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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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范围内必须的，在你的小镇，曾经有牵涉一起侵犯案，一个小女孩被害，多年后你却被叫去询问，是以怎样的身份因素？”</p>

她摇头，“只是以小女孩的身份，被查案子的警方询问有没有安全问题，那时有引起恐慌所以才那样。”</p>

…</p>

她走出去，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p>

“走吧。”</p>

“她还不能离开南京。”</p>

吴sir对成明说道。</p>

“还需要哪些步骤？”成明开门见山。</p>

吴sir看向沈沭，“你被保释，目前是可以行动状态，但这件事没有结束，会牵扯到很多，如果最后你认责，那科研组一定会摆出这个事，在你学术的圈子里，是无法从事工作的，学校也必须留底。”</p>

叮铃铃—</p>

吴sir把手机递给沈沭。</p>

是慧子的来电，沈沭忙结果。</p>

“你怎么样了？？”</p>

对面传来慧子有些咳嗽的声音。</p>

“小沭，我没事了，你现在怎样？”</p>

“我不知道。”她摇头。</p>

“我替你查过了，问题一定是有的，关于那个越南医生我完全没有想到，在你出国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是卷入一个局里，比起现在无意义的自辩，和科研组统一说法才能达到最轻。”</p>

“你的意思是？”</p>

挂断电话，她一个人在厕所待了半小时，出来后找到吴sir。</p>

“我认责，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吧。”</p>

吴sir叹了口气，“等会。”</p>

之后她被最后一次带进房间。</p>

“沈小姐，我最后和你确认一遍，你承认，这是出于不确定的因素遭到意料外的泄露而导致的失责是吗？”</p>

“是。”她咬紧牙齿。</p>

“在这里签字。”沈沭拿起笔，手指打颤，她知道她签了意味着什么，但她找不到方向，没有出路，不能连累别人。</p>

按下了手印，再也没有无休止的问题。</p>

“等一段时间，如果没有追责，那就不会有人身安全问题，你还是一个自由的普通人。”</p>

普通人这三个字听起来尤其的刺耳。</p>

她刚来到这时，听到最多的是对她的夸赞。</p>

她上了车，回了家，在慧子的家里找到了安全感。</p>

很快慧子也出了院，当她换下病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沈沭忍着眼泪和她抱着。</p>

“哎…都会过去的。”</p>

那几天都似乎平安无事，慧子身体好了慢慢又开始接触工作，偶尔成明坐在沙发上和她们聊着以前坐飞机时，慧子开怀大笑。</p>

沈沭也扯了扯嘴角，三个人好像家人的温情。</p>

某个早上她起床时，慧子在长台上倒牛奶。</p>

“成明走了。”她说道，“给你留了一些你最爱看的书，这小子真是够贴心的，没想到转眼都是那么高大的男人了。”</p>

她盯着外面，天空滑过一道云彩，飞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p>

不知是回香港还是密歇根，他匆忙的离开一定是有未处理的事情。</p>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p>

慧子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p>

看出她的为难，慧子拍拍她的肩膀。</p>

“已经这么久了，应该是不会再追责了，不想再去事务所的话，就在家看看书吧。”</p>

“我已经做不了那样的事了吧。”她笑道。</p>

“什么？”</p>

“出了这样的事，我不可能再在行业待了，原来转眼间我的选择都没了，名誉，还有…”</p>

还有只要一不小心，又会被重新注意。</p>

她，真的彻底失去一切了。</p>

…</p>

沈沭有些堕落的待在屋子里，有时候连慧子都不愿意见。</p>

“医生做不了了，来我这帮忙好了。”</p>

慧子提出，好像已经开始帮她找工作，试着接触一些秘书的事情。</p>

但她都迟疑着，对自己深深的质疑让她不能再碰那些东西，有时间总觉得头晕目眩，看到文件就一阵寒。</p>

慧子带她去看了医生，开了药，做了放松治疗。</p>

“这是由于刺激的阴影效果带来的行为障碍症。”</p>

“什么？那？”慧子十分担忧。</p>

“说大不大，也不是大病，只是得靠一些放松的药物加上自己的调解，不要让神经紧绷着，你可能会对文字，镜头的聚焦过度害怕。”</p>

沈沭绝望了，刚开始她知道后并没有那么看重，但是好像反射一样慢慢的回过来，就陷入无声的绝望。</p>

这意味着她暂时不能接触这些，而对于工作，也有强烈想要忙碌的心态却无法操作的不自然的控制。</p>

“我得回密歇根。”她抱着头。</p>

警局的人和她通过电话，慧子接了。</p>

“什么？她为什么不能走？”</p>

…</p>

“什么要视察？她短时间内不会接触那些工作，她还有学业在身，不回去毕不了业。”</p>

…</p>

沈沭知道这有多麻烦，她也开始有些焦躁。</p>

直到她亲自打过去，也去过，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在这一行工作。</p>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慧子无比心痛。</p>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什么？”她们在河边散步。</p>

