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沙丁鱼的独白9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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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有刚吃饱饭揉着腹部要上大厕的，有小情侣靠在一起细声细语的，还有角落里跺着脚丫召集等人的------我没看到谢蔗禾。我打电话给她：“我在食堂门口没看到你。”</p>

“等了你好久，都不来，我先回宿舍了，买的饭让冷暖给你捎回去了，恰好碰到他。”她说了许多：“你要吃点饭，这样能快点好起来。”</p>

“哦，谢谢你。”我很无助地站在原地，像迷了路的小孩。能抬起脚再走回宿舍，都感到力不从心。</p>

“上课好困，没人陪我玩，我先睡会儿午觉，你多喝点水。”这时，谢蔗禾用疲惫的声音跟我作别。我望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内心奚落自己的行为既迟钝又没节奏。好心约我吃饭，让人家女生白等这么久。猛的有人撞进我怀里，我与她同时倒在地上，大理石蛮硬的，屁股疼得不行。，更可悲的是女生膝盖顶在了要害上，我狼嚎般招来更多人目光。</p>

女生泪眼婆娑的，仔细看，是米兰。</p>

我撑起身子，顺便将她扶起。看似米兰心情十分低落。满脸的忧郁覆盖住她美丽的光泽。“你没事吧学姐？”我轻声问。</p>

“是你啊。”她强颜欢笑：“对不起我太冒失了都没抬头撞到人。”</p>

“我没事啊。米兰学姐，你怎么哭了？”我摆了摆手，小心翼翼问道。她的确是个易让人心疼的尤物。眼珠里面几根血丝，与她心脏的刮痕一模一样吧，能让她伤心的，是溢超吗？</p>

“出了点感情问题。”她小声说。</p>

“和学长吵架了？”我多添了一句。</p>

“是肖五啦。”她忙给我解释。</p>

又把我说迷糊了：“那还感情问题？”</p>

“我们几个关系都很好的，尤其、尤其李琦和虞囡茹死了之后，要珍惜身边每个人，知道吗亲爱的。”这意味深长的话让我陷入一股风暴中，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怀疑李琦哥哥的死因。或许我能找米兰学姐聊聊，知道点真相。总会有时间的，这股风暴的风眼是我执着的方向。</p>

等等，肖五？难道是……</p>

我回了宿舍，发现溢超和肖五都在。他们两人相互争吵，冷暖和陈木水劝不住。</p>

是为贴吧的事争吵。</p>

陈木水说房依依现在情绪很糟，他和冷暖还把贴吧里爆出的照片拿给肖五看，于是在我们班里肖五和韩娣争吵乃至破口大骂。谢蔗禾给米兰打电话叫她来救场，肖五又推倒了米兰。为了米兰现在溢超又掺和进来。</p>

“真如冷暖所料，这流言就是韩娣传出来的。”陈木水说：“估计照片也是她发的，而且用了不同的ip。”</p>

照片是谁发的我最清楚，可我一个字不能透露。</p>

那边肖五跟溢超辩解：“我跟韩娣的事你家米兰非要管，我是情绪不对，可米兰说话也太难听了。房依依放假的确和我在一起，我们约好去旅游了，但一起玩不是很正常，我们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而那张照片是回到济南时被拍到的，仅仅是路过宾馆，就好像我得罪了全世界一样！”</p>

“你和房依依怎么样和韩娣怎么样不关我事，和我有关的是你跟米兰动手了。”溢超扶了扶眼镜。</p>

“好好好我去给米兰道歉，可是我没跟房依依怎么样，连韩娣都没有资格指责我，米兰更没有！”肖五说。</p>

这时我插话说：“为什么你俩凑到一起去旅游啊？”</p>

“房依依有心事要和我谈。”</p>

“可笑吗？”我伸了伸懒腰。</p>

“她问我有关于李琦的的事。”肖五不屑地看我，只回了这么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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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肖五跟米兰道歉了。那张谢蔗禾发布的照片，是韩娣传来的。肖五给韩娣通电话时，告诉了她何时回济南的车次。韩娣想给肖五一个惊喜，按车次的时间去车站，没想到遇见他和房依依在一块儿。一男一女出入宾馆，做女朋友的当然心碎。韩娣拍下了照片，又在贴吧留言，引发了一系列事件。</p>

在谢蔗禾心里，一直认为我还喜欢房依依，而韩娣还记着冷暖给她的一脚飞踢，把冷暖的仇恨又转嫁到和冷暖关系很好的房依依身上。两姑娘最后一齐对付房依依。这是我的想法。</p>

而在最后，肖五私下这么给我说：“房依依很可怜，我想她也不愿这么做。李织旎，别抛弃她，你们几个千万别抛弃她。”</p>

这是？</p>

“你承认了。”我默默低下头。</p>

“如果你为了她好，就沉默吧。而且，房依依和你哥哥李琦……好像有……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他们也是……”</p>

溢超在远处叫肖五一起走，他留下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容我自己体会。</p>

…</p>

“对了，”等人都走光，冷暖给我说：“刚刚谢蔗禾给你捎回来了饭，你是不是以后要和她一起吃饭不跟我们了？”</p>

我做了个惊异的表情：“我可没这么说。”</p>

“难道你不陪谢蔗禾吃饭，你俩不是谈恋爱了吗？”冷暖已经看出了我和她的关系，我点头承认了。</p>

冷暖说：“你不会是忘了吧，你该给我们几个说一声的。”</p>

“也是刚刚确立关系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觉得你们早晚也得知道，你看这不不告诉你们也猜到了吧。”</p>

“那让谢蔗禾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作为你最好的兄弟有必要跟你女朋友搞好关系。”冷暖揽住我的脖子。</p>

“当然啊！”我爽快回答。</p>

最好的兄弟。</p>

最好的。</p>

我拥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因此必须要做好。</p>

原来，敌意是产生于内心的，是自己压负给自己的。</p>

贴吧上的帖子也被删除了，表面上看什么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独自扔掉了房依依送我的手链。自从看望刘韬韬时她接到肖五的电话，谎称有任务交待，实际上是陪肖五旅游，还是肖五承认了的那种关系。加上她之前的流言蜚语，我确定自己对房依依失望透顶。我不该怀疑她与肖五，但心里总有想法，明明靠不住脚的想法，认为他们藏着不可为人知的事情。慢慢在脑海扎根，毒瘤一般侵蚀着我的信任。许久未能刮起的尘埃，处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容器里，宁静仍在。等哪天一旦起风，凌乱不堪不仅是尘埃了，还有被尘埃黏住的行人。</p>

晚上自习课，我拉着韩娣逃课，她柔软憔悴到轻轻一拽就感觉会把她扯坏的样子。韩娣的变化太大了，从外貌上来看我真不得不相信女子瘦下来会变成另一个人。我松开手给她说对不起弄疼你了，韩娣没忍住瞬时泪如泉涌，瞳仁里闪烁悲情的水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