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取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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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只觉得嗓子好干好痒，双手酥麻冰冷。</p>

等呀等，头顶上终于传来闷闷的一句话：“嗯，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多大了？”</p>

“十五。”</p>

“年纪倒是对上了。”王管事提高嗓音，却说，“姑娘，不论你是谁，我家夫人命我带回苏公长女，苏夫人说谁是，谁就是，能明白里头的道理吧？”</p>

天上下起毛毛细雨，明明今早见过阳光的。</p>

小厮们互相抱怨天气古怪，即刻有人为王管事撑起伞。他只关心腰上崭新的锦囊，在手里紧握着，半边身体还刻意让出去，好让锦囊挨着伞心，不要淋到一点的雨。</p>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我不意外。整个人像是被丢进冰堆里一样冷，但是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地，异常平静回答他：“您说得对。”</p>

王管事一脸惊悟，想从我的脸上搜寻点什么，发觉徒劳无果后竟然话锋一转，问：“姑娘，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p>

我知道他所指的是玉章，便把帕子上绣着章印的角落翻出来，往他面前稍稍递了递，“我把印章描成花样，绣在帕子上，您可以比对。”</p>

小厮们静静地打量着，眼神在我和王管事身上来回瞟。</p>

王管事缓了一口气，把我的信揉成团，说：“姑娘，把你的信收回去。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p>

他随意处置掉我的信，话也说得很明白。</p>

雨，越下越大。</p>

小环踮起脚尖，双手挡在我的头顶上，为我遮雨。</p>

“快点收走你的信，别拖累咱们跟着你淋雨。”一旁捧着纸团的小厮小声提醒我。</p>

“姑娘。”王管事语调转为温和，见他空出的手掌朝上摊开，以眼神示意我交出印章。</p>

我伸手取回信收好，咬紧牙，脸红到耳根子，“恕我现在不能把玉章交给您。我不是贼，不爱编谎话。谁是苏家大小姐对您来说不重要，但温将军夫人的玉章您一定有兴趣。而且，里面那个女人叫李芸琴。我娘，才是苏夫人。”</p>

小厮们面面相觑。王管事不过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他真的是只老狐狸，道行高深，皮笑肉不笑，叫人怀疑他有好几层的人皮面孔。</p>

我们出去没多久，二娘的鼻尖已经沁出细细的汗。</p>

看王管事回来之后没什么异样，做贼心虚地忙把话挪回正题上，一会问几时动身，一会又问几日能到温府。</p>

当王管事问及当年约定亲事时所赠信物，二娘还没开口，苏媚突兀地站起，从盒中拿出碎玉。她是怕再迟一些，自己背诵一早上的东西全忘得精光。</p>

“王管事，温夫人的东西我们一直细心保管着，您瞧，一点灰尘也没有沾上！下面垫着的是我们祖上的那道方子！”</p>

苏媚甜甜地笑着，王管事脸上扫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消散去。</p>

小环捧上木盒，王管事轻轻取出底下的方子，稍看了看，冲苏媚点点头。这一点头，苏媚像是得到天大的嘉奖，眼睛亮了起来，人也变得呱噪。</p>

挑着她记住的那些片段，像是背书一样背出来。</p>

王管事一面听，一面摸着碎玉的缺口，他面前的茶是换过的，仍是一道细长且薄淡的烟，袅袅而起。</p>

“家中贫寒，拿不出像样的好茶，委屈您喝这样的茶。瞧您一口没喝，不如我叫丫鬟去煮姜汤来，正好去去寒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