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取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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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帮二小姐吗？”</p>

“当然。”</p>

屋中烟雾缭绕，洗过热水澡，换了身衣裳，再伸个懒腰，好痛快淋漓。</p>

小环替我梳发，手里不轻不重，心不在焉，铜镜里印着她那两条像蚯蚓一样别扭的眉毛，不像是自言自语，又不像是说给我听的：“昨晚的信白送了，温家是户好人家，小姐也不争一争。”</p>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来，原来她还在想着温家的事呢，“好小环，你怎么知道温家是户好人家？”</p>

“二小姐要跟你抢，肯定是好的。”小环在奁中翻来翻去，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头饰，丧气地垂着头，“那以后小姐要去哪？是回夫人的老家冶城？”</p>

“回那儿干嘛。”我抓过平放在桌上的璎珞，小心地系到身上，“我们去温家。”</p>

小环像被抽掉魂似的，直挺挺杵着，手中的梳子也掉在地上。</p>

“怎么，你不愿意？”</p>

“不是的！我愿意！小姐，小环愿意跟你走，天涯海角都跟着小姐，一步也不离开！”</p>

哈哈，回答得倒是很快，只是说的话像要跟我私奔。苏克寒对小环有了坏心思，无论如何，我必须把小环带上。</p>

好在二娘为“安定军心”将小环的卖身契给了我。爹爹总把‘听天由命”挂在嘴上，自哀自怜。可人要不抱着釜底抽薪的心情，用尽十层的力，老天爷是看不到你的，更不会帮你。</p>

我披上外衣，抚过腰间的旧璎珞，轻轻合上房门。心里默念着：最好是就此别了。</p>

临近晌午，在外头吹了一个时辰冷风，嘴唇冻得发白的苏克寒才跑进内堂，说温家的人已经到了。</p>

我和小环呆在苏媚的房中等着，苏媚此时此刻正背诵着我胡编乱造，真假参半的故事，比背诵李太白的诗还认真。</p>

“温家祭祖，回通州。三公子和大公子得了……得了……喂！大姐姐，他们得了什么呀？！”苏媚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p>

“啊？”我正专心听着外面的动静，随口回答她：“是少儿疾。”</p>

这都第几回了，要记这些，还真是为难她。</p>

安静的家里顿时多出了许多脚步声，像是从轩辉堂方向传来的。</p>

“是王管事他们！他跟娘说要单独见我，肯定要问有关玉章的事。少儿疾，来求药，刚好爹爹有药！啊，老天爷，求你保佑我！”苏媚双手合十开始念佛。</p>

二娘里外张罗，借钱买米买菜，为的是招待一个管事？</p>

如果是温家的管事，不至于不懂礼数。堂而皇之从轩辉堂进入，看来是见我们如此田地，明着给的下马威吧。</p>

很快，二娘跟阵风似的走来，仿佛有天大喜事砸中她，笑得两眼眯成月牙，领着苏媚去轩辉堂见客，我和小环跟在她们后头。</p>

轩辉堂中摆着八担二十四样的聘礼，金银牲畜一应俱全，不算薄聘，不算重聘，中规中矩而已。</p>

满堂的泥脚印，一盏开盖的茶正冒着袅袅的白烟，单薄而细长。</p>

堂上只有一张陌生的面孔，是个约莫四十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