“一个优秀的，努力了许多年且热爱的学生再也不能爬上她所向往的世界了。”</p>

她深知那样的感受，尽管沈沭没有说出来。</p>

“我这辈子估计也就是这样了，外人看看也不错，但终究是羡慕你的，每天在钱和人情里斗智斗勇的，不希望你也那样。”</p>

“我真的热爱吗？”她问。</p>

“你不热爱？”</p>

“至少没有热爱…或许吧，最近我在想，我向往的是什么，而且，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p>

她望向河岸，看到地上的影子了，没有发现这几个月，自己的头发已经长了那么长。</p>

慧子害怕她的挫败感太深。</p>

而即使这样，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p>

…</p>

沈沭最终拿到了签证，她回国完成学业。</p>

本来在那待上一个月也就快拿上毕业证书了。</p>

她走的时候没有拿太多东西，也没有大动静。</p>

就像到落地的时候，她也仍然感觉像梦一样快。</p>

回到郊外的公寓，她看到门把上有灰尘，成明来的话总是干净的，看来他最近没来过。</p>

邻居把狗狗送来了，说替她看了一个半月，不知道是成明每日的热络，使得她和邻居融洽地飞快。</p>

沈沭呼了口气，她让自己振作起来，虽然在一些夜晚她还是落寞的。</p>

没有在学校看到成明，应该是在国外。</p>

走路也时常不看前方，她变了，不再自信，或者说根本没有，这场梦让她失去了一些东西，包括让她更加清楚看到自己本身微弱的自信心。</p>

她没怎么看书，看的一久就会难受，发抖，但比刚开始好。</p>

强迫自己去看，直到眼眶发红，一次次地，战胜它。</p>

在冬天来临之际，拿到了毕业证书。</p>

要不要回国是个问题，那是她无法面对的地方，巨大的像个黑洞的失误在那里时刻提醒她。</p>

“我想去外滩。”她在电话里对慧子说。</p>

有海的地方，不知怎么的，突然格外想去。</p>

当她站在海港前，看着巨大的城市，寻找一种挣脱感，她的心里有什么在涌动。</p>

“我帮你找个工作吧。”慧子对她说去。</p>

有一回沈沭来到货物运输的码头附近，有一个外国人对不会说英语的刚下船的船务人比划什么。</p>

“你说什么？”他一头雾水。</p>

沈沭看了一会，走过去翻译了两句。</p>

那船务员点点头，恍然大悟。</p>

“喂，帮我接通经理……哎，你替309室先生，在18号餐厅坐过的位子上找找有没有…”</p>

很快一个西装男子走了出来，和男人握了握手。</p>

当沈沭要离开时叫住了她。</p>

“这个小姐，你外语说的很正宗。”</p>

沈沭点点头，表示自己刚毕业。</p>

“喔…那有工作吗？”</p>

“暂时没有。”</p>

“哈，我们丽星邮轮在招女乘务人员，可以来试试嘛，就在亚洲范围内活动。”</p>

沈沭的眼睛里突然明亮了什么。</p>

…</p>

她打给慧子，希望慧子可以帮她通过关系询问。</p>

“什么？那不是…你…做个女服务员？”</p>

“有什么问题呢。”</p>

慧子十分惊讶，她搞不懂沈沭。</p>

她一再有重复自己帮她找别的工作，但沈沭突然想到这个她还真是错愕。</p>

不过最后还是帮她搞定了，毕竟她好转了是好事。</p>

沈沭在网上接到了邮件后，收拾了行李，在面试的时候注意力都很集中。</p>

看了看她整个人，沈沭的高挑和面孔都是给人眼前一亮。</p>

“留学生啊…目前看到你的学历和简历都是最漂亮的，跨度…也很大。”</p>

“我很快可以投入工作状态，并且离开学校第一份工作短时间内都是固定的。”</p>

她避开了自己十分有能力之类的话，她已经不会再说这些了。</p>

“你准备入船吧，尽快学习乘务人员知识和服务工作。”</p>

沈沭点头，两个礼拜后，她还是以半学习状态开始工作。</p>

意味着她的人不再固定，或许一定程度上寻求一种自由感。</p>

第一次上船的晚上，慧子特地赶来送她。</p>

给她送的东西是奢侈品。</p>

“你说你干的这事，以后岂不是常年见不到。”</p>

“也不会很长。”她站在港上，进站前和慧子聊了很久。</p>

“成明要是知道也会大吃一惊的，你照顾好自己。”</p>

她最后进去前和她挥手。</p>

“嘿！你永远值得那两个字。”</p>

沈沭一愣，转而笑起来。</p>

她笑着再别，她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p>

可她再也没有勇气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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