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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并非不聪明，只是这些年事事被了楼满烟压了一头，事事瞻前顾后，生怕落人话柄。</p>
“阿满的名字便是取自这首诗，此事可是与她有关？”</p>
“将你方才的话咽肚子里去。”楼少怀看着那张纸，迟疑片刻后投进烛火之中。</p>
赵氏也照做。</p>
楼满烟是支撑整个楼家的梁柱，她万不能有闪失，不管递信的人处于什么目的，都撼动不了这个事实。</p>
“此人目的不纯，难以善了，这段时日莫要随意出去走动。”末了他又补了一句，“看紧楚瑶。”</p>
赵氏闻言，颔首道，“自当慎重。”</p>
窗外皓月千里，浮光掠影。</p>
赵氏心有戚戚，禁不住低语念起了那首诗。</p>
不知道是否错觉，忽起阴风阵阵，赵氏搓着双肩加快脚步。</p>
“赵芷柔那个贱人，阴魂不散!”</p>
她神思不属，将帕子搅皱巴巴的。月影倾斜，将她的身影拉的冗长。</p>
翌日，楼满烟一人睡到日上三竿，趿鞋饮茶时，隔着屏风看到楼少怀坐在外侧，一手端着茶盏，一手举着书籍，文人的样子装出了七分，剩下的三分败在了气质上，文人的风雅在他身上不见分毫。</p>
楼少怀听到动静，笑道，“阿满醒了？快洗漱陪爹爹用午饭。”</p>
“既如此爹爹，可得尽心款待我。”</p>
楼少怀哈哈笑着，肚子上的肉跟着颤动，“阿满想什么？尽管吩咐厨房去准备。”</p>
楼满烟心满意足。</p>
三刻钟后，饭菜陆续上桌，楼少怀却只是动了几筷子，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p>
楼满烟也不问缘由，只是默默吃着 好似并未发现他的异常。</p>
“这几日我时常梦见你娘。”</p>
楼满烟笑问，“怎就确认是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记得她的音容笑貌？”</p>
楼少怀一噎，强装的哀伤表情险些垮掉。</p>
“你呢？可还记得你娘？”</p>
她夹菜的手一顿，“母亲早逝，留下的记忆有限。不过，相信她在天之灵会为女儿的成就而欣慰。”</p>
楼满烟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p>
至于成就之言，实在是妄自夸大，毫无面皮可言。</p>
楼少怀尝了一口老鸭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心思几经沉浮。</p>
他为自己的杞人忧天感到可笑。</p>
心情豁然明亮，看着楼满烟的眼神越发满意。</p>
“爹爹为何这般问我？莫不非对我娘日思夜念，久久不能忘怀吧？”楼满烟调侃道。</p>
楼少怀心生愧疚，垂首叹息，“能娶到你娘是我的福分。”</p>
……</p>
兰香阁中檀香浓郁。</p>
隔扇上贴了数张黄符，甚至还有桃木剑，不知她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如此杯弓蛇影。</p>
楼少怀得知此事，当即命人将将这些神叨叨的物件全部拆除，赵氏也因此遭了一通数落。</p>
一只野猫从沉香阁缝隙钻了出去，沿着高耸的墙壁，一路狂奔至高大上的梧桐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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