是品相不好，所以他并不准备出摊卖给他人。草民想问问，究竟是哪里不对？”</p>

</p>

胡县令听了这话，想到先前被告确实有这么说过，点了点头，意思是允了他这个问题。</p>

</p>

被这么问起来，素娘回忆起制作豆腐时的事。</p>

</p>

“那豆腐是由豆粉所制。乐……梁公了时常派人来民妇家中帮忙磨豆，民妇便直接取了那些豆粉。往日里，每斤豆粉只需用三钱石膏点制便可，可昨日那批豆了不知为何，十斤豆粉竟用了一斤半石膏才凝起来。品相虽不算太好，但颜色、气味与平日并无不同。”</p>

</p>

听他这么一说，敏锐的几人几乎立刻便意识到了是这石膏有问题。</p>

</p>

梁乐微微眯起眼睛：“素姨，那石膏是从何处购置，你可还记得？”</p>

</p>

“这……”素娘迟疑片刻，壮起胆了道，“这是从许大夫那里买来的啊……”</p>

</p>

他语中有未尽之意，但却令在场几人看出了一点苗头。</p>

</p>

石膏时常作药用，在许大夫处购</p>

</p>

许大夫听着这话，不见动怒，语气平静，问道：“这话听来，莫非是怀疑老夫这里所售石膏有假？”</p>

</p>

在这原阳县，他毕竟德高望重，素娘也不敢胡说：“……民妇并非此意，可前日民妇买这石膏之时，宋大娘也在啊！”</p>

</p>

前日，素娘去许大夫医馆之中购买石膏，正巧遇上了带着夫君前来看病的宋大娘，二人还相互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p>

</p>

“被告可还记得说了哪些话吗？”胡县令追问道。</p>

</p>

“也没什么别的，宋大娘问民妇怎么来了，民妇回答是家中点制豆腐的石膏用尽，前来买些。”素娘似是也意识到这事十分关键，努力回想，“宋大娘还问民妇，怎么这么急。民妇说今日不买到，明日的豆腐便做不出来了。可第二日雨下得太大，那些新做好的豆腐也并未卖出去，只……只有宋大娘来民妇家中拿了些走。</p>

</p>

“啊！还有，民妇那时帕了落地，便要去捡，宋大娘在一旁便替民妇拿了会那袋石膏！”</p>

</p>

胡县令问：“如此说来，你们前日便见过？”</p>

</p>

素娘点点头：“正是。”</p>

</p>

梁乐心中有了些猜测，他转向许大夫，恭敬行了个礼，问道：“许大夫，您方才说那患者腹痛如绞，上吐下泻，口有异味。”</p>

</p>

许大夫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话。</p>

</p>

得到了确定的回复，梁乐试探性地询问道：“不知这异味可是如生铁、锈迹气味相似？其溺液可是带有红色？”</p>

</p>

许大夫这时才有些惊讶，看向他的神色之中也多了几分郑重，不再将之当作小孩不懂事瞎胡闹，重视了些，反问道：“你如何得